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1 / 2）
“国师,就是此处。”
南江郡守将招收木匠的事吩咐下去，亲自带国师等人来选好的厂址检查。
为了更好地体会附近的交通情况，这次过来坐的是马车,虽摇摇晃晃了一路，但观其路况,总的来说能称得上一句道路发达。
望舒从马车上走下,入目的是宽阔的厂区,厂房建筑结实,真材实料。
“你们用心了。”该夸的时候她不会吝啬夸奖。
辛苦工作的成果得到肯定，南江郡守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望舒吩咐道：“巨子,你们去看看,哪里需要修改调整的，尽早提出来。”
墨家巨子领命点了几人往厂房走去。
墨家少年脚步停了一瞬，问道：“国师不一起去吗？”
——如果的是国师的话,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问题吧。
对于这种优秀的工具人苗子，望舒的耐心总是比较足,她解释道：“有些事,终归需要你们亲自上手。”
这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但对墨家少年这种糊了几百层滤镜的人来说，他会自动往最好的方向脑补,然后顺利说服自己以及周边的人。
现在就是这样,他不知脑补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兴冲冲地对着望舒一拜,哒哒哒地追上了巨子等人。
转了一圈回来,巨子站在望舒面前禀报情况。
“国师,河道那边需要改进,还有厂房内的结构……恐怕需要的时间不短。”
望舒耐心地听着他的汇报，等他全部说完才开口道：“这段时间你们就先在这里待着，顺便多带些学生出来，也好早日完成任务回返王都。”
巨子等人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本以为之后要长期待着这里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他惊喜道：“教会学生，我们就能回去了？！”
望舒反问道：“尔等都是难得的人才，在匠作处才能发挥最大的潜能，难道你们想一直在这里虚耗光阴？”
她的工具人竟然想偷懒？绝对不行！
“过去快一年了，巫师殿那边应该也快出成果了，你们同在王都，跨部门合作也方便，如果待着南江郡，远隔千里，难免有些不便，许多事就只能托付给其他人。”望舒一副无奈的表情，却又暗示巫师殿有新奇物件，勾起巨子等人的好奇心。
本就想回王都的众人听了这话，更是归心似箭，抓心挠肝地好奇。
“是个什么物件？听国师的意思，似与我们的手艺联系紧密？”
望舒轻笑道：“不过是些小东西，考验巫师们基础的物理学得如何，不然也不会快一年还没出成果。”
“待他们学完这段课业，应该就差不多了。”
表情无奈又期待，活脱脱一副为学生学业发愁的好师父模样。
确定勾起他们足够的好奇心后，望舒就转了话题，谈起几个月前来此处的女吏们。
提到这些人，南江郡守难得露出钦佩之色，毫不掩饰他的赞赏：“不愧是王上与国师挑出来的人，她们是有真本事的，现今南江郡能有这份安定，她们功不可没。”
说完又试探着问道：“国师可要召见她们？”
望舒本想直接回去，挑起这话题不过是随意挑选，但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总不好直接撂开，那意图也太明显了点，便点头道：“不过几月时间，能得郡守如此盛赞，确实该见见。”
南江郡守听国师说，是因为他的话才决定召见，虽知道国师只是随口一说，但得到肯定的兴奋还是从心底弥漫开来，在脸上晕染出一个真诚的笑脸。
……
连轴转了一个月，难得有休息的时候，忙习惯的柳溪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在家来回转了几圈，还是换上了出门的外袍，来到诺诺的医馆。
这里一如既往地拥挤，要不是郡尉派了一小队人马帮忙看护，她是说什么也不放心诺诺一人在这种地方待着的。
医学互助社是洛国官方设置的医馆，真算起来，应该是安置各种实习医师的场所，不过鉴于洛国紧缺的医师资源，正经系统学过医学知识的学子直接就当正式医师用了。
类比一下，大概就是某个特殊时期出现过的特殊群体——赤脚医生。
虽然目前还不足以填补缺医少药的空缺，但也算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诺诺出身医师世家，家中长辈大多从事医师一职，祖父与父兄都供职王都的医术，称得上一句家学渊博。
这也是她被选中分配到南江郡来的原因。
除了给人看病，协助医学互助社扎根南江郡，更重要的作用是帮助南江郡培养出更多医师。
等再过一两个月，这边的事情都步上正轨，她就要把重心放到教学上了，现在也是半天看病半天教课地做着。
柳溪提着食盒过来的时候正赶上最后一个患者，再往后那些已经被护卫拦住引导至其他医师面前。
“柳溪姐，你等会儿，我这边马上就好。”诺诺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相对于其他医师过于年轻的外表让很多人难以放下心。
今日这最后一位患者显然就是这种人，他质疑道：“怎么是一个小女娃娃来给看病，你师父呢？”
诺诺应对这种情况已经很从容了，一点也看不出最初的慌乱。
她不紧不慢地安抚对方情绪，态度温和地解释了几句，最后还说如果不放心，可以到隔壁的老医师那边，只不过要重新排队。
旁边队伍听到的人还尤其配合地喊道：“诺诺医师，他不愿意你看，能不能换我，我的位置可以给他。大兄弟，你看我也快排到了，要不咱两换换。”
这几个月诺诺可是声名鹊起，要不是顾念本地的老医师，神医这个名头就要挂到她头上了。
“就是，你不愿意，我也可以跟你换的！诺诺医师可是能去当先生教别人的，要不是你来得巧，还轮到你呢。”队伍中不少人纷纷应和。
那人见这么多人想与他换，也机灵地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连连摆手拒绝。
“不用，相逢就是有缘，我还是让诺诺医师看吧。”
他这反复的态度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诺诺的情绪，依旧是这么温和亲切。
“你好，别紧张。”她笑容浅浅，温和有力，很好地安抚了患者的情绪，“你先给我说说你的情况。”
“医师，我最近时不时发热拉肚子，身上起红点点。”他撸起袖子，露出衣服底下的手臂。
诺诺瞳孔一缩，下意识就像后退，又被硬生生控制住。
她紧绷着嗓子问道：“这是第几天了，身边的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情况？”
——千万不要是瘟疫！千万不要啊，这里来往这么多人，要真是瘟疫就完了！
患者老实回道：“这是第三次出现了，之前出现两次都是在一两天内就消失。与我一起的人没有这问题，但是我同行的有几人拉肚子、咳嗽。”
诺诺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心里一松。
没有传染性，太好了，不是瘟疫。
“是血吸虫病，”诺诺跟着王都的巫师医师们学习久了，也习惯了医书中的说法。
“吸血！！”患者悚然一惊。
“就是大肚子病。”她被这反应一惊，快速反应过来解释道。
这一说，患者忍不住露出绝望之色。众所周知，大肚子病无药可救，一旦染了此病就只能等上天垂怜，基本与等死没什么两样。“你别紧张，只要没到后期，这病好治得很。我给你开个证明，你两条街后头的临时分发处领一碗药，连吃二十五天就能好了。”她轻声细语，安抚着受到刺激的患者。
对方敏锐地抓住重点：“南江郡，有治大脖子病的神药？！！”
诺诺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脸上是骄傲自豪的笑，连语调都高了一些：“是国师赐下的仙药！”
说完就紧紧地盯着对方。
诺诺：快，夸！
患者：“……国师心怀百姓，仁爱慈善，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
诺诺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有些不满：“国师不是天下的人，她是天上的神女，她balbalabala（此处省略一万字盛赞），感谢国师的恩德。”
患者干巴巴：“感谢国师的大恩大德。”
柳溪在旁边围观了这一出，摇头失笑。
不过对诺诺的表现她完全可以理解，她们能有跳出宅院选择自我的机会，全赖国师给的机会。从学宫出来的众多学子，尤其是她们这些考吏成功的女郎，哪个不是对国师感恩戴德，日日三炷香地供奉。
诺诺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张表格填上，又起身进入身后医馆改了印章，才把这份“血吸虫病汤剂申请表”递给等待的患者。
“你去那边地上这张表，他们核对之后就会给你服药了。”她叮嘱，“下面这些方框是服药的次数，绝对不能自己图画，这张纸也不能丢，每次去取药都要带上。”
患者懵懵懂懂地起身离开，转过街角后眼底褪去那份惶惑，只余清醒地估量。
他视线落在手中的申请表上，手指摩挲下是略有粗糙的纸面，可见纸质并不算好，但‘纸’这一物件在别的国家可是贵族专属，谁的纸多谁的纸好，都是宴会时攀比的对象，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只是小小医馆的消耗品。
还有……
他虚虚抚过表格最上头的“血吸虫病汤剂”这几个字，眸色深沉。
连困扰不知多少年的大脖子病都能治，这南江郡，不，洛国……
这一趟收获非常，不枉他亲自跑这一次。“你别紧张，只要没到后期，这病好治得很。我给你开个证明，你两条街后头的临时分发处领一碗药，连吃二十五天就能好了。”她轻声细语，安抚着受到刺激的患者。
对方敏锐地抓住重点：“南江郡，有治大脖子病的神药？！！”
诺诺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脸上是骄傲自豪的笑，连语调都高了一些：“是国师赐下的仙药！”
说完就紧紧地盯着对方。
诺诺：快，夸！
患者：“……国师心怀百姓，仁爱慈善，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
诺诺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有些不满：“国师不是天下的人，她是天上的神女，她balbalabala（此处省略一万字盛赞），感谢国师的恩德。”
患者干巴巴：“感谢国师的大恩大德。”
柳溪在旁边围观了这一出，摇头失笑。
不过对诺诺的表现她完全可以理解，她们能有跳出宅院选择自我的机会，全赖国师给的机会。从学宫出来的众多学子，尤其是她们这些考吏成功的女郎，哪个不是对国师感恩戴德，日日三炷香地供奉。
诺诺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张表格填上，又起身进入身后医馆改了印章，才把这份“血吸虫病汤剂申请表”递给等待的患者。
“你去那边地上这张表，他们核对之后就会给你服药了。”她叮嘱，“下面这些方框是服药的次数，绝对不能自己图画，这张纸也不能丢，每次去取药都要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