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丝楠棺(1 / 2)
夏染转了过身子,看着季儿,神情肃穆凝重,透着阴寒,忖度缓缓开口道
“季儿,你觉不觉得佛堂里棺木的位置和摆件,还有叶音凤冠霞帔、身上绑着红绳诡异之处。才是这个局里最恐怖的存在。”
显然比起叶音房间的蛛丝马迹,夏染更关心得是佛堂。听她提起,季儿便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笑意,像换一个人般,说道
“嗯。”的确是阴险至极。
“哎呀,到底是什么,两位姑奶奶就别卖官子了,弄得我们兄弟云里雾里的。”阿彪倒是着急得想知道,这叶府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金丝楠木棺呈坤位,坐北朝南,四方八卦处坐落二十一根蜡烛,死者画出嫁红妆,凤冠霞披,身上捆姻缘绳,如果我猜得没错,秦氏把尸体停放在佛堂并不是为了思念女儿等,而是在做法事。”
“人死了还做什么法事?如此兴师动众的。”
“是阴婚。秦夫人在为叶小姐做阴婚,如果不出意外,那叶音尸体的背后,一定是那个被她做法强嫁的男人的物件。”
阴婚,极损阳人寿命,是为了死者利益而不顾他人福祉的损阴折寿的至阴至毒手段,
秦氏的目的,恐怕就是让那个与她女儿相好的男人,因为阴婚而无端沾染叶音的怨气阴气,长此以往,损耗真元而死。
思及至此,眼前的迷雾似乎飘散开来,所有的问题也都将迎刃而解,原来如此。
“我似乎知道叶音背后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什么?”
“香囊,床上的一对少了一只。是叶音喜欢的男人的。”
“我明白了,其实秦氏早就发现叶音的死有蹊跷,但是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仅凭自己的直觉。便断定女儿的死跟这个男人有关。无论是出于私心,亦或是报复,她都需要这个男人为她的女儿陪葬,于是便四处寻人摆下了这阴毒法阵,将这个男人慢慢得逼死。”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她女儿自杀关那个男人什么事,如此阴险恶毒的手段还好意思念佛!”虎子已经气的咋咋唬唬的
“我倒是觉得,叶音的死,或许就是这个男人是凶手。一来,她一个深闺千金,素来与人无冤仇,又何来他杀,与之相关的就是这个男人而已,或许是为情杀、也不得而知。
二来,镜鬼屡屡杀人,都只对男人下手,这也是叶音给我们的线索。或者她要索命的就是这个男人而已。”
“可是,单凭一面之词就断定那男人就是杀人凶手未免太过武断,相比之下,那丫鬟不是更有作案的时间和条件。毕竟她是最亲近叶音的人。”
“那木竹并没有杀人动机啊,她一个丫鬟杀小姐做什么?连府里的下人也说她们主仆相处融洽,她又会因为什么杀人呢?”
缙和梳理完案情便觉得思绪混乱,一起还要找到那个男人,才能盖棺定论。
夏染不语,却默认了他的看法,或许下一步找到那个男人真相便可水落石出了,只是还是一件事,搁在心里,含糊不清,却没有思路。
“哎呀,当下最紧急得就是,先把那个男人找出来吧。无论他是不是凶手,可能马上就要被秦氏给害死了。”
虎子有些忿忿不平,他关注的点,是那个所谓荒谬至极的阴婚,死人拿活人陪葬,那老妇的手段未免也太阴险恶毒,不问青红皂白白白害人性命。
“好了,今天就先查到这吧,镜子就由我们带回衙门保管,阿彪,先送两个姑娘回府。虎子,你与我再去叶府问问看,若是叶音小姐经常出府与那个男人私会,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一定能得到蛛丝马迹,查明那个男人的身份。”
“是,头儿。”两人接了指令,就分头行动。
“先等等。”夏染从怀里取出净瓶,倒了些血水在指尖,行云流水般的画了几下,一股恶心的腥臭四溢开来。
“奚姑娘,这是什么?”虎子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鸡血,缙大人记得把镜子面朝下,放置在衙门的东南角,便可相安无事。”
夏染的五官精致细腻,柔情悼态,螓首娥眉。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细碎的光晕打在她的身上,就着这如三月春风的笑靥颇有几分恍然隔世的意味。看得他几欲出了神。
心慌意乱间又恐众人看出端倪,男人连忙假意低头抚摸镜面上神秘原始的符画,又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夏染,眼里慢慢溢出些微乎极微的温柔,道
“好。”
季儿看着他这副痴样莫名的气短胸闷,这个木头,没看见人家有家室么,直勾勾得看什么看。越想越不对,想起早间里的魅术唯独对这人无效,就气得腮帮子鼓得老大。
九曲灵狐的魅术,只对心有所属者无效。
这个白痴……
“季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回去的途中自然发现这个小丫头闷不吭声,心不在焉便随即问道
“没事啊,可能是累了吧。”说到底也是几百岁的狐狸了,此刻却觉得悲愤无力。算了,凡人间得情爱也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寥寥草草数十年的光阴,比起狐族数千年的阳寿,又算得了什么。又何必管他爱谁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