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一百二十七话，（2 / 2）

“你仔细看过这孩子的双眼吗？”

“什么？”阿菊不明所以。

“是憎恶和怨恨。对他父亲的，对光月家的，还有对这个国家的。现在的他不适合跟你们待在一起，那只会在他心底催生出更多的恨意。”

“恨意？怎么会？石川的父亲是一名正直又忠诚的武士，而且——”

“小孩子是不会管那么多的。”阿莉西亚打断阿菊的辩解，“算了，还是由我先带着他一段时间吧。”

从九里前往花之都是一段不短的旅途。地区与地区之间隔着内海，乔装打扮过的一行人乘坐船只缓缓向花之都。路途艰辛，有阿莉西亚在，至少干净无毒的食物和水是不用担心的。

入夜，简陋的船只在内海上摇摇晃晃。娜美靠在小忍身上，布鲁克和石川蜷缩在船尾，几个人都扛不住疲惫睡着了，石川则是因为太过吵闹，又被阿莉西亚敲晕了。

“撒，阿莉西亚，今夜请枕着我的手臂安然入睡吧～”山治收拾好厨具，熄灭烟头后靠在船沿对阿莉西亚张开手臂。

阿莉西亚伸手克制地碰了碰山治的脸。

“很遗憾，今晚我守夜。”

“……那，或许可以有一个，一个晚安吻？”山治带着商讨的口气，两眼期待。

阿莉西亚轻笑一声，抱着手臂吊足山治胃口，然后——

“啾～”阿莉西亚端端正正坐着，食指指腹点在山治额头上，嘴巴发出一声亲吻的拟音。

“这是作弊啦，阿莉西亚……”山治失落地露出一副可怜相。

“撒娇和装可怜没用。”阿莉西亚揉乱山治的一头金毛，眉眼弯弯，“晚安，山治。”

直到船只上醒着的只剩下阿莉西亚，罗杰才开口。

“真意外，你居然真的把那个棘手的小子给带上了啊。不是说要把他丢在捡漏村吗？”

“原本是这个打算，但听完阿菊的话，果然还是带着他吧。”

“看来你和罗西南迪还是有相似的地方嘛。”

“不是善心大发，而是恻隐之心作祟。”阿莉西亚盯着海面摇曳的月光倒影，声音轻飘飘的，“这个孩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艾斯，我没办法就这样丢下他不管。”

“艾斯……吗？”

“但又不完全相同，对于是非观还未成形的石川来说，一夜之间世界天翻地覆，他成了人人喊打的恶鬼之子，居无定所，食不果腹，整日东躲西藏，怀疑自己是否不被任何人需要……他最直观的想法自然是憎恨他的父亲，还有被他父亲维护的御田。”阿莉西亚想起了在格尔博山时臭脾气的艾斯，脸上扬起一个无奈的笑容，“嘛，艾斯的话，比石川顽劣多了，而且超级为所欲为。他只会自己偷偷藏起来变强，再和他讨厌的人打一架。”

“他以前经常被人说是恶魔的孩子吗？我是说……艾斯。”

“啊……甚至会听到类似‘恶魔的孩子不该出生’这样更过分的话。”

“所以他相当恨我以至于连姓氏都改成露玖的姓氏，理所当然啊……”罗杰吐出一口气，不打算继续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你要帮这个小子一把？”

“撒……反正不是让他自生自灭，至于我们大家离开前他会怎样，就要看他自己了。毕竟有些事情单靠别人讲是讲不通的。”

“也是呢。”

“我的计划进行顺利的话，或许能给石川一些不同的想法。”

“说起来，你的计划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