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姬(1 / 2)
是——阿嫂!”女孩儿惊慌,“阿嫂怎么也在这里!”
虽然惊慌,她并未声张,拉紧了帐帘,依然蹑手蹑脚踱了进来。我并不如同她那样惊慌在表面上,却也无法接受她半夜三更独闯阿欢的营帐。
“阿嫂,阿兄何在。”她压下惊慌。
“阿月怎地进来的?”我压低了声音质问。
“阿嫂快帮帮我罢!父侯要将我嫁与齐国,我不甘逃出来,如今只有阿兄才能帮我了。”
这是晋侯的家事,我不插手,她必定怨恨我,我若插手,万一查出来我更是无法担当。
“阿月莫要任性,同阿嫂说说,怎地不愿去齐国。”我试探。
“不是不愿去齐国——阿月心底已经有人,怎么能去齐国。”
我怅然。
“阿嫂快快告诉我阿兄在哪里。如果宫人发现我不见一定要上报,阿嫂快快帮我寻阿兄,
他定能送我出去。”月姬哀求道。
“你阿兄在一个赵校人那,我亦不认识。”
月姬眼神忽亮,喜悦看向我:“阿兄真在阿宣哥哥那,太好了,我本来亦是要阿兄帮我找阿宣哥哥的。”
阿宣——
我拉住月姬的衣袖:“阿月可要想好了,父侯若是追究下来,你叫你阿兄和赵校人如何推脱。”更不好说的是,万一我被当做替罪羊,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历来宫廷对待逃婚的女子不外乎对外发丧,令其自决于室。其从罪者,处罚亦不小。
阿月只是晋侯二十多个女儿中的一个,若不是自幼同阿欢交好,得在晋侯前显眼,甚至不能有许配到齐国的殊荣,齐国便是东方富庶之国,就连晋侯亦曾留恋齐国耽误复活大业。
“阿嫂放心,阿月此番出逃,便是去寻阿宣哥哥的,若是事发,父侯向来器重他,何况还有姊夫看顾,父侯视他若亲子,又曾对他有愧,自然不会追究到他。只是——哪怕死了,我都不会离开。”她悲伤起来,捉了我的手,“多谢阿嫂,就当我从来没来过。”
“慢着——阿欢说那位赵校人如今在巡值,你过去只怕遇不见。”
她回过头看向我,粲然一笑:“阿月知晓了,阿嫂以后要同阿兄白头到老啊。”
我不舍看向她,我不知道她是怎样从宫中逃出来的,在晋宫中两个多月,我亦是知道其中守备森严的,哪怕是地位尊贵的女眷,都不能轻易踏出宫门一步。
无论成与不成,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哪怕当时不愿意从未央宫中离开,我仍然抱了希望,总有一天能回来同姨见面。而这个才见过两次的女孩,让我心中怜惜。
我正睡得沉闷,有人轻触我肩膀:“阿郑,起了。”
我睁开双眼,阿欢已经坐在我塌旁。
“阿欢怎地来了?”初燃的蜡烛不是很明亮,微影倒在屏风上,“还是清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