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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宅斗划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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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正文内容已出走,如需找回,请在晋江文学城订阅本文更多章节可呈着这个姿势,还是让姑娘倍觉赧然。

阮安垂下眼帘,她身上的亵衣过于单薄,她甚至能感到男人宽厚掌心上遍着的粗粝薄茧,颅发朝下后,顿有血液逆流的苏麻感从颈后阵阵传来。

霍平枭的心脏隔着坚厚的铠甲,也与她悸动不停的心,贴合在了一处。

阮安边平复着不稳的心跳,边向外缓缓地吐着清甜气息。

“你害怕啊?”

觉察出阮安的紧张,霍平枭低声问道。

阮安讷声回道:“头朝下的姿势…不怎么舒服。”

姑娘软软的话音刚落,霍平枭仍往前阔步而行,扛着阮安的强劲臂膀却呈着弧形线条往上提去——男人指骨分明的大掌仰托着她,轻而易举地便将阮安拨弄着翻了个身。

阮安蓦地瞪大了双眼。

便似抱娃娃般,男人仅用一手扣着她腰身,便稳稳当当地将娇小的姑娘紧锢在怀。

阮安再度被霍平枭抱稳,却还是被他大马金刀、甚而带着几丝粗野的行径吓到,巴掌大的小脸儿也透着惊惶。

霍平枭这时垂首,沉黑如墨的眼凝睇她看,男人的相貌偏冷,可这时的眼梢旁却似浸了淡淡笑意,兜鍪下的五官显得愈发浓昳深邃。

他看她的眼神坦荡,嗓音低低地道了句:“你都不及我一把刀重,我能摔着你吗?”

阮安被他这句话臊得小脸泛红,很快与他错开视线,霍平枭则将他往怀中又抱稳了几分。

正此时,远方突然传来骏马高亢的嘶鸣之音,奔袭的“哒哒”之音愈来愈近。

霍平枭的步伐微有停驻,阮安亦循着远方声音看去——

见得一通身墨黑,膘肥体壮的大马正往她们方向跑来,气势颇似万马之王,那大马的鬃毛扬飞,贲身的肌肉强劲,散着狂烈难驯的气息。

马随其主,阮安一看便知,这马是霍平枭的战马。

它到了霍平枭身前后,很快收敛了张狂的野性,对主人低颈,以表臣服。

“金乌。”

霍平枭突然抬声,唤那战马的名字,又沉声命道:“一会跑稳点儿,我恩人胆小,你温柔些。”

他虽正值加冠之龄,已是青年,可阮安却仍能从他的话音中听出少年的意气和恣然。

话落,霍平枭力道沉稳地抱挟着怀中的姑娘,姿态矫健的纵身跃马。

阮安则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待在金乌背上坐定,她感受着身后的山风正将她的乌发往前吹拂,发丝刮过她面颊,亦掩住她渐渐泛红的眼眶。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身后高大男人的体温渐渐将她裹缠,霍平枭明明给足了她保护感,但阮安心中却清楚,这处的匪患一旦平息,他就要启程去长安,率大军出征,保疆卫国。

她亦清楚,霍平枭就像天边那轮遥不可触的太阳,她能感受到他30记光芒,却只能仰望,不能奢望。

短短十七年的人生中,有关这人的所有记忆,都如炎日一般煦烈,刻于骨,铭于心,再难忘却。

他将来会娶名门淑女为妻,虽然她和他发生了那种事,但那段记忆,却不是她应该拥有的。

金乌在见到霍平枭后便异常兴奋,它仰起颈脖,再度抬蹄往前奔驰。

风声终止,阮安憋住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伸手抓稳了缰绳。

但做为嘉州百姓,和剑南道的铃医阮姑,眼下即将发生的一切,是独属于她和定北侯的。

她要和他一起剿匪平叛,也要将这些回忆,都牢牢地铭记于心。

陈允中换上甲胄,站于眺台,看着匪兵与来势汹汹的霍兵激烈交战,目眦愈红。

这军团亦如他们的上将霍平枭一样,每个兵员都有着很强的信念感,无需鼓舞,士气便极其炽燃,带着如凶猛野兽掠食的压迫感,杀气腾腾。

霍平枭麾下的几名副将也都血带狼性,战力极强,狼本来就是群体作战的动物,遇见这等恐怖的狼将,再庞硕悍勇的战将也只能甘拜下风。

狼既有爆发力极强的野性,也有十足的耐性,东宛的那些骑兵就是被霍平枭的狼骑团活活耗死的。

陈允中此前与霍平枭是最好的友人,霍平枭自小便才能出众,就像是上天最怜爱的麟儿,陈允中无论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霍平枭的步伐。

文韬也好,武略也罢。

霍平枭无论做什么事,都似不废吹灰之力,轻而易举便能达到极致,做到最顶尖的优越。

陈允中清楚自己与他的差距,也尽可能地在努力追赶,他原也有鸿鹄之志,可十几岁那年,家中却发生了变故,父亲在剑南官场的内斗中沦为牺牲品,被夺官职,抑郁而亡。

他见惯了树倒猢狲散,和见风使舵的小人嘴脸,便渐渐对权势产生了极大的野心。

可霍平枭的人生却与他截然不同,他家世本就煊赫至极,十六岁那年,他在剑南参了武举,得了份武职。他从未依靠父亲霍阆的权势,官途却自此扶摇直上,并在十九岁那年一战封侯。

陈允中对其望之不及,他知在那件事没发生前,霍平枭将他视为最信重的友人。

自二人的师傅去世后,陈允中每年都会在眉山主峰一攒尖圆亭中相见,他们会一起饮酒,并悼念亡故的师傅。

陈允中亦了解霍平枭的性情,如果他碰了某个姑娘,却算对她无意,也会对人家尽到责任。

陈允中的幼妹对他倾慕已久,他便在霍平枭的酒里下了药,那药的药性极烈,霍平枭尝试过用内力压制,他半途被官兵阻拦,受了臂伤,战力虽受损,却还是成功逃离了半山。

他还是低估了霍平枭的心机,却不知男人早就将他戏于鼓掌。

这时,有匪兵过来通禀,道:“寨主,夫人被掳走了。”

陈允中眸色顿鸷,亦看见哨台之下,那道乘马豕突的劲健身影。

他看见姑娘那张白皙的小脸儿,记阮安被霍平枭护在怀中。

那所谓的未婚夫,难道是霍平枭?

起了这个念头后,陈允中蓦然拔刀,待下了哨台,与霍军厮杀几番,他朝着霍平枭的方向驰马而去。

两方兵员仍在交战,陈允中还未反应过来,霍平枭便已骋马而至,他眼前倏然划过凛凛寒光,男人“唰”一声猛挥陌刀,玄铁刀锋犹带能撞裂疾风的劲气。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

周遭匪兵的面色皆是大变,却见陈允中面色惨白,转瞬间,左膀仅剩残臂半截。

再见那稳坐马背的定北侯年轻英俊,桀骜的眼里带了几分睥睨,指向烈阳的刀锋淋漓着陈允中的血,透着残虐之气。

霍平枭嗓音冷沉道:“陈允中,枉本侯将你视为多年挚友,你竟为了一己之私,下药害我。”

陈允中嘴唇泛白,眼睛死死地盯着阮安,颤声回道:“你知我喜欢她,所以才拿她做诱饵,引我入套!”

这话一落,霍平枭明显觉出,怀中那副娇软的身体渐渐变僵。

他锋锐的墨眉紧紧蹙起,待猛挥马鞭,圈紧了怀中的姑娘后,低声在她耳旁道:“等安全后,我会跟你解释一切。”

陈允中却不顾断臂,看向阮安的眼神带着偏激和疯狂,下令近卫一定要将阮安抓获。

接下来发生的许多事,于阮安而已,记忆断续,甚而有些模糊。

她记得霍平枭的副将接管了这里的一切,男人骋马带着她跑向森林,亦用流镖击杀了追赶他们的兵匪。

阮安一直担心陈允中会放火烧山,毁掉这里的药田。

及至天边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她方才舒了口气。

她和霍平枭穿入林间后,天色便已擦黑,雷声愈发响亮,雨势也越来越大。

霍平枭寻了个山洞,两个人暂时在这处落脚。

山洞里有前人留下的草褥,金乌也能进内,山民经常在这儿躲雨。

阮安被霍平枭救走时,双脚原本趿着木屐,可在随马奔腾的途中,两只木屐都不知掉向了何处。

适才她淋了些雨,还赤着两只白皙的小脚,站于冰凉的山地,不禁发起抖来,姑娘的乌发散在身后,眼里仿若染了层雾气。

霍平枭生完火后,看向阮安,漆黑凌厉的眉眼竟多了些恻隐。

他先她开口:“阮姑娘。”

阮安神情失落地垂下眼,足心忍着从地上传来的冰寒,话音软软,却带了几分讽意:“霍侯真讲义气,竟然亲自救我这个小小的村姑。”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因我陷于囹圄,我自当要亲自救你。”

阮安抬首,见男人沉黑的眼底映着冉起的篝火,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眼神依旧坦荡。

她瑟瑟发着抖,用尽全部力气又问:“你一早就知道陈允中钟意于我,所以才与我假扮夫妻,是想拿我为饵,也早就怀疑他的身份是戚义雄,对吗?”

“对。”

霍平枭的声音低沉,笃然。

阮安幽幽道:“霍侯真是颇善谋算。”

霍平枭缄默地摘下头上厉兽兜鍪,并不知该怎样与阮安解释。

他之前是同阮安做了交易,也不方记便告诉这姑娘她是诱饵一事,只是派了北衙的高手保护她。他没想到陈允中会如此沉不住气,更没料到杨纬没有及时看好阮安,反倒让她被人掳走。

阮安一连两日茶饭不思,亦没有好好休息过,她并没有霍平枭那么好的体力,又受了凉。

霍平枭再度抬眼看向她,便见姑娘娇小的身体往前倾着,即将晕厥倒地。

他忙走到阮安身前,将人及时打横抱起,动作小心地将她安放在那处草席。

这雨没有停的迹象,今晚他们两个只能在这山里过夜。

阮安昏睡了片刻,觉出自己发了高热,等稍稍转醒时,却觉霍平枭好似卸了甲胄,并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男人的身体强壮阳刚,比她的体温熨烫很多,他是在用身体替她暖着,并没有做出其余的唐突之举。

阮安对他的照拂很想抗拒,又难以自持地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明明早就钟意,早就爱慕,却还是不敢让自己完全沦陷。

她终归是万千女郎中的一员,只能默默地爱慕他。

如果要让阮安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她觉得,应当是在岭南的那次重逢。

霍平枭捏着姑娘纤巧的下巴,用水囊喂了她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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