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星期三清晨,奎恩巡官坐在警察局的办公桌旁。他面前放着晨报。报上以大字标题报导说,著名外科医生弗朗西斯·让奈博士因涉嫌谋杀案,不可避免地要被逮捕。接着,在委婉的字里行间透露出,警方要拘留外科医生,他将因勒死阿拜·道恩而被起诉。
奎恩巡官并不觉得很吃惊。他的一对活泼的小眼睛不安地闪闪发光。他咬着胡须,已经不是第一次读着这篇皮特·哈泊撰写的文章了。隔壁房间的电话铃声不断,可是巡官写字台上的电话机却默然无声。除局里人员外,已正式对外宣布,他“不在班上”。
采访记者整夜守候在警察局的主楼。看见工作人员出来,便一拥而上,纷纷提出问题:
“请问,让奈因谋杀老太婆已被逮捕,这是真的吗?”
但是,对任何人都无可奉告。不管怎么问,仍没有人愿意讨论这个问题。
警察局总监和市长星期二深夜了解了奎恩巡官的报告后,拒绝和报界代表交谈。
由于没得到正式声明,各报都援引了皮特的报导。
由于这篇文章来源可靠,引起很大轰动,皮特的报馆编辑部电话铃声不绝如缕。可是在那里,大家都异口同声他说:无可奉告。
九点整,奎恩巡官得到报告:让奈博士打来电话,他要求和巡官通话。代替巡官和他通话的是值班警尉,他彬彬有礼地通知说,巡宫正在开会,绝对不能脱身。让奈暴跳如雷,大骂起来。他在听筒里叫喊说,采访记者整个早晨使他不得安宁,非让他发表谈话。
“那么请您告诉我,”他吼叫起来,“这家报纸的报导属实吗?”
警尉极为遗憾他说,他一无所知,对让奈难以有什么帮助。于是,勃然大怒的外科医生喊叫着说,他要把自己锁在医院办公室里,任何人也不接见。他气得很厉害,连他的声音部难以辨认。最后,让奈啪的一声把听筒扔到电话机钩上,把警尉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巡官一字不漏地听完了这次谈话。他神秘莫测地微笑了,并给维利警官下达指示:一个采访记者也不许放入荷兰纪念医院。然后打电话给区检察官:
“关于史文逊还没有消息吗?”
“毫无动静。时间毕竟还早。他只要一按铃,我就通知您,”
“萨姆逊,我在报告中介绍的微不足道的摩高斯,您考虑过没有?”
萨姆逊咳嗽了儿声。
“我准备和您一起赴汤蹈火,这一点您是知道的。不过我觉得,恐怕不能惊动摩高斯。”
“萨姆逊,您好像改弦易辙了!”
“我还是支持您的,奎恩,”萨姆逊说。“可是,当初发过火之后我又冷静下来,再次对全部情况分析了一下。您听我说,奎恩,他完全是依法行事的!道恩遗嘱中的这项条款所涉及的不是她的部份财产,而是她的私人文件。所以摩高斯没有义务等遗嘱手续办妥之后才销毁文件。这完全是两码事。您也无法列举出文件必须保存起来的理由,不对吗?”
巡官用疲倦的声音回答说:
“如果您指的是,我能不能证明文件内容不涉及到罪证,那我只好回答:‘我不能证明’。”
“那么,奎恩,我表示遗憾。我无能为力。”
巡官慢慢放下听筒,在写字台上摊开皮特的那张报纸,打电话给维利警官:
“维利,把电话间发现的那双帆布鞋给我送来。”
维利送来了。老人把鞋扔在玻璃桌面上,看了很久。然后转身对维利说:
“维利,你觉得这双鬼鞋能说明什么间题?”
大个子蹭了蹭下颌回答说:
“它说明的问题不多。就是说……一只鞋带断了……而且穿鞋的人拿到白胶布,把断了的两截粘到一起。”
“是啊,这一点我的脑袋就没猜透,”巡官露出一脸不幸的神色,“维利,埃勒里没有必要再兜圈子。这双鞋上总是有点名堂,能说明很重要的事情。把它放在这里吧。说不定我会产生出什么想法来。”
维利走出办公室,巡官面对两只样子毫不出奇的白帆布鞋想得出了神。
埃勒里刚从床上爬起来洗完淋浴,门铃响了,琼纳开门放进了约翰·敏钦博士。
“向你致敬!你是怎么弄的,总也看不到日出吗?”
埃勒里把睡衣的下摆裹得更紧些。
“现在才九点零五分。昨晚直到半夜我才睡,老是在想问题。”
敏钦坐到圈椅上,做了个令人发笑的鬼脸。
“到医院的路上我决定顺便走进来打听第一手新闻。你说,今天晨报登的讲让奈的文章可信吗?”
“什么报,什么文章?”埃勒里坐下吃早点,一面淡薄地问,“一道吃一点吧,老朋友。”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敏钦凝视着埃勒里。“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今天各报的早版都刊登消息说,让奈博士因谋杀老太婆今天要被捕。”
“你说什么?”埃勒里咬了一口夹肉面包,“毫无疑问现代报刊好极了!”
敏钦摇摇头。
“看来,我今天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了。埃勒里,所有这一切使人觉得也未免太愚蠢了。可怜的让奈现在大概要气疯了……怎么能怀疑他谋害自己的恩人呢?他在椅子上挺直身躯对我说:‘你听我说,看样子出名也有你一份了,是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