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冒险的第一百四十七天（2 / 2）

法拉米尔正跪在执政宰相的黑色石椅之下，一副忏悔的模样。

刚铎的大殿有两个座椅。

大理石打造的王座位于高台之上，而属于宰相的座椅则在台阶的下方——这代表着刚铎的宰相将发誓效忠于国王的血脉，等他们归来的时候会将王权归还到国王的手中。

曾经的波洛米尔对这样的事实义愤填膺，可此刻的他却背离了父亲原本的立场：波洛米尔已然认定了国王阿拉贡的正统。

“所以，你放走了魔戒。”在看到波洛米尔闯入的时候，德内梭尔的眼睛都亮了亮，可刚铎的宰相冷酷地看着他膝下的二儿子，“在你知晓你需要因此以命相抵的情况下。”

“父亲！”一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的波洛米尔不赞同地大喊道，可德内梭尔只用一个眼神就让波洛米尔安静了起来：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在弟弟的事情上同父亲争辩只会让前者的处境更糟糕。

“是的，德内梭尔大人。”法拉米尔垂着眼，“只是根据我的判断，我认为这会是更好的结果。”

“你的判断。”德内梭尔重复着，冷笑了一下，“很好。”

德内梭尔并没有继续对这句话评价什么，而是话音一转：“不过，我并非不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佩兰诺平野不可拱手让人。”德内梭尔在虚空中比划着米那斯提力斯门外的战略位置，“我们需要派遣更多的军队驻守欧斯吉利亚斯，以此拖延敌军的步伐。”

佩兰诺平野则是米那斯提力斯门外平野的名字，刚铎早就为了抵抗东边的魔多建造了不少的防御工程，而欧斯吉利亚斯则是拉马斯围墙外的一座城市，伫立在安度因大河的边上。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德内梭尔的战略意图不无他的道理。

但是，也有着极高的风险。

甘道夫下意识地反驳道：“然而，执行这项任务的将领极有可能有去无回！魔多的兵力过于雄厚，而刚铎的战力不足，这极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

“我不曾说过这个任务会很简单。”德内梭尔说，“而我不愿不战而退。”

“……我知道了。”法拉米尔深深吐了口气，“若我得以归来，您会因为这件事而扭转对我的看法吗？”

“法拉米尔？！”波洛米尔不安地唤着弟弟的名字，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那自然是取决于你是以何种方式归来的。”德内梭尔答道。

“那让我去吧父亲！”抢在法拉米尔受命之前，波洛米尔跪在了他的身侧，“要说以命相偿，也是因为我没能将弗罗多和他的魔戒带到您的跟前，我违抗了您的旨意，而且向阿拉贡宣誓效忠。”

他一连串的话让德内梭尔的呼吸加促了，哪怕有些事情德内梭尔早在真知晶石中见证了一切，他仍是为大儿子迟来的叛逆喘不过气来。

德内梭尔愤恨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白袍巫师甘道夫。

都是狡诈的巫师的错！是他蛊惑了法拉米尔还不算，还企图带走他听话的波洛米尔！

甘道夫：？

“您要求作战将领的骁勇，要求他对您忠心耿耿，要求他对手下调度有序。”波洛米尔继续说，“那我会认为，我比法拉米尔更适合这个角色。”

说罢，他还看向了法拉米尔：“我们还需要有人向洛汗求援，你说对吗，法拉米尔？你更适合当一个信使。”

法拉米尔睁大了眼睛，他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得这么傲慢，贬低法拉米尔的能力。如果这个任务九死一生，波洛米尔更希望他去承担这个责任。

就像一直以来，波洛米尔都在作为一个兄长保护着法拉米尔。

可法拉米尔甚至对此难以争辩，在他的心中，波洛米尔比自己优秀太多了。

“父亲！请您下令！”波洛米尔抬起了脑袋，他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信赖，德内梭尔顿时神色恍惚了起来。

芬杜伊拉丝……这个角度的波洛米尔，真是像极了德内梭尔已经逝去的妻子。

“德内，别对法拉米尔那么偏心，那孩子会受伤的。”曾几何时，芬杜伊拉丝笑嘻嘻地说，“就算他更喜欢甘道夫大人，更向往古代贤能王者的故事，你也别因为这个耿耿于怀啊。他同样也是我们的孩子，和波洛米尔一样。”

而现在，波洛米尔为了法拉米尔挺身而出。

德内梭尔闭了闭眼，随即睁开，沉声说：“我下令。”

波洛米尔马上就笑了：“我会为您带来胜利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