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文豪野犬》一周目(1 / 2)
在被拒绝过三次之后,季燕池没有再给太宰治送去任何东西。
因为不管是合适的治疗药物、太宰治最喜欢用的绷带品牌、精心烹饪过后的料理、有关战争的情报、他惯用的洗护用品……都统一被对方退回了。
“嘛,今天那些烦人的家伙有过来吗?”
“没有,太宰先生。”他的部下恭敬回答。
“事不过三”准则吗?还是说真的找不到可以送什么啦?盒子小姐你还真是像我想象的一样狠心诶。太宰治心想,却完全略过了这些东西都是由他本人不留余地拒绝掉的事实。
他该庆幸呀,至少盒子小姐还没有残忍到把他送的礼物也退回,作为回应他绝交提议的答案。但好像也不值得庆幸耶?因为盒子小姐并没有体现出任何不同,只是态度平常地处理着这件事,现在连挽留都不继续做了——太宰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情,他这样想着。
然后,小小的叹气声响起了。
“好疼啊。”太宰治自言自语道。
……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基本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龙头战争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了。这次大战牵扯了太多组织,就算某些组织内部分人有心想要停手,但不甘于此前的付出,乃至于和其他组织有着非鲜血无法洗刷的仇恨的还是大有人在。因为这样的理由,所以战争还在进一步升级。
没有一个夜晚听不到街上的枪战声,也没有一条下水道的水里不掺着鲜血。到处都堆积着□□中人的亡骸。军警别说来阻止战争,好像连清理现场都不够人手。
但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乃至于刚刚认识不久的坂口安吾,正坐在lupin酒吧里喝酒。
纵然外面的战争搞得城市像一片废墟,无处不是鲜血,lupin酒吧也依然平稳得和正常情况下没有两样。
店内的古典音乐缓缓奏响,老板在吧台之后游离,为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务。它像一个小小的港口,容忍着一些无处可去的人在这里暂时停留。
坂口安吾的脸色很臭,他不断地向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投以不忿的目光。但他忍着这份不满,也和他们一样在喝着酒杯里的酒精。
他很不爽,那是因为前两天这两个人就像恶棍一样,带着满身的臭泥向他扑过来。搞脏了他唯一一身昂贵的衣物不说,害他没办法准时完成自己的工作不说……还写作“借”实则“抢”地征用了他的洗漱间,并在之后把他生拉硬拽来了这个酒吧,彻底打乱了坂口安吾一天的行程计划。
虽然身上已经洗干净了,但有洁癖的坂口安吾还是觉得自己身上萦绕着那种足够把人臭到失去嗅觉的味道,而罪魁祸首想来自然就是旁边的这两个人!
呼。看在酒的份上,看在酒的份上,老板是无辜的,酒吧是无辜的……他不断地在心里催眠着自己,好险忍住了要把这两人暴打一顿(不一定能打过吧?)的冲动。
为了克制自己,坂口安吾不得不灌下更多的酒。
织田作之助的杯子里装着冰块和酒,他无意识地摇晃了手指,让冰和杯壁碰撞,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来。
除此之外,他频频把视线投向太宰治身上。
坐在坂口安吾与织田作之助两个人中间的太宰治也在喝酒。澄黄的酒液上漂浮着圆形冰块,里面没有密布的气泡,在挥洒的灯光下呈现出琥珀一样的色泽。
太宰治一反常态,并没有如以往那样点啤酒来喝,反而点了高浓度的威士忌。
这种辣口的烈性酒经过反复蒸馏,酒精浓度高得吓人。它并不适合未成年人饮用,就连多数对喝酒有些心得的成年人也不会轻易尝试。
织田作之助是觉得太宰治和平时的他看起来有些不同。
他打破了酒和蟹肉罐头不能同时食用的规则,也没有在喝酒前吃点自带的小甜饼垫垫肚子,更别说……眼看快要凌晨了,他也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这几天太宰治天天如此。
“织田作,你在看什么?”太宰治懒散地扭了下头,过程中似乎是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他小小地“嘶”了一声。
还有这事也不同寻常。在织田作的记忆里,虽然总是缠着绷带,但太宰身上基本没有伤。
太宰总是清清爽爽的。对他来说,绷带的使用价值小于象征意义,就算什么时候不小心受了伤,第二天见面时,太宰也已经痊愈了。
虽然说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底层成员,连首领都不一定知道他姓甚名谁,又每天做了些什么,看似非常不值一提。
但托这个位置的福,那群消息灵通的底层成员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谈论事情时不会避开他,反而会邀请他旁听,哪怕织田作之助并不感兴趣。
安吾的名字就是在他们口中被提到的,“很厉害,但是又超级拽的新人”,“甚至得到了首领的认同”,像是这样的形容。
至于太宰……“非常恐怖的男孩”,“港口mafia的黑色幽灵”,总之怎样都好,他得到的尽是那些一听之下就会让人不寒而栗的形容。好像太宰本人是什么黑色的死神,或者洪水猛兽一样,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织田作之助并不认同这样的话,但他也不会进行纠正……因为那些人就算听了他的话也不会改口,反而会变本加厉,这样的理由。
只要他清楚太宰是正在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就好了。织田作之助晓得,这个和他一起喝酒的少年,他今年才十六岁。
而和太宰治一起,被频繁提起,甚至提起次数远超太宰治的人——
港口mafia中最年轻的干部,治愈系异能力者,季燕池。
在外的通常称呼是“港口mafia的白衣天使”,大概是那种会被评价为“能接受到她的治疗很幸福”的人。完全和太宰不同的个体,两个背道而驰的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