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擦身而过，丧失国土（2 / 2）

“别动，一会儿又裂开，我可不管你。”谢玖道。

刘瑾知道他在吓唬自己。谢玖的金疮药很管用，止血很快，但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将养一段时间。

“你怎么样了？”刘瑾看到谢玖身上也掺着一圈圈纱布，便问。

“还没被你气死。”谢玖没好气地说。

刘瑾只觉好笑，但一笑伤口就疼。

谢玖端了红枣粥进来。

刘瑾双手缠着纱布，那天不断拉弦，磨得双掌血肉模糊。

谢玖吹了吹，把粥喂到刘瑾嘴里。

刘瑾说：“在江边，我看到援军了。”

谢玖一愣，没有说话。

“看来我们很幸运，张明照找到了附近的驻兵，料想能攻回业城。”刘瑾那天只看到瑞国的军队，却没看清战旗，不知道领军的是谁。

刘瑾一顿，问：“他没回来吗？”

“那天援军赶来后与辽兵交战，救下了战|俘。你失血过多，我带你顺水而下先行医治。”谢玖大致讲了那天的情况，“如你所料，瑞国攻下了业城，张明照随陈弦回了城。”

打下了业城，但京城还在辽人手里，战线拉得太原，后续还有麻烦事……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刘瑾头疼地问：“我们在哪？”

“十里外的斥衣村。”谢玖答。

“也好，让他先留在业城吧。”刘瑾双眼有些放空，问道，“如今天下……如何了？”

谢玖沿途不断打听消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刘瑾，当然，略去了幽朔那一段。

原来，当年延城一战后，金军与瑞军刚入城，正要准备谈接下来如何分地、分钱，辽军就杀了个回马枪，重新夺回延城。

这种恶劣战况下，瑞国想再打幽州难上加难，几次出征都失败了。辽国猛将兀里远，连斩七名瑞国将领。

人人都说瑞国的皇帝怕了，不敢再打了。

契丹随战随征兵，彻底统管幽州，建立了辽国。

两年后，辽国十五万大军再次大举进犯中原，瑞国皇帝紧急迁都向荆北。

没过多久，辽军破了业城，又攻入京中，屠戮了汉人近十万户。

曾经的京城现已成为辽人的国都，上都。

“我还是要回……去一趟京城。”刘瑾说。

谢玖皱眉：“韩齐匀恐怕已向上都报信，太危险了。”

“我在信中告知幽朔，不日便会回京。”刘瑾坚持道，“他可能还在京……在上都附近等我。”

“辽兵一来，到处烧杀劫掠，他肯定早就跑了。”谢玖不耐烦地说，“说不定在江南锦衣玉食。”

以刘瑾对幽朔的了解，不见到自己他是不会走的。刘瑾说：“我还是想去看看，就当顺便查查小舅的事。你不也没打听到幽朔吗？”

“……”谢玖当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已是开春，京城外的村落却房屋破败，花枝凋零，一片萧瑟，只偶尔看到辽人的巡逻呼啸而去。

刘瑾站在城外高山的钟楼旁，看着山脚下的荒凉，不禁问：“你说，小舅来到京城了吗？还是战死在了幽州？”

这是刘瑾醒来后，第一次提起谢晚意，谢玖却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他死在何处。”谢玖静默片刻，认真道，“但必然是为他心里值得的事牺牲，死前亦是无怨无悔的。”

刘瑾点头：“来日碰到白安将军，问问他小舅葬在何处，再将墓迁到江陵去。”

刘瑾只觉心口一阵一阵的钝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可若换在三年前，说不准听到谢晚意逝世，他就崩溃了。

现在，他必须回朝，他要找到幽朔，拔出定天下，驱逐来犯的敌人，捍卫自己的国土和人民。

“站在城上的那一刻，我杀了七十二人。”刘瑾说的是在战|俘营，与辽兵交战之时。

谢玖漠然：“有些事，不能让。”

刘瑾点了点头，体会到当年谢晚意的心情。

“往年这个时候在京城，我都能收到礼物，然后设宴请客。”刘瑾忽然说。

谢玖：“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我生辰！走吧，请你下馆子！”刘瑾说着，一甩马鞭向山下而去。

骑了一阵，却发现谢玖并没有跟上。刘瑾勒住马，回头，见谢玖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上千盏天灯从山的那头升起，飘向天际，就像一条发着光的路，照亮浩瀚夜空。

那画面极为震撼，刘瑾不禁怔住。

谢玖感觉到天空被照亮，也来到刘瑾身边，回头看去，问：“那是什么地方？”

刘瑾顿了顿，说：“……是龙沁寺，我娘在那里为我放过灯。”

辽人屠戮了村庄，却不敢亵渎寺庙。

战火之后，龙沁寺依旧完好地矗立在山中。

刘瑾与谢玖下马，顺着石阶踏上安静的寺庙。

“慢！”门槛前，谢玖拽然拉住了刘瑾。

刘瑾也觉得不对劲，刚刚明明看到了天灯，此刻庙里却无比安静，僧人看到来人，也并不理会。

“你看到了吗……”刘瑾扫了眼僧人的手，感觉不妙。

“他们不是僧人。”谢玖沉声道，“我数到三，你直接跑回马上，一、二、三……跑！”

刘瑾飞快冲向楼梯。

与此同时，“僧人”手中现出刀剑，朝着他们攻来。

谢玖左手洒出一把粉末，毒倒了一排“僧人”，右手抖出春风度，毫不迟疑向杀手掠去！

“谢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