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 / 2）

蒋溪边思索着对策，边缓缓走回营帐。

走到离营帐数丈，看到营帐外边的一个树荫下，站着一对熟悉的人影。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还是响午，你们就约上了？”蒋溪想起范二十刚说起的民谣，忍不住打趣树荫下的蒋杭和宋潭星。

“战争时期，时间宝贵，不用太过讲究。”蒋杭满不在乎回道，又打趣回去，“刚才辛王殿下也想找你约一约来着，谁知道你不在。”

“无妨，我去找他。”蒋溪转身就往言域的营帐走。

“记得要‘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蒋杭在蒋溪身后大声喊道。

蒋溪抿嘴笑了笑，没有回话。

到了言域营帐外，正看到辛王殿下愁眉苦脸正望着令州城墙的方向，一副与城墙相看两厌的模样。

“暗门没有什么线索。”蒋溪站在言域的身旁，叹了口气说道。

“可能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传说。”言域握住蒋溪的手，“不碍事，已经研究了攻城的计划，明天开始分三路攻城。”

“好。”蒋溪道。

一个简单好字里，是找不到暗门线索的失落和对攻城造成士兵伤亡的担忧。

两人相顾无言站了一会，有士兵前来禀告宋参将求见。蒋溪便与言域告别，回到自己的营帐。

回到营帐，蒋溪情绪有些低落，吃过午膳，就睡了。

“长姐，快起来，黄昏了。”迷迷糊糊中，蒋溪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蒋杭。

“怎么？出什么事了？”蒋溪的神经瞬间蹦地紧紧的。

“没事，快黄昏了。不是你说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宋潭星这会没空，咱俩约约。”蒋杭将蒋溪从床上拉起来，往门口推，直推到她今日响午和宋潭星站过的那棵树下。

蒋杭让蒋溪在树底下站好，自己也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然后指着地平线交接处即将落山的金黄色太阳。“黄昏，”又指了指大树的树梢，“柳梢头，这没有柳树，这颗树凑合当柳树吧。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啊，为何一定要‘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你就为了这个把我拉到这来？”蒋溪啼笑皆非拍了拍蒋杭的额头。

“对啊。”蒋杭微微瞪着眼睛，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困惑，十分需要答案。

蒋溪抚摸着妹妹肉嘟嘟的脸庞，温柔笑了笑。

“诗人的笔下，恋人相爱很美好。他认为，美好的爱情，应当与美景相宜。你看，黄昏的落日，颜色明亮光照温和，是不是特别温柔，垂下来的柳条，在落日的照拂下，在底下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是不是也特别温柔，像极了恋人之间相依相偎的温柔。”

“哦，就是为了那一点阴影啊，太阳什么时候照到树上都有树荫啊，何必一定要等到黄昏。”蒋杭‘不解风情’觉得天下树荫皆一样，黄昏的柳梢头没有特别之处。

“对，小杭说的对，太阳照到什么上面都会留下阴影。”蒋溪笑了起来，顺着蒋杭的‘不解风情’说道。

“太阳照到人身上还有阴影呢，照到营帐上也有，”蒋杭四周看了看，列举出其它例子证明‘天下树荫一般黑’，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令州城墙，“照到城墙上也有影子。”

“对对对，小杭说的都对，太阳照到城墙上也有影子……”蒋溪停了下来，心理猛地一动，有个什么念头，突然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太阳照到城墙上？

她忽然飞身而起，在树梢上找到一个观察令州城墙的位置。

黄昏的阳光照射在令州城墙上，将城墙的影子投射到地面和城墙之上。古老的城墙被笼罩在阴影里，多了一份神秘厚重的色彩。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难道是说，黄昏的日照，能让城墙的阴影指向暗门的所在？蒋溪有了猜测，她决定去证实自己猜测。

她用沙堆，对着令州城墙的图纸，按照一定比例及朝向堆起一个小型令州城墙模型，连续几日观察黄昏的日照，会将东西门城墙的阴影照到何处。随后，在令州城墙的图纸上找到相应的位置，并记录下来。在对比分析几日的记录后，某日深夜，她一身夜行衣，前往令州城墙东门。她在认定好的位置周围各种摸索，将之前在城墙的操作又全套来了一遍，依然是暗门没找到，引来弓箭无数。然后又转战城墙西门，依然收获同样的成绩。只好灰心丧气，回了营帐。

“是我的模型没做好？还是计算失误？”蒋溪在城墙模型前来回踱步，边在在嘴里重复来回念叨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