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2 / 2)
“是体内有子蛊的人护体内有母蛊的人,也是让体内有母蛊的人好好保护自己,念着那体内有子蛊的人。”苏正则合上匣子,看向许令姜,“要用?我子你母?”
“我子你母。”
“不太好吧,我老是受伤。”
“哼,你也知道。”
许令姜走近苏正则,抓起他的手臂,“哎呀呀,别气了,我下次注意就好了,我很有分寸的。”
“你的分寸不是我的分寸。”
许令姜汗颜,眼珠转动着,不知该看向何处。退到一旁,收起匣子。
“还是不要用了,虫子在身子里,有些恐怖,也有点不太靠谱。”
苏正则点头。
两人又一次谈起益州,最先察觉到大襄有进犯之意的是霍山,他传来的那封书信,是与凉州捷报一同入王府的。
苏正则一看完就派人去了益州,许令姜传信给叶修远。
六月中旬,两人才真正地明白大襄异动,益州有变。
深夜,苏正则看着益州地图,他不曾与襄军交过手,整个大宣的将领也没有。唯有曾经的霍家军与襄军有过交战。
云翼走进,放下书信。
苏正则坐于案前,看着禹王的密信,心中舒畅了一点。信中所言如他所想,禹王愿意鼎力相助,只求能将朝阳姑母平安带回,与他相伴,在交州了却一生。别的只字不提。
苏正则看着那张印着禹王之印的白纸,有些怅然。他曾听过朝阳姑母与禹王姐弟情深,当年朝阳姑母自请和亲,禹王自知劝不动亲姐,不顾后果,跑到皇祖父面前,大骂皇祖父要利用女子平定他的天下,惹怒皇祖父,被关在宫内三个月。直到朝阳姑母离开那日,他才得以释放。
在朝阳姑母的安抚下,禹王慢慢接受了。他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朝阳姑母,只求朝阳姑母能在异国他乡得一丝自在,不必看人脸色。
禹王送走朝阳姑母,独自来到宸妃的地宫,在那里待了三日,再次归京,有心同睿王与当时还是明王的宣平帝争夺帝位。
在一次办事不利之下,皇祖父呵责禹王无帝王之才,无帝王之能,划出交州封地,将禹王赶出京都。禹王离开京都后,再也没有踏足京都,哪怕是皇祖父与宣平帝驾崩,也不曾踏入。
禹王的确视人命如草芥,可视亲姐为珍宝,不顾亲王的尊贵,低声下气地恳求自己的皇侄顾念亲情,保住他的姐姐。不惜代价,以全部家当相抵,只求亲姐姐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苏正则放下白纸,望着案桌,一动不动。他真的无法能确保朝阳姑母的安然。
战事一起,两国关系紧张。
朝阳姑母是以大宣人自居还是以大襄人自居?女子从夫,夫死从子。朝阳姑母不一样,她是从国的。
苏正则再次执笔,缓缓写下几句话。
云翼走进,拿走密信。
苏正则听着门关的动静,叹了口气。他只能尽力而为,量力而行。他要保住的是大宣,这并无选择。
勤政殿,早朝。
苏正则坐在左下座,看着群臣跪拜。
老先生出列,益州的异动终于搬到朝堂上。
苏正则看着底下的群臣众说纷纭、唇枪舌剑,沉默不语。
朝堂之上各抒己见。
“臣主和,劳民伤财,若能避免此战,乃百姓之幸。”
“臣主和,两国和亲保边疆安定三十余年,恳请皇上为国为民思虑,再派公主和亲,维护两国和平。”
“臣主战,愿领兵护国。”
“臣主和,大宣休养生息,几十年的努力不可毁于一旦。”
……
如他所料,多以主和为声。
“臣主战,忍气吞声,何来国威?”甄大汉缓缓出列,走到中央朝着皇帝一跪,“垦请皇上允许大宣将士们振我国威,守我国门。”
“垦请皇上允许振我国威,守我国门。”
“垦请皇上允许振我国威,守我国门。”
……
朝堂上的武将们纷纷出列,朝着皇帝跪拜,口中不停歇地高喊着。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大殿内。
文官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苏正则低头淡笑,起身朝着皇帝一拜,而后看向群臣,“此事关系重大,需要好好商议。”转头看向皇帝,不动声色地朝着高全使了个眼色。
“皇叔所言极是。”
高全上前一步,尖声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