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五毒俱全.jpg(2 / 2)
波德莱尔开心地眯起自己的眼睛,声调拉得长长的,顺便还把自己的大半身子都挂在了对方的身上,看上去黏糊糊得不行。
北原和枫坐下来,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又想了想这群人的牌技,心情相当微妙地眨了眨眼睛。
这波、这波估计连新手局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是虐菜局。
虽然他自己的水平也不算有多高,也仅限于被小区里的老爷子和老奶奶们拉过去,避免三缺一的尴尬局面的水平,但怎么也比这群外国人要好多了。
一个小时后。
“还来吗?”
北原和枫淡定地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对面表情都有点懵的三个人,把身边再一次堆满的筹码推开来,被边上的波德莱尔眼睛亮亮地一把揽在了怀里。
输得基本上什么都没剩的众人:“……”
“我都说了,要及时收手。不要抱着下一次肯定能赢的态度继续玩下去。”
北原和枫语气慢吞吞地说道,眼底却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笑意:“结果你们硬是要拉着我玩到输光为止,是打算赢一次吗?”
除了波德莱尔饶有兴趣的数筹码声以外,房间里面一片安静。
除了郁闷着郁闷着就再次开始走神的雨果,其余两个人的眼里都传达出了一模一样的幽怨:
我们不也是在赌你下次不一定能赢吗?
一直在围观的魏尔伦看着这群法国超越者难得吃瘪的一幕,举起茶杯,优雅地遮住了嘴角微不可查的弧度以及嘲笑。
北原和枫看着安静如鸡的一群人,感觉更无奈了一点:“好啦,总之以后赌也不要赌成这个样子。筹码我马上就还纟……”
“北原——”
波德莱尔拿自己故意捏的甜甜软软的撒娇嗓音打断了对方说的话,顺便还像只小兽一样,蹭了对方的衣服两把,红色的眼睛澄澈得就像是一杯动人的波尔多葡萄酒。
“我好缺钱的,北原。”
波德莱尔黏糊糊地抱住北原的腰,把脸贴在对方身上,声调里还透着委屈的味道:
“而且他们都赢了我好多次诶,我的钱就是被他们这么赢走的。”
“……所以为了给大家一个教训,我就不把大家的筹码还回去了。”
北原和枫默默扶了一下额头,看着扒在自己身上,一脸“不留下来的话我真的会哭的哦”的波德莱尔,把自己的话换了个说法。
“好耶——果然我最最喜欢北原啦。”
波德莱尔发出愉快的一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筹码堆里面,像是一只开心地在金币上面打滚的幼龙……或者猫。
北原和枫沉思了几秒,伸手挠了一把波德莱尔的下巴。正在数钱的超越者不明所以地抬了一下头,但还是很享受地眯起双瞳,从喉咙里发出了舒适的呼噜声。
——果然很像猫啊。
旅行家心情微妙地想到。
“那个,我今天来晚了,没事吧?”
门再一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位看上去有点匆匆忙忙的青年,声音听上去带着点柔软温和的感觉。
来人有着一头很漂亮的棕红色波浪长发,抹茶色的眼睛看上去温柔又柔软,是很像某种软绵绵小动物的眼神。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款式类似于大白褂的衣服,一直垂落在脚踝的地方。衣服上有些繁多的扣子被不小心扣错了好几个,还被胡乱地别上了一朵雪白的兰花。
雨果惆怅地再次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空空荡荡,抬起头和最后一名成员打了个招呼:“没有事,只是打了几局牌。坐这里吧,马赛尔。”
马赛尔·普鲁斯特脸有点红地坐下来,安静而温柔的抹茶的眸子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对着他有点陌生的北原和枫尤其看了很久,最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忍不住“噗嗤”一笑:
“所以,你们现在是被波德莱尔先生的朋友给赢光了吗?”
“是北原最厉害了!”
波德莱尔有些骄傲地抱住了筹码们,顺便礼貌地询问了一下自己这位刚刚从奥地利回来的同僚:“对了,你在那里看病的结果怎么样了?”
“嗯。有点复杂。”
普鲁斯特看上去相当健谈,不过似乎有意地和波德莱尔保持了一定距离,只是缩在了雨果的身边,在自家社长关心的眼神下解释道:
“我的确是见到了弗洛伊德先生啦,但是他的诊断结果我觉得……不太靠谱。”
说到这里,他的脸稍微红了一下,有点不太自然地别过头,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他给我建议的药品也很奇怪。”
“比如?”
波伏娃吸了一口烟,好奇地把自己修长白皙的腿跷在桌子上面,询问道。
“呃,里面有好多可/卡/因。”
普鲁斯特咳嗽了几声,小声说道。
“咳咳咳咳!”
在听到弗洛伊德这个名字之后就隐隐约约知道要发生什么离谱事的北原和枫一下子呛到了杯子里的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不愧是你,弗洛伊德:
你怎么还敢给患者开这种大批量的成瘾性药物啊!
雨果也沉默了一下,用尽可能委婉的语调开口:“那个,马赛尔。我们巴黎公社现在已经黄和赌俱全了,就不用再加一个毒了吧。”
“话说,这真的不是奥地利政府的阴谋吗?”
本来还有点心疼输给波德莱尔的钱的大仲马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了:
“比如说借着弗洛伊德那个家伙,特地废掉我们法兰西的一个超越者什么的……”
波伏娃若有所思地给自己换了一支新烟,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女式□□,扣下扳机,借着枪口的高温将自己的烟点燃。
“所以回去就让司汤达那家伙去和奥地利互骂吧。”她叼住烟,懒洋洋地吸了一口,满足地眯上黑色的眼睛。
“反正天天都能听那个家伙借着外交的名义和英国对面负责外交的狄更斯互骂,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啊,这个我倒是觉得没有啦。”
普鲁斯特有点尴尬地挪开了目光,看上去不太想说这件事情,语气轻松地说起了另一个话题:“现在我给大家讲讲我在奥地利的故事,怎么样?”
“北原好像也去过奥地利吧。”波德莱尔歪过脑袋,好奇地拽了一下北原和枫的袖子,说道。
“的确。”北原和枫弯起眼眸笑了一下,收拾起了自己因为听到弗洛伊德而变得有点奇怪的表情,抬头看向了好奇望着他的普鲁斯特。
“也许我们两个的经历可以相互补充一下?对比起来应该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