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弹劾(1 / 2)
皇上很怕重庆再提起那条船的事,还好他没有。
重庆在朝上又发出了丹田之声:“臣有本要奏!”
大殿上鸦雀无声,合唱班已经默认了他的明星地位,静悄悄地等着他再奏新曲,一鸣惊人。
肯定还是上次那事,皇上绝望的想,实在不行,朕只能忍了,自己对付这帮大臣,把这个好苗子还送出去打仗去吧。
一想到今后不能再吃饱早饭的日子,皇上就有气无力:“重爱卿有本奏来!”
“臣参奏,三边总督严承祖,专恃欺隐,坐拥重兵,观望养敌,请旨将其收权问罪,以振我圣朝军威!”
大殿上,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下的声音都能听见,满朝的文武,都张大了嘴巴,全一个表情。
不是凡鸟啊,皇上收回了下巴,稍微镇定了一下,这小子岂只是水火不避,简直就是混不吝。
连自已的岳父都不放过,这是忠直啊,还是犯浑?难倒说,严承祖真的有罪?
不管怎么说,这是朕当皇上以来朝上最安静的一次,朕看,这帮大臣估计也都吓傻了,还是老办法,先退朝吧,回头私下里叫他进来,朕再好好问问。
皇上很纳闷的回了后宫,先把大学士叫了过来,“生爱卿,今天重将军朝上所奏,你怎么看啊?”
大学士也正在琢磨,他和皇上一样看不明白,不过,他心里清楚,自己要对付的是重庆,不是严承祖。
“皇上,重将军是跟着严大人打仗的,处处被他压着一头,也许是趁着外面的流言,想借机攀诬大臣。”
“严承祖可是他的岳父,他会有这么无情?”
“臣听说,他的夫人,是严承祖的养女,不是亲生的。”
“会不会是严承祖真的拥兵渎职?这次打蒙古重庆也去了,他看到了什么?忍无可忍,这才大义灭亲的?”
“皇上,他的夫人是养女,算不上灭亲,重将军这样做,不过是想参奏名臣,图一个忠直不阿的名声罢了!”
大学士没办法,只好说透了。
“唔……”皇上半信半疑。
但是很快,京城里又传出了另一种流言,
“严承祖刻薄贪婪,苛待养女,在东南平倭的时候杀俘虏冒领军功,贪没剿获的财物,抢部下的功劳,为了堵众人的嘴,还将养女下嫁给自己的部下,以示宽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不是的,我听说,严承祖的养女是个孤女,她父亲曾经也是严大人的手下,严大人受她父亲所托,不忍孤女远嫁,才许给了自己的部下。”
“什么不忍呀!严承祖一惯抢部下的功劳,根本没什么本事,这个孤女的父亲,也是被他抢了功给气死的,他为了堵众人的嘴,才收养起来,又不肯给这位小姐择有根基的好夫婿,就嫁给了自己的部下,好压着手下给他卖命,又博一个爱才的名声。听说,这次打蒙古,也是他这位部下女婿出力打的,又被他将功劳抢了去,如今他女婿生气不干了,他自己出去巡边,就节节败退,玩不转了!”
“什么?!”大小姐怒目圆睁,险些气晕过去。
“你同她说这些干什么!”小白龙很生气,可是他们是在哥哥家里做客,他不好翻脸。
“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说的,都在这么传,我也不相信,你岳父是这种人,可是听说,你妹夫昨天在朝上把严大人给参了,你们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孙大郎真不是八卦,他是真的很好奇。
“他不是我妹夫!”大小姐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齐茵如!我和你不共戴天!”
孙大郎连忙左右看看,把放在一边削水果的刀子,悄悄的收了起来。
皇上心里闷得慌,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他想私底下问问重庆,可是重庆奏折上都写的清清楚楚的了,自己总不能问:你们翁婿俩是闹了什么别扭吧?
别说当皇上的不该这么问,就算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要不,不就承认自己是诬告了吗。
他想来想去,还是先去问问自己的棋友纹枰夫人,私下里同她聊聊,看倒底是怎么回事。
纹枰夫人还没有进宫来,宫门上却跑来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禀报:
“纹枰夫人在宫门口被人拦住了,那个人好像是她的姐姐,姓严,拦着夫人又哭又骂,说她忘恩负义,门外好多下朝的人围着不走,夫人脱不开身了!”
皇上正在太后宫里,他也正想听听严家的事,便下命道:“赶开围观的人,将她们两个都带进来!有赖着不走的,记名存档!”
严家的大小姐是个大肚子,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中气充沛:“齐茵如!你们夫妻二人,忘恩负义!为了升官,连自己的岳父都害!忘了当初在我家,是谁好茶好饭的供养你,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把你推到井里淹死!也轮不到现在让你来陷害父亲,你们!没有良心!不得好死!”
太后吓坏了,还从没见过这么泼的女子,一上来就大吼大叫,好像根本没看见她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