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可惜没能把你敲晕带走(1 / 2)
“你疯了是不是!”辛越怒喝,却不敢离开陆于渊的身旁,她怕自己但凡离得远一点,顾衍没了顾忌,陆于渊不死也要重伤。
“我早就疯了,辛越。”顾衍自嘲一笑,举起手搭起了第三箭。
一片雪花打着旋儿飘落下来,落到辛越的鼻尖,带来的除了冰冷还有酸涩,她仰首看着顾衍,再说出的话语已然带了哭腔:“求你了”
顾衍手中的箭重新搭起,一点寒光直直指着辛越的方向。
一时间,不知是辛越眸中泪光与顾衍手中箭尖寒光,哪个更刺人。
“阿越,”身后带了三分虚弱七分得意的声音响起,“你能这般护我,我感动极了,真想以身相报。”
辛越又气又痛,眼眶再盛不住泪,任它滑过脸庞:“陆于渊,你哪天死就是死在这张嘴上。”
“阿越,没能把你敲晕了带走真是可惜我还骗了你,你不止值一座城,你比整个齐国都值钱。”陆于渊抬头,看着大雪纷纷扬扬落在身前的女孩乌发上,衣裳上,想着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带她来了云城。
顾衍手中嘎吱作响,弓弦被拉到了极致。
“阿越,我再问你一遍,你可听好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陆于渊抬手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沾血的唇上挂着一抹妖异的笑。
辛越背对着陆于渊用力摇头,面上泪流不止:“顾衍真的能要了你的命!你今日能来捞我,我已是万分感激,怎么能看你死在我面前”
话音未落,便感觉颈后一痛,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咯噔咯噔咯噔”
辛越靠坐在马车窗沿,看着眼前快速闪过的草木山土,心中平淡无波。
“夫人,用些茶水吧,这是特地从京城带来的极品白毫银针。”宽敞舒适的马车内,红豆跪坐在柔软的白虎毛地垫上,手中的茶从热到凉,一杯换一杯,眼前的人就是一丝反应也无。
红豆心中又是无奈又是着急,昨夜她被长亭摇醒后,才知道府里出了事,最后侯爷抱了昏迷的夫人回房,也不让人进去侍候,只发了话即刻准备启程回京。
问长亭究竟发生何事,他也只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一个字也不吐露。
幸好这几日已陆续打点了行装,侯爷连回京的马车都特特为夫人造得平缓舒适,里头应有尽有,虽比不得地上,也已像一座会移动的小屋了。
待天刚蒙蒙亮,侯爷便亲自抱了夫人上马车。可夫人醒来,除了问了自己一句,陆于渊还活着吗?便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一整日了,莫说膳食,连口水都没喝过。
红豆急得火急火燎,口中都生了几个大疮,趁着傍晚下起大雪,车马难行,侯爷发了话就地扎营休整,她扶着辛越下了马车进了营帐,给她铺好了软榻后,搀了她坐在软榻上,便低声对辛越说道:“赶了一日路,夫人您歇一歇,奴婢去请丘神医过来。”
在马车上在帐篷里,于辛越来说并无什么区别,她小日子到了,更提不起神来,恹恹侧躺在软榻上。
许是这几日没怎么进食,这回下腹竟有些刺刺的酸痛,辛越倒吸一口气,越发把自己蜷起来。
听了红豆的话,她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翻过身去合上了眼,她不想喊人,不想喝药,不想见到顾衍。
其实刚醒时,她便想找顾衍问个清楚,可问什么呢?问陆于渊死了吗?若是死了,自己怎么面对,若没有死,自己再一问,会不会反害了他?
再问你为何不肯相信我?
为何总是不肯信我?
罢了,问了有什么用,她总是不长记性,容易忘记顾衍是大齐实际上的掌权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专断独行才是他顾侯爷。
这般想着,辛越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红豆见状,心道不行,夫人身子本就孱弱,吹了一日冷风,只怕夜里要发热,小日子又来了,这三座山夫人不在意,却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跪坐在榻边,悄悄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夫人光洁的额头,心里一松,呼,还好没发热,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一连跑过了十几个帐篷,直到被护卫拦下来才知道前方几十步开外就是侯爷的大帐,那黑衣护卫像个塑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重复,“侯爷吩咐,闲人不可靠近。”
她只好在侯爷的帐篷外一圈圈打转,隔一会就翘首望着正中的大帐,盼着侯爷能早些忙完出来,可惜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她的脸冻得发僵,一串一串的眼泪直打在衣襟上,侯爷也没出现。
突然自身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你在这干嘛呢?”
红豆立时惊喜地回身,来人便是长亭,他捧了一匣子书信正要进去报给侯爷,却见着了原本该在夫人身边伺候着的红豆。
“怎么了?怎么不在夫人身边伺候着?”长亭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