第66章 第66章暗中威胁(2 / 2)
“娘娘仔细手疼。”
芙嫔怒气难消,只是心中尚有疑惑,不得不按捺住性子,细问道:
“阿姊怎知此事是那位世子郎所为?”
“这有何难猜,那人心思诡谲,又对我势在必得,如此阴私之事,想来只得此人下得去手。”
芙嫔忆起千秋宴上晏雯冰种种行事,只觉此人外表温润,言行之举却见霸道专横,心下着实难安:
“天下淑女繁多,那人何至于逼迫阿姊如此!焉不知强扭的瓜不甜吗?”
陆呦鸣只是摇头:
“若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天下绝色,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那人对我如此纠缠不休,怕是另有隐情。”
只是此等隐秘,现下是无法挖掘的。
芙嫔眉间郁郁,与陆呦鸣歉意道:
“又是我连累阿姊了。”
她早已不是昔年单纯不知世事,人生最大的烦恼莫过于父母偏心,如今在宫中与纯嫔明争暗斗,上要奉承皇后与明妃,给予荣宠的晏帝私下更是态度暧昧,若即若离。先前的雄心壮志早已灰飞烟灭,既不知前路在何方,却还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如果因她之故,连累无辜的家人与亲朋,怕是万死不能辞其咎。只是她向来是个心狠自私之人,若说为别人放弃视若性命的程郎,却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她仅能用歉然的目光望向自己最为亲近的阿姊。
“娘娘与我莫说二话,一家子姊妹,可谓一条藤上的蚂蚱,哪里分得清干系。所以我才总说二娘子目光短浅,便是陷害了你我,她还能得到好处不成?”
若说最佳的解决方式,自是秘密取了程君问性命,死无对证,所谓物证人证自有法子化解。只是陆呦鸣深知程郎在芙嫔心中地位非比寻常,且她心底也不愿伤了故人性命,自然而然将此项残酷的选择掠过。
“我自知阿姊与我同心协力,只是此事到底因我而起。若说知情之人,怕是只要明妃娘娘知晓根底,阿姊可要我去求娘娘?”
陆呦鸣不过言之一二,芙嫔既知阿姊无意用程郎性命换取家族平安,心下顿安。她在宫中举步维艰,言行举止皆有人瞩目,所能做的不多,唯有舍下脸面向明妃跪求。
想来把柄越牢,明妃也会愈发信任自己。
芙嫔自觉想得通透,却被陆呦鸣直接拦住:
“明妃固然可以助你,但是她正处于登顶的关键时期,娘娘此举无异于拖后腿。将来明妃事成,您的地位怕是岌岌可危,不若我们姊妹私下将此事解决得完完美美。”
“可是……如何解决?那人人证物证齐备,若是当面对质,我是百口莫辩。”
芙嫔自知理亏,彼时行事不够小心翼翼,保不得某些异常行止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再说那根水晶玉骨簪,却是自己爱若珍宝的物件,簪头内里还雕刻了“问”字,都是实打实的铁证。
陆呦鸣的嘴角向两侧徐徐弯起,轻启的丹唇氤氲出两靥娇小的梨涡,眸中闪烁似有璀璨星光,透着说不出的斗志昂扬:
“证据?人证不是不能改口,物证不是不能毁掉,一切端看对簿公堂之时,帝心究竟偏向何方罢了!”
湮灭证据,自然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情。
两姊妹又商量了一炷香时间,陆呦鸣只让芙嫔将昔日与程君问相处的细节一一告知于她,又叮嘱她处理好身边旧物,尤其看管好衣裳首饰,莫要平白丢了东西,反倒成了敌人栽赃的物什。
芙嫔诺诺,宫中容不得率真性情,送陆呦鸣离开后,她佯装任性,命文女官将库房衣箱悉数堆于殿中,只说要挑选第二日赴宴的礼服。
文氏规劝不得,无奈之下只得让宫人按令行事。
陆窈淑又趁机命人将每件衣饰另外登记造册,着重写清样式与色泽。只说日后游园或者侍寝,只从册子上选衣选首饰,懒怠挑挑拣拣半日,浪费时间与精气。
许是被芙嫔天马行空般的瞎折腾磨到没了脾气,文氏依言照做,竟是半点反驳都无。
如此兴冲冲闹到了第二天,芙嫔心中惴惴不安,面上不露殊色,便是在明妃身边说笑讨好,亦能口风严密,半句不透。
明妃不由对陆窈淑刮目相看,且与身边亲信之人笑道:
“往日还觉稚嫩,如今竟也练出喜笑不形于色的本事了。”
亲信赔笑:
“到底跟在娘娘身边学了眉眼高低,再无长进,怕是朽木不可雕也了。”
明妃叹息摇头,又下令道:
“且去查查出了何事,如今非常时期,再无波折才好。”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