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2 / 2)
盛放已经弯下腰,配合地把脖子伸到他面前。
因为领带被抽掉的原因,盛放现在敞着领口,周夏便一眼看到了他侧颈的那个牙印,时间长了,已经开始泛着轻微的红紫色。
浴室里的暧昧和意乱qing迷又浮现在他眼前,周夏拿着围巾的手有些发抖,脸也滚tang:“你,你的脖子……”
盛放“嗯?”一声,扭头看到他的视线,便抬手摸向那个牙印:“夏夏咬的,这么快就忘了?”
“我,我没忘……”周夏嗫嚅着,他当然不可能忘,只是没想到那一口咬得这么重,齿痕看起来有些骇人。
盛放看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还以为他这是愧疚,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夏夏还总说我是属狗的,我看你才是那个会咬人的小狗,张开嘴给我看看,是哪颗小犬牙这么锋利,嗯?”
他说话时脸也凑得很近,拇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柔软的唇角摩挲,周夏看到他黑眸里的笑意,一张小脸潮红如霞。
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央求地看着他:“盛放,你别……”
你别欺负我。
盛放看到他眼睛里颤动的水光,精致的眉心轻蹙着,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自己,刚才在浴室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开始在心底喧嚣。
无意识收紧捏着他下巴的手,哑着嗓音:“夏夏,就那么舒服吗?”
周夏眼底里有疑惑,不知道他没头没脑说什么。
盛放喉结微微滚动:“我当时虽然看不到,可能感觉到,你在我怀里抖得那么厉害,还忍不住咬了我的脖子,要不是真的很………,你怎么会……嘶!”
盛放话没说完,就突然痛叫出声,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扯出老高,脸皮都快起飞了。
“夏,夏夏,疼,嚎疼……”
盛放疼得受不了,口齿不清地求饶。
周夏阴阴地笑,手上力气根本不减:“继续说啊,没完了是吧。”
盛放摇头,举起手投降:“我错了,不说了真不说了,周大侠饶命。”
周夏松开手,围巾也扔到他怀里:“自己戴去吧。”
盛放抬手揉着脸,看向他走开的背影,浴袍的材质柔软垂顺,衬得他身形更加纤细了,腰窝凹陷,便显得那里很翘,圆圆的…………
盛放忍不住盯着看,以前夏夏那里也是这么翘吗?他怎么从来都没发现。
周夏记走到床头,拿起柜子上的水拧开一瓶,仰头喝掉大半。
可能是受那个药影响的原因,喉咙的干渴感一直压不下去,手脚绵软,身体也根本提不上力气,只好在床上坐下,轻着缓解。
盛放把围巾叠起来,又小心放进纸袋里,看到周夏闭着眼睛半靠在床头,担心他的身体情况,走过去轻声问他:“夏夏,是不是还不舒服,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周夏摇摇头,撩起眼睛看他:“不去医院。”
盛放看他还是这个态度,急得握住他的肩膀:“那你就一直这么熬着吗,夏夏,你至少要给我一个不去医院的理由,不然你让我怎么放心。”
周夏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着急,也明白他现在担心的心情,只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答应他去医院。
两个人无言对视,盛放的眼神更是坚定笔直,好像在说如果不能给他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今天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去医院。
周夏沉默片刻,轻叹口气,突然侧身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盛放,我好累啊。”
盛放顿顿,感受到压在自己肩头沉甸甸的分量,本来还焦躁的心情好像一下就平静不少。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那个时候他们俩都还是萝卜头,周夏比他还小,跟个小奶包一样,软乎乎的,身体又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他们还上幼儿园时,盛放就经常背着发烧的他送他回家。
小周夏就趴在他背上,烧得小脸粉扑扑,两条肉乎乎的小胳膊紧紧缠在盛放脖子上,奶声奶气地喊他“放哥哥”。
“放哥哥,夏夏是不是很重啊。”
“放哥哥,你的后背好宽哦。”
“放哥哥,你以后要对夏夏一直这么好,好不好?”
“放哥哥,夏夏以后跟你结婚好不好……”
“放哥哥,放哥哥……”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长大后的周夏像变了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会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也不会黏糊糊地叫自己“放哥哥”,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他示弱撒娇。
盛放怎么可能不心疼,轻轻握住他一只手:“夏夏,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事吗?真想再回到过去,如果能回去,我一定更加努力百倍的照顾你,保护你,那样你长大后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容易生病了。”
周夏听着他的话,闭着眼睛笑笑:“我的体质是天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瞎自责。”
盛放摇摇头,更紧地握住他的手:“是我对你不够好。”
周夏垂着的睫毛轻轻颤颤,没有再说话。
外面天已经很黑了,温度又低,考虑到周夏的身体情况。他们俩就暂时没有回学校,跟萧北他们发了信息,决定在酒店里住一晚。
折腾了一下午两人都没有吃东西,盛放叫了客房服务,特意点了许多周夏爱吃的东西。
或许是身体虚耗太多的缘故,周夏的胃口格外好,吃完了主餐,餐后甜点也没有放过。
盛放洗完澡出来时,看到他竟然还捧着一块小蛋糕在吃。
盛放真怕他撑着了,忙走过来问他:“夏夏,你怎记么还在吃?”
周夏抬起头,嘴角还有一圈奶油。
盛放好笑,弯腰给他擦嘴,指腹蹭过唇角,软滑柔嫩的触感,忍不住多揉了两下。
他洗完澡也换上了酒店的浴袍,腰带系得松散,一弯腰胸膛都露出来大半,健康的小麦色,上面还有没擦干的水滴,顺着肌肉纹理滚落,淹没在柔软的丝绸衣料里,周夏近距离眼睁睁看着,鼻子冒火。
好在盛放给他擦好就直起了身,纸巾扔到垃圾桶里,一只手按着干毛巾擦头发。
周夏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的背影,穿在自己身上大了一圈的浴袍对盛放来说似乎还有些短了,长度只到腿弯,露出来的小腿笔直有力,肌肉线条明晰,有少年人的单薄修长,也有成年男性隐隐的爆发力。
好性感。
盛放把毛巾扔到一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半干的头发,一回头就看到周夏仰着脑袋发呆的样子,脸颊也通红。
他吓一跳,还以为这小孩身体又不舒服了,忙走过来着急问道:“夏夏,你脸怎么这么红,又难受了?”
周夏忙抬手捧住脸,只觉得他一过来,空气都热了许多。
“我没事。”
“可是你脸好红,是不是那药有副作用,你不会发烧了吧。”
周夏只捂着脸一个劲往后躲:“我真没事。”
说完怕盛放还要纠缠,便把视线挪到旁边的桌子上:“盛放,你再给我洗点草莓,我要吃草莓。”
盛放看他实在抗拒,也不敢再靠近他,又听他说要吃草莓,有些头疼:“夏夏,你都吃多少东西了,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吃了。”
周夏不管,抬手指挥他:“快去洗。”
盛放看着他固执的神色,没办法,只好拿起一盒草莓去了浴室。
周夏看他进去的背影,才放下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并不是真的想吃草莓,只是想寻个理由让盛放离他远一点罢了。
他现在身体虽然不难受了,可总觉得那药的余效还在,盛放穿着个睡袍在他跟前晃来晃去,他怎么受得了。
周夏越想身体越热,下午在浴室里的那些画面也不停在脑海里闪过,受不了地抱紧双臂,一头倒进柔软的被褥里。
盛放洁癖重,草莓洗得特别仔细,等把一整盒洗完出来时,却看到刚刚还嚷嚷着要吃草莓的人已经钻进了被窝里。
他有些无奈,把草莓放到一边,在床边坐下,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周夏睡着了似乎也并不安稳,怀里抱一个枕头,小脸皱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
盛放的手指在他眉心轻抚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睡颜。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盛放却突然被一阵微弱的呻吟惊醒,警惕地睁开眼睛,伸手在身边摸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碰到,立刻抬手按亮床头的小灯。
本来睡在他身边的周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床边,背对着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刚才听到的呻吟声就是从他那边传过来的。
盛放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对面蹲下身叫他:“夏夏,夏夏。”
周夏好像没听到他的声音,蜷缩着303记身体一直在发抖,两只手抵在肚子上,面颊也苍白的没有血色。
盛放皱紧眉头,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打:“夏夏,周夏。”
周夏转过身,仰面暴露在灯光下,盛放才发现他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大半,濡黑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
“夏夏。”盛放伸手探他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只是出了大量虚汗,小脸白的像纸,牙齿狠狠咬着下唇,似乎正在承受很大的痛苦。
盛放心急如焚,用力握紧他的手:“夏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看看我,夏夏。”
周夏扭过头,眼神虚晃得厉害,看着面前模糊的人脸,艰难开口:“盛放……”
看他还有意识,盛放稍稍放心一些,拿出手机打算拨打120:“你再忍一下,我现在就打急救电话,我们立刻就去医院。”
“不,别,别打……”
即使已经疼得话都说不清了,可听到他说要去医院,周夏却还是拼劲全身的力气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盛,盛放,不要,不要去医院……”
盛放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指尖泛白,抖得不成样子,都已经这副模样了,竟然还在任性。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沉着脸,抬手一拳砸在柜子上:“周夏,你至少该给我一个像样的理由,不然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你送去医院。”
说罢掰下他的手,又把手机拿起来。
周夏摇着头,眼看着他的电话就要拨通,着急地伸手抓住他的袖口:“给我家里打电话。”
盛放的手指停下来,低头看着他。
周夏仰着头,苍白的脸颊上都是水痕,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汗水:“给我家里,给我哥打电话,盛放,你听我的,如果你今天真的把我送去医院,我就,跟你绝交,我说到做到……”
艰难说完这些话,周夏似乎再也撑不下去,蜷缩着抱紧腹部,紧闭着牙关努力压抑住声音。
盛放真的快急疯了,他从来没有看过周夏这样,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得快要失去分寸。
他知道自己应该不要管周夏说什么,他必须立刻拨通急救电话,可当手指按在屏幕键盘上时,周夏刚才坚持的眼神却又不停在他脑内回闪,盛放咬了咬牙,还是翻出了通讯录。
电话挂断后盛放又立刻去看他的情况,周夏好像疼得过了劲,盛放去抱他时他已经完全脱了力,身体软软地靠在盛放怀里,紧闭着眼睛,息声也很微弱。
盛放撩起他额前湿透的头发,拇指在湿红的眼角轻轻抚摸着,他心疼的厉害,可现在除了这样抱着周夏,其他的他根本无能为力。
周夏体质是不好,三天两头的头痛发热,可不管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般严重过,看起来像是腹痛,也说不准是那个药的后遗症,还是晚上他没忌口吃了太多东西的缘故。
等人过来的近半个小时里,每一秒都漫长得让人觉得煎熬。
当听到门铃的声音时,盛放甚至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小心把周夏放回床上,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身形修长穿着黑色大衣的年轻男人站在外面,年纪记看起来比盛放他们大些,面容格外俊美,气质却偏阴柔些,一身贵公子的冷艳气场。
贵公子撩眼看着面前的盛放,唇角弯起讥讽的笑意。
“好久不见,臭小子,这张脸看着还是这么让人生气。”
盛放现在没心情跟他斗嘴,侧过身子让他进来:“衍哥,你先看下夏夏的情况吧。”
温衍看着他的丧气样,知道周夏现在的情况应该不太乐观,也不再跟他废话,双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边走边摘掉手套。
简单的几个动作,优雅又不失贵气,盛放在后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酸得牙疼,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穷讲究。
走到床前看到躺在上面的周夏,小脸惨白着,两只手还按在小腹上,进气没出气多。
温衍脸色立刻就变了,回头望向身后的人:“我把我亲弟弟交给你照顾,你就把他照顾成这样?我要是再来晚一会,是不是殡仪服务都可以预约上了。”
盛放自知理亏,也没有想给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这大哥说话还是这么毒舌,哪有张口就这么咒自己亲弟弟的。
“衍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夏夏他一直喊肚子疼,我要送他去医院他死也不肯,没办法才给您打电话的,当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