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 浑噩不知春将暮(2 / 2)
话说还在遮月侯府的庄院长,他才看完扶渊絮絮叨叨的书信,正研墨铺纸,琢磨着给他回些什么好。
扶渊的信很厚实,浮头上写的还是正正经经的“庄师兄台鉴”,写一些正经却也无趣的话;好在不出两张纸他便原形毕露,嘻嘻哈哈地说起一些无聊的事情来。相隔万里的时候,看这些无聊的话来也觉得有趣。诸如药很苦,但不同的方子又有不同的苦;殿里来了新的厨子,很会做点心,但他却不能多食,便给曲归林也送去一些,他也很喜欢吃……庄镇晓想,他真的是好多了,能有精力写出这么多东西来。
且他不似扶渊这般无聊,把这一路上的见闻拣着新鲜有趣的说了,想着这些信应该和前几日买的东西前后脚就到,又提了一嘴那些小玩意儿们。他写得尽兴,一时忘了时辰,等搁了笔,才发现外头天都黑了。
侯府也并没有人来催他,庄镇晓迅速地把信纸叠好装起来,收在衣襟里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下了雨,淅淅沥沥,水珠从檐上落下来,还连不成线。
廊外有个人撑着伞在等他,正是遮月侯云垂野。
“院长与上神情谊笃深,真叫人羡慕。”云垂野见他出来,笑了笑,“天色已晚,院长用过饭之后不妨就在敝处将就一晚。”
“如此,有劳侯爷款待。”庄镇晓也不推辞,把刚写好的信交给云垂野,“劳烦侯爷了。”
云垂野并不多看,把信收好,就问他:“我在云都,有许多事听得不清不楚,也不知道上神究竟怎样了,院长能否……”
他收了声,因为瞧见庄镇晓忽然变了脸色。
“庄院长?”云垂野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
“……”庄镇晓这才回神,道,“不瞒侯爷,当时上神受伤,某是亲眼所见。伤他的是名器祭历,劚玉如泥的宝刀,故而伤得这样重。”
云垂野听了,心里也是后怕:好狠的一刀!但他还是不解:“我听说祭历是上神的刀,名器有灵,如何肯伤主呢?”
“只怕上神也是被人利用。但好在他早有谋算,这才堪堪捡回一条命来。”庄镇晓想起那日的见闻,和自己的猜想一道儿说了。
云垂野不再言语了,一时庭中只闻潇潇雨落。
翌日早,庄镇晓与天时院弟子夏明拜别云垂野,启程北上;同时,正有一封书信并花枝自云侯府北上,直奔帝都而去。
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春将暮也。
【作者题外话】:啦啦啦~都躺下了忽然想起还没更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