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二合一)(2 / 2)
岳从溪不是很确定道:“好像是蚯蚓。”
“蚯蚓?”何知意捂住嘴,慌乱问,“那最后一个箱子里装的不就是蛇了么?”
阚楹表情依然凉凉的,仿佛万物万事不放在心上,但她背在后面的手握紧了,无形中流露出些许的紧张。
她可以提醒谢惊昼等会儿好好回答,然而,先不说她已经让谢惊昼被扔了三回水池,光是她和谢惊昼多年来的矛盾,也让她做不到示弱。
摸蛇还是向谢惊昼示弱?
阚楹抿直唇,垂眸看着手里的题板,那还是后一项更让她难以忍受。
“最后一道问题了!胜败在此一举!”薛玉昆激情飞扬,“请问以下哪张图片是——”
阚楹抬起头,目光掠向题板。
意料之中地又是一个完全不知道的食物和叶子的关系。
阚楹看着远处湿漉漉的谢惊昼,心底难得生出愧疚,并且,她一边愧疚一边举起了a的牌子,同时也看清了谢惊昼的牌子,b。
薛玉昆喊道:“正确答案就是b!恭喜梁照清,商佳禾,谢惊昼,周寂四个人回答正确!”
这一刻,阚楹脸色虽然冷着,但心里的愧疚已经升至高点,她在愧疚中眼睁睁地看着谢惊昼被第四次抛进了水池里。
阚楹放下牌子,走了过去。
岳从溪见阚楹竟然主动第一个过去,心里有点惊讶,不过她很快也反应过来,快步上去想着把周寂从水池里拉出来。
商佳禾倒是没动,谁让她老公从头到尾都像被盯住似的坐在那里,一点水也没沾上。
阚楹走到水池边时,谢惊昼刚仰着头从水池出来,下颌处的脖颈绷出起伏流畅的线条,在日渐明亮的日光和水面波纹的映衬下,显得又冷又白。
“谢惊昼。”阚楹看着他,又往前走了走,脚尖超过岸边,似悬不悬地踩在那。
谢惊昼胡乱抹了一把脸,眨掉眼睫上的水珠才眯眼看向阚楹。
他看了有几秒,倏地扯唇笑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说话间,他两臂往前一抄,很快游过来。
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跳上岸,而是两肘搭着岸边的水泥台子撑起身子,借着仰头的姿势和阚楹对上视线,吊儿郎当地提要求,“能麻烦亲爱的拽我一把么?”
阚楹直直地望进他眼底,那里面带着明显的笑意。
两个人对峙了这么一小会儿,等谢程煜和周寂都纷纷上岸后,阚楹才半弯腰,伸出手并耐心地多说了一句,“上来吧。”
视线里,阚楹看见谢惊昼抬起手握了上来。
虽然他被扔进水池里四次,但可能池水不是特别凉也可能他本身体质好,他掌心依然温温热热,热意仿佛能从她的指尖流窜至根根神经末梢,燎起一片灼意。
阚楹稍微使了点儿力气要拉谢惊昼上来,可是她体内的力气还没使出来,脚下竟然蓦地一滑,下一秒,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前踉跄过去,直直地扑向水池中的谢惊昼。
“谢惊昼!”
“噗通!”
惊呼声和落水声同时响起。
水池的水还是有点凉,深度大概有半人高。
谢惊昼看见阚楹摔过来时,反应很快,几乎是半抱半拖着她,倒是没让她呛到水,不过阚楹的头发还是不可避免地全湿漉了,凌乱地贴着薄外套。
“楹楹。”谢惊昼屈指拨开阚楹额前的几缕头发,扯唇笑得不羁又欠揍,“你这是投怀送抱么?”
阚楹冷着脸推开他,心里的那点愧疚之情在刹那间消失殆尽,谢惊昼这个狗东西只要一说话就立刻暴露本质。
谢惊昼说话不招人待见,行为倒还算靠谱,他在后面稳稳拖着让阚楹顺利上岸,但当他松开扶着阚楹的手时,动作稍有停顿。
他撑在岸边看着被众人围住的阚楹看了好一会儿,情绪不显地捏了下指骨。
前两年的那天,他也是在湖里抱住阚楹,把人拖出岸送给那些焦急等待脸色发白的宫女们,可这一次,他突然有点不想让他们出现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反应很快,又连忙拿来一条干燥的浴巾递给阚楹。
薛玉昆紧张地问:“阚楹没事吧?摔没摔坏?是我们的问题,没注意到你这岸边还有不少水渍。”
他一边说还一边朝摄像大哥们摆手势,让他们找好角度,别把阚楹拍得狼狈。
薛玉昆显然是多虑了,阚楹的颜值哪怕是落水后也很经得起考验,当阚楹从水里出来时,整个直播间都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密密麻麻刷屏。
阚楹摇头,“没事。”
很快,衣服湿的了阚楹和谢惊昼还有周寂、谢程煜四个人被节目组分别安排在集合点的民宿里洗漱,顺便换衣服。
阚楹头发长,讲究多,冲洗也很慢,等她冲洗完包着头发出来时,就看见谢惊昼已经等在客厅里。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头,两腿散散支开,手里还在把玩两张纸币。
因为是临时用来给嘉宾们洗漱换洗的房间,所以屋子里并没有设置摄像头,阚楹便一边擦头发一边淡声问他,“那是什么?”
“第一轮的礼物资金。”谢惊昼抬起头,视线在阚楹新换的衣服上顿了顿。
阚楹换了一件套头穿的米色薄款卫衣,而他身上穿着的这件卫衣无论是款式还是色系都和阚楹的一样。
兰姨帮他和阚楹各自装的拿了三五件衣服,谢惊昼倒是没想到他和阚楹能挑中同样的一件。
阚楹注意到谢惊昼的视线才后知后觉他们竟然穿了同款的衣服,但可能答题时的那点愧疚又死灰复燃了,所以她并没有想立刻再换一件衣服的冲动,故作平静地继续看他。
谢惊昼晃了几下手里的纸币,漫不经心道:“节目组说这是女嘉宾用来为男嘉宾买礼物的初始资金。”
第一组20元,第二组15元,第三组10元,第四组5元,阚楹和谢惊昼这一组靠着阚楹1/5和谢惊昼5/5的正确率荣获第二名的好成绩。
阚楹不客气地从谢惊昼手里抽出纸币,“哦。”
谢惊昼被抽走纸币,两指比了个很小的距离,“我要试图从你这一个字里解读出了些许的关心之情么?”
愧疚有,关心真没有。
阚楹把纸币随手放在柜子上,瞥他一眼,骄矜道:“你这么想也行。”
“啧。”谢惊昼懒懒站起来,两臂环着,“我们比赛前怎么说的?你正确率低到让我怀疑你在算计我。”
阚楹这会儿心情莫名不错,也有耐心陪谢惊昼多说几句,只不过语气还是冷冷的,“你也可以算计回来。”
“我可没那么狠心,”谢惊昼一边往旁边走,一边调侃,“一旦你摸到蛇哭鼻子怎么办?”
阚楹没好气瞪他一眼,“你梦里的哭鼻子。”
谢惊昼听见这话,扭头看阚楹,“说真的,我还真梦到过你哭鼻子。”
“滚!”阚楹把擦头发的毛巾重重甩他脸上。
谢惊昼从脸上扯下毛巾,随意地抛搭在肩上,转身优哉游哉地往门口走。
谁知,他走到一半,竟然拐进了卫生间。
阚楹拧眉盯着门,几秒后,看见谢惊昼再次出来,他肩上还挂着那条毛巾,只是手上多了个吹风机。
“你又搞什么?”
“讨好你啊。”谢惊昼走近,停在离阚楹半臂远的地方,“下一个任务你得好好认真了吧?”
他说完,朝阚楹后面抬抬下巴,示意她转过去。
阚楹想伸手拿吹风机,还没伸过去,谢惊昼的胳膊就举起来,真真切切地彰显着他比阚楹高出一个脑袋的高个子。
“……”
你爱伺候就伺候。
阚楹转过身前,忍不住在心里反驳道:我每次都很认真回答,怪就怪节目组把正确答案设在a上的次数就那么一次,配的还是南瓜叶子。
吹风机插上电,呜呜呜的声音随之响起。
下一秒,阚楹就感觉到一只犹带着温度的手在拨弄着她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风口吹出的热风也一次次扑过来。
整个屋子里除了吹风机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阚楹撩起眼皮,眼睛焦点落在床前的大面玻璃窗上,从上面能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映出的影子,谢惊昼半垂着眸在那吹头发似乎很认真。
可能谢惊昼这会儿收敛了骨子里的挑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也顺眼了许多,也可能谢惊昼对几种食物叶子了然于心所代表的意义,让阚楹心里多了点儿欣赏,于是,阚楹鬼使神差地伸手,“拿来。”
“我这是讨好成功了?”谢惊昼话是这么问,手上却没把吹风机递回来,只是散散漫漫应了声,“我拭目以待。”
阚楹收回手,不再管他。
好歹也是看着顺眼的盟友,她还不至于故意坑人。
十来分钟后,阚楹和谢惊昼走出房间,其余三组嘉宾也都来齐了,一群人刚聚齐,薛玉昆就带着他们坐上了大巴车,“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二轮任务点了!”
阚楹侧眸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看着工业机器在田地间利落收割,看着人们心满意足地装箱。
看着他们,阚楹突然有点后悔上辈子没有亲自去过农田。
车子顺着公路又开了一段时间,终于停下,阚楹等人也在薛玉昆的引导下走下车。
阚楹下车远眺,入眼之处皆是金黄金黄的稻子,一大片连着一大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薛玉昆指着前面的稻田,解释道:“这是晚稻,这时候收割的时间点正好,我们的第二轮任务就是合作收割稻子!”
“???”
须臾,阚楹冷着脸看她手里被派发的禾刀。
这个刀要怎么用?
谢惊昼低低的笑闷在嗓子里,他弯腰凑在阚楹耳边,打趣道:“我突然想到一档综艺挺符合现状。”
他也没等阚楹回答,自顾自地轻叹了一声,“《变形记》看过么?”
也不知道是长公主《变形记》还是他的《变形记》。
阚楹没搭理他。
她没看过《变形记》,不过头回庆幸她之前没把话说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