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选（2 / 2）

要说这田二狗，就是城西村远近十里的泼皮无懒。仗着父亲是村里的村长，家里几分田产，整日在村里横行霸道，时不时调戏一下良家妇女，过过嘴瘾。

“城里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生病，现今招上门女婿冲喜，我来沈家说亲。”

“还有这等好事？城里人真会玩！”田二狗一听，整个人都精神了。眯缝的小眼，闪着精光。一个劲的扒拉着她，好让她正眼瞧上他一眼。

“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这种好事轮得到你吗？”亲事没谈拢，眼瞅着银子不能到手，王媒婆心里可憋着一口气呢！正好这小子撞上来。

田二狗自讨没趣，却又不敢发作，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

想到沈寒州冷冰冰的态度，她估摸着给卫府独女和沈家哥儿的婚事怕是牵不成红线了。又匆匆忙忙开始物色其他的人选，去别的地方见了几家哥儿。一登门先是说去冲喜，个个都面露难色。后又透露是富贵人家，脸色立马转变，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富贵人家也是不是傻子，这些人连她都看不下去，怎么可能入得了卫府的眼？但偏偏这几日，卫夫人又催得急，不停派人过来询问事情的进展。搞得她心里直犯难，真是到嘴边的银子吃不下。可惜呀！可惜！

这几日东奔西走，相看的人多了，也有些累了，却想卫府小姐的身子骨可拖不了几日。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打起精神开了门，竟眼前一惊。

“王婶。”沈寒州客气地招呼了一声，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只家里圈养的野鸡。原本是打算买了贴补家用的，现下这鸡买了的钱，远远是不抵用了。

沉默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上次，王婶来我家说的事，不知还是否作数？”

“作数，作数！”王婶赶紧应承，短短几日沈家哥儿态度为何会转变如此之快？王媒婆看着眼前的沈寒州，双眼通红，一脸倦容。便多了句嘴：“家中可好？”

“小妹旧疾复发，那大夫医了两日，说诊金三日内如果不能补齐，就要给小妹断药！”他没日没夜地抄书，把家里好点的东西典当，东拼西凑还是凑不够药钱。

“我应了这门亲事，那彩礼什么……”沈寒州艰难地把这几个字吐出来。

“定是有的！有的！你现在赶紧洗漱整理一番，随我上卫府吧。”

卫府里，卫老爷和夫人两人仔细得打量着眼前的沈寒州。他虽然身穿一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布衣，但是却不卑不亢。一个寒门出身的哥儿，进了大户人家的门倒也冷静地很。一身布衣之下裹着笔挺的脊背，平白地多了一份风骨来。

卫秦家财万贯，平日里见多了趋炎附势、笑脸讨好之人，看到眼前地沈寒舟也不禁觉得眼前一亮。听闻他还饱读诗书，是个秀才。这以后即使说出去，卫府招婿也脸上有光。

卫夫人到觉得沈寒州模样俊秀，气质出尘，举手投足间不似贫苦出身。只要他好好待绾绾，两人也算是一对良配。

卫老爷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喝了口茶，轻轻掩上杯盖。徐徐开口：“进了卫府的大门，成了我卫府的上门女婿。一定要事事以我女儿的好恶为主、事事以卫府的大局为重。若惹我女儿忧了、伤了、怒了，就是你的不痛快。小女素来体弱，成亲一事也为冲喜，望皇天保佑绾绾吉人自有天相。但如若事变，你也必须为小女守孝三年！”

“是。”沈寒州沉沉回答。

王媒婆见三人交谈得差不多，赶紧笑着走上前去说：“如今事成，请老爷夫人择一个成亲的好日子。”

“就定在五日后。”卫老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