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从小就霸道(2 / 2)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她尝到马千乘画在手帕上的红豆味道了。大唐诗人王维的红豆,酸酸涩涩的,而且只有酸涩,一点也不甜美。
秦良玉耳朵里又想起了马千乘的歌声——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哦!马千乘当时把李之仪的这首《卜算子》改了两个字,若他将来有一段时间住在赤水河与长江结合处不远的天台山,那就不用改了呢!”秦良玉想,“从他那一面看来,还真的是‘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了……”
秦良玉并没有在地上跪多久就站起身来。她想:“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也许马千乘经过这一跌,反而是好事呢!他不是可以在天台山上安心地练一段时间的刀法了吗?上天怎么会阴错阳差地把马天德和他安排在一起了呢?那马天德的刀法可是出了名的了得呀!”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老夫子的名言又一次闪现在这么一个女子的头脑中。
她把口里的手帕掏出来,擦了擦眼睛,接着把手帕放进怀里,取下木板壁上的那面小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
哦,只是眼圈有些发红,看不出哭过的痕迹,秦良玉于是挂好了镜子,吱嘎一声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除了陆林凤和她的两个女儿外,还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秦良玉的二哥秦帮翰。
四个人都扭头过来,怔怔地看着秦良玉,如同看着一只珍稀动物。
“二哥!”秦良玉冲秦帮翰笑了笑,“三个多月不见,我想家里人了呢!特别是想你。”
秦良玉说的话秦帮翰信。
在家里,秦帮翰和这个妹妹最为和得来。秦良玉的身材竟然长得和他一般大,常常来找他的衣服穿,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孩的样子;还有,秦帮翰的半屋子书简直就是秦良玉的,来读熟了,还随时与他二哥争论得面红耳赤。
“瞧你那点出息!才三个月不见就熬不住了呢!你将来可是要嫁人的哟!”秦帮翰嘴里这么说,声音却在变,眼睛里的泪水汪汪地溢出,“枉自老爸夸你是巾帼英雄,是什么樊梨花、穆桂英转世了!”
“我呀!”秦良玉的笑却很自然,“将来要真成了樊梨花和穆桂英,我就让二哥做我的军师!只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不许偷懒,要好好学习兵书战策哟!”
“还说过要大哥和三弟都成为你手下的大将呢!”秦帮翰总算放松了些,笑得自然起来,“你呀你,从小就是那么霸道!”
“我不管!随叫两个哥哥老是惯着我呢?”秦良玉接着说,“既然二哥是我的军师,那你在这里小住一晚,明天早晨就得出发,先期赶到合江去,看好天台山到合江一带的地形,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