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议定（1 / 2）

四十城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营盘和长官都按计划撤出，当地的臣民却不是那么容易好安抚的，要抚恤他们不令他们觉得晋国有弱或者战事将起而慌乱。此外，如何同秦谈条件，亦不简单。既要令秦不至于苛待河东民，又不能令秦得河东民心，进而完全掌控河东。穆嬴虽自诩小慧，却不是能做决断的人。

晋侯召集群臣商讨旬余，大体是敲定下来：依然由贾师陀同秦赢相谈，晋侯牵头此事，世子欢在庶务上多作协助。

秋狝定于镐京，不日也要启程。晋侯商讨献城之事时，也命连宫正筹备秋狝事宜。因我也随行秋狝，便担了些宫务。齐姜此次随晋侯秋狝，除却上次嫁女往齐，鲜少插手宫务事。我遂央了隗夫人请齐姜一同整装。

齐姜虽未再寻我事端，仍然记恨我使计策让黑臀质镐京，我请她出来与我一同主事，她当场应下，又不顾及隗夫人在场，对我直言：“我此番应下是守姊姊所托，你处事虚虚实实不输于我，需要劳烦我的事情大约是没有的，除却君侯那里的事情，你都自己拿主意吧。”

我慌忙答道：“穆嬴不敢越过姜夫人，此番随行按照母夫人以前的规制，穆嬴一定竭尽所能。穆嬴素来敬重姜夫人，不敢托大，唯有姜夫人托底才敢行事。”

齐姜嗤笑，正待开口，却听隗夫人道：“阿姜休要躲懒，你照顾阿芙可是很细致的，把君侯和阿欢交给你们两个，我再放心不过。”

原来她还是要到了姬芙。这段时日桇夫人盛宠，姬芙又是辰嬴的孩子。就算辰嬴地位低微没有资格抚养，也应该由桇夫人抚养。齐姜居然还能要到姬芙，隗夫人定然出力不小，她背后笼络的人也没闲着。

齐姜不再端起，看也不看我，端着笑回隗夫人道：“姊姊放心我，我不敢骄矜，这便下去准备了。”

我和姜夫人自灵姬黑臀一事后有隙，闹得宫廷皆知。自出了宫门，也没必要再端着脸面，若她不是三夫人之一，只怕要当面啐我。

“你自楚归来，简伯相迎，被世子欢拂了脸面，可是你那姑母的事情，你不要埋怨到姊姊和我头上。”姜夫人冷冷道。

“姜夫人想大了，穆嬴从来没有埋怨过几位夫人。简伯假传诏令，若不是看在尊长的面上，世子早已向君侯告发。”

“你尽管去告发，若不是姊姊和我，简伯如今又怎么供世子欢驱使？”姜夫人轻蔑一笑，搭上寺人的如意，扬着裙摆和着得意而去。

哎，若早知道简伯是隗夫人和齐姜派遣过来的，我就应该将浣姬拒之门外。纵使能够驱赶桇嬴和辰嬴，隗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我回头看了眼浣姬。

她神色淡定：“请夫人莫恼，此事，容臣细细为您禀报。”

我道：“此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会对夫人有怨怼，你且放宽心。”

我离了晋宫，又亲自去拜访了杜。浣姬被我留在了廊下，她也不恼。

杜回到晋地后养得稍微好了些，阿衍还没有长大，杜只需要教导阿泽和阿朔两个孩子。又因为阿泽和阿朔要跟着去田猎，这些天被阿欢拘在宫里修习礼仪，杜便清闲了许多。

“夫人有孕，还请上坐。”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