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当局者迷(1 / 2)
“为了争宠,一群女人的杀伤力可是很大的,我一旦进入永安王府,可就朝不保夕了,哪有现在这样过日子舒坦?”
内心深处是平等合作的关系,林木媛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把利弊分析给莫雯茹听,也是自己在权衡,总觉得有点亏。
莫雯茹脸色微黑,忍了忍才说道:“既然我这么要求,自然会护着你,本王承诺过的事情从来不食
林木媛轻笑,低头思索,虽然无关乎情爱,可男
人的承诺真有些可怕,要你做到,却完全没有保障。
等需要的时候有一千个理由翻脸,让人无力反抗。
说到底,还是莫雯茹的身份地位和权势成为了完全做主的一方。
“所以,这就是刚才的问题,是要看着还是要处理?”
“仅仅只是看着那群女人,在她们闹事的时候下手就不能重了,必须得考虑背景家世的关系。”
“如果是处理就好办了,手段用一次就能一劳永逸,我也用不着受气受委屈,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要命和不要命。”
林木媛似笑非笑的说着,很清楚后院的女人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说是不能随便杀的。
因为关系前朝,很多时候不能死。
为此,宅斗的男人会出手保人,彻底坏了很多女人的计划。
不得不说,又要宅斗,还要考虑前朝利弊的有技术含量的争宠太累了,这本身是王妃要做的,没有身
莫雯茹揉了揉眉心,终于体会到解释不清有多心塞。
“如果可以,我希望王府能干干净净的,还能给本王省银子。”
一群叽叽喳喳总是作天作地的女人,不仅闹腾还花钱,要来做啥?
林木媛意味深长:“那殿下觉得,以宸妃娘娘的家世和手段,进宫之后有受气受委屈吗?”
只要有争斗就不可能不受气,只看过后怎么出了那口恶气罢了。
男人的后院无非只有一个女人,否则怎么可能干净?
莫雯茹一噎,心下有再多的保证和解释都烟消云散,完全说不出来了。
他感觉得到,林木媛不信他,确切的说不太信任男人在这方面的承诺,解释保证再多也没用。
“算了,你好好想想吧,或者你可以看做我们在公平交易,你帮我,我也能帮你。“莫雯茹说得含糊。
不等林木媛想明白,莫雯茹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为什么来京城?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林木媛吗?你需要更多的帮助,自然可以跟我交易。”
林木媛面色平静,心底已经掀起惊天骇浪,莫雯茹到底在暗示什么?他又知道了什么?
是她心里有鬼,想多了吗?
莫雯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只巴掌大的锦盒,强硬的塞到她手里,眼神飘忽。
“不急,你还没及笄,有的是时间考虑,既然是本王提出来的交易,你尽管提条件,这玩意儿送给你玩,算我的小小诚意。”
似乎怕林木媛拒绝,莫雯茹赶紧补充:“嗯,新年礼物:’
说罢,一阵清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身边的人已经消失。
林木媛拿着锦盒怔怔的,突然意识到永安王前世的战功怕是真的,并不像宏王以为的那样凭着身份将所有功劳都揽了。
应该只是凭着身份,没有人敢冒领分摊永安王的战功。
感觉到一股探视,林木媛抬头只瞧见黑夜中闪过一抹影子,这次莫雯茹是真的离开了。
不由得哑然失笑,永安王殿下是不是没这么送过礼物给人?
竟然还会偷偷观察收礼物人的反应?
这举动竟然出乎意料的赤子之心。
只可惜,这种大红色,跟狐狸披风一样,她没多少机会用的。
本朝虽然没有严格要求非嫡不能用大红,但是周围有身份的会视为挑衅。
然后,不会太友好,所以该避讳的自己得记着,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永安王妃尤为最,永安王殿下送这样的礼物是认真的吗?
等等
不对啊,她为什么要想这种事情?
如果真的答应这么进永安王府跟前世表面上有什么区别
至于承诺,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效啊!
有时候也不能算永安王故意食言,而是身不由己。
就好像他身不由己就娶了那么多女人,暗地里却很头疼一样,没得选。
莫雯茹飞身从小巷掠过,丝毫没留力,让阿海追在后面吃灰,差点跟不上。
跑出去老远才缓缓停下来,莫雯茹伸手茫然的摸了摸胸口,跳动还没有缓和,快得他几乎窒息,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他不明白,寻常送个礼物而已,为什么会想偷看她喜不喜欢?心跳为什么会快得无法控制?
他这是怎么了?
阿海好不容易赶上,一眼看出主子神游天外,甚至有点失魂落魄,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好的只是为了林木媛身份,想要完成师父的任务呢?
说好的只是想要把人骗过来帮忙处理永安王府一大堆烂摊子呢
面前这个失了心还不自知的男人是谁?
还是他英明神武,睿智近妖的主子吗?
抿了抿唇,阿海死死压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这绝壁不是他的主子。
眼巴巴的从宸妃娘娘宝库中选了这么一对独一无二的凤血手镯,又扭捏焦虑的等到上元节见面也不拿出来。
非得大晚上的顶着冷风跑来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送礼物还跟强塞没什么区别
品品,仔细品品,这么一连串的蠢事儿怎么会是堂堂永安王殿下做的?
上元节又称什么节?
情人节啊,多少男才女貌的佳偶都是在今天看对眼的。
一上街就感觉到处都是粉红泡泡,单身狗顿感多倍暴击的那种。
非得等到今天才送礼物,这意味着什么没点逼
数?
偏偏永安王殿下毫无自觉。
阿海抬头看天,嗯,冬天过了,春天要来了。
他回去要跟其他小伙伴赌一个铜板,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主子还能一直糊涂下去。
没爱过人的永安王,也没想过要爱人的殿下,当局者迷,绝难清醒。
很快,莫雯茹没心没肺的优点蹦了出来,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礼物送了心里舒坦,眼神恢复了清明,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许丞相身上。
许策今晚上的异动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虽然他回到了丞相府,可飞龙卫的动静一直没消停。
极限速度控制了几大城门,来势汹汹却又奇怪的带着一丝懒散,根本没有好好的检查进出之人。
到点了正常关闭城门,该值班的值班,该回家的回家,让一群吃瓜众摸不着头脑。
有人一直在城门口观察,直到城门关闭才小心离开,心里有了诸多计较。
也是林木媛提醒得快,左子游的命令飞速到达,
才让一群想要连只苍蝇都不放过的飞龙卫顿时松懈下
来,故意卖出破绽。
没有转变的突兀,暗中观察的人信了五分。
飞龙卫做事儿,狠起来是真狠,可有时候做面子工程比谁都得心应手。
做贼心虚的人忐忑不安,不知道该信还是求稳妥。
“小姐,飞龙卫已经开始查白和堂,那群人未必顶得住,孩子最好赶快送出京城,我们这里也不安全。”
在城门口观察的人晃悠了一大圈,确定无人跟踪才回到一座三进院子,冲着一喝茶的妇人恭敬的说道。
妇人冷哼一声,凌厉的看了一眼榻上的孩子,眸色满是怨毒狠厉和悔恨。
报告的属下顺着看过去,略微有些不忍。
不过还不到七岁的孩子,大冬天的落水只来得及换了一身衣服,到现在还没有喝药,整个人发起了高热,就那么被扔在窗下榻上不管不问,连一床被子都没给他。
不是大夫也知道持续下去,就算孩子不死也得傻。
“不安全就换,又不是只有一座院子,你当飞龙卫是吃素的?现在出京等着被逮个正着吗?”
妇人的声音淬着毒,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孩子掐死,直接抛尸古江河。
属下低头:“那给孩子请个大夫,熬点药”
话音未落,妇人手中的茶杯带茶水一起砸了过来,属下不敢躲,硬生生用额头受了,茶杯落地而碎,额头瞬间见血。
“你说什么?”妇人尖锐的声音非常刺耳,歇斯底里。
“许明镜的亲儿子,不过是个人质,老娘要他死就死,要他生就生,你还要给他请大夫?是何居心?”
“许明镜害得侯府不够惨吗?说,你是不是许明镜派来的钉子?”
“不然你怎么这么关心他的儿子?”
妇人对着属下一通拳打脚踢,累了张口就是一阵撕咬,属下毫不躲闪,默默的受着,眼神划过一抹怜悯。
曾经高高在上的安乐侯府嫡女唐峡,却因为榜下捉婿惹上一飞冲天的许策。
不仅家破人亡,连自己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精神状态有问题。
一旦涉及到许策,整个人就跟疯婆子和泼妇没什么两样。
侯府的辉煌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唐家嫡小姐身边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唯有属下吴功还能任由唐峡打骂,其他人还有忠心,却也躲得远远的执行任务,若无必要绝不靠近。
许策发迹需要时间,安乐侯府当年虽然被人笑话,可依旧有人风风光光的娶了唐峡。
等许策一起来,那家人唯恐被连累,立刻找了个由头将唐峡休了,然后另娶高门。
那时安乐侯府已经败落,唐峡根本无法跟那位高
吴功虽然一直对唐家忠心耿耿,可还有善良,总觉得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连到孩子。
而且,他看得明白。
最开始本就是安乐侯不对,只不过啃到了许策这块硬骨头。
偏偏这块硬骨头里面还是镶金的,一朝得势使用了手段报复,安乐侯府没接住而已。
当初榜下捉婿不顾别人意愿本来就是以势压人,强人所难。
后来为了侯府面子各种打压坑人,一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又凭什么怪别人以势反击?
手腕传来一股剧痛,以吴功的心性都忍不住闷哼一声,低头看着唐峡用力咬下一块肉,眼睛里盛满了疯狂。
吴功不管血粼粼的手腕,面色平静。
“小姐,你知道属下不可能是许丞相的人,属下就事论事,白和堂撑不住飞龙卫拷问,很快就会查到
这里来,也会发现小姐。”
“到时候许明镜的孩子有事,小姐更加没有筹码了。“
“小姐,孩子死了许丞相固然会伤心,可他正值壮年,他还可以娶妾,想要多少孩子没有?”
“小姐,你跟这个孩子同归于尽,你会甘心吗?”
吴功知道唐峡的弱点,一席话果然刺激得她清明起来。
唐峡面无表情的吐掉嘴里的肉末和血,优雅的站了起来。
“你让小七过来给他看看,抓药灌进去,确实不能这么便宜了许明镜,我还要看着他从天上摔下来,狼狈乞求的样子…
抿了抿唇,唐峡饱经风霜的脸皱成了菊花,哭相却很少女。
“呜呜许明镜,许策,本小姐到底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你娶妾都不愿意娶我,不愿意跟我生孩子?我肯定比这贱女人生的孩子漂亮可爱一万i口。
前半句楚楚可怜,委屈辛酸,后半句又恶狠狠的
带着疯癫。
草率给自己包扎的吴功动作一顿,表情微僵。
他不过是为了劝唐峡才那么说的,以许策的性格
绝对不可能纳妾。
如果苏云晴不能生了,他很可能会选择此生无
不过,听见唐峡的语气不对,吴功连忙抬头,发现唐峡直接捡了一块杯子碎片,浑身阴沉的朝着小宝冲了过去。
吴功“咻”的从地上站起来,跪得太久有些发麻,踉跄了一下,一个健步拉住唐峡手腕。
可依旧晚了一步,一道刺眼的红色血痕出现在小宝苍白的脸上。
或许感觉到痛,昏迷中的孩子小声的哭泣,软弱无力。
吴功心口一紧:“小姐,你若是把他破了相,他亲身爹娘都认不出来,人质就没用了。”
唐峡皱了皱眉,狠厉散去,满脸冷漠的将瓷片扔了,仿佛对某样玩具突然失去了兴趣,“哦”了一声转身离开,没再看孩子一眼。
吴功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非常担忧,小姐越发喜怒不定了。
赶紧让小七给孩子看过煎药,仅有的几个下人凑一起,趁着城门未开商量着。
不提许策,不见到孩子,唐峡显得很正常,而且素有急智0
否则,不会在安乐侯府覆灭后就她还活着。
半夜为了躲避飞龙卫的追查,一群人还带着孩子偷偷摸摸的换了一次根据地。
“我们一动,必定有痕迹,此地不宜久留。”唐峡冷静的说道。
天子脚下到底是飞龙卫的地盘,没有什么是他们查不到的,别看转移的时候没碰见人,找上门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吴功点头:“小姐说得对,要么尽快出城,要么继续转移,可行动越多,痕迹越多,我们地方多也经不住查,走投无林是迟早的。”
小七嗤笑一声:“这么说只能选择出城?那还商
量个屁啊,做不就得了。”
唐峡皱了皱眉:“飞龙卫围而不攻,并没有太过仔细检查,应该是一个诱饵,我们是得出城,但是怎么出去是个问题。”
知道唐峰受不得刺激,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提孩子,心知肚明是为了考虑隐藏。
吴功叹了一声,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时之间看不懂飞龙卫在做什么,到底是不想查?还是有其他算计。”
小七冷哼:“不管做什么到底是一线生机,利用得好自然能瞒天过海,要不联系一下城里的人贩子?在这方面他们最有经验,说不定可以找他们帮忙,最多多花点钱。”
唐峡皱眉:“出了京城要在外面讨生活,我们手里的银子很重要,仅仅只是讨个主意就白给人一笔,只怕他们会坐地起价,而且过了外人的手容易暴
躇。
小七普通的脸勾起一抹讽刺,倒是没有继续反驳:“小姐认为呢?”
属下恭敬:“十有八九是曾经安乐侯的嫡女唐峡,她一直在京城苟着,没想到这次会突然出手,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查到他们的住处。”
左子游不以为然:“恐怕等你们查到已经人去楼空,狡兔还有三窟,抓紧点,不要总是在别人屁股后面吃灰。”
属下应声,不是很明白的问道:“大人,我们的人看紧了城门不就行了?”
闻言,左子游脑海中闪过林木媛讥消的笑意,脸色越发冷漠。
“城门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看得住?江湖上的易容术你没遇见过吗?若是不小心放他们出城,再想追击就更难了。”
飞龙卫步步紧逼,唐峡等人不得安宁,动作越多,线索就越多,只要还在京城,迟早会被找到。
为了那一线生机,自然会想尽办法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