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 去,都去(1 / 2)
周宁借系统秀了一波超凡手艺后,就又回到云松小院歇着了。
当然不是完全意义的歇着,更准确的说是等待。
在混沌界域空阔森寂的虚无中,已经安静如坟般滞留的战锤号,忽然有了反应。
设备的运转声虽然在缺乏介质的虚无中,传不出太远,但灯光可以。
信号灯,指示灯,舱内的灯光,整艘战舰开始全面苏醒。
在系统技术的加持下,战锤号开始自我进化。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它只是差一道命令这么做。
系统也好,设备也罢,当其缺乏主宰的意志,那么任何操作对其而言都没有意义。
反之,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是忠实的为一个目标服务。
一个声音,一个目的,一个愿景。
与那些需要充分考量人员承受力与舒适性的舰船不同,战锤号更像是一艘无人战舰,这让它可以从内倒外,一齐进行剧烈的改变。
更重要的是,它并非严格遵循科技原理而铸就的兵器。
若非它的拥有者受已知信息的束缚,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情怀之流的玩意影响,它的形态完全可以变得更匪夷所思,同时也更符合兵器特征。
但现在,它看起来仍旧是太空歌剧类的造物。
人类的虚荣,让它成为此等能彰显人类认为的伟岸、恢弘、气势磅礴等华丽辞藻的形态。为此牺牲一点实用性不算啥。
这次全面升级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周宁这边便耐心的等着。
千金之子戒垂堂。
何况混沌界域那一出戏码,发生时间并不算久远。
周宁能够轻松的原谅自己不断的犯错,但如果是在一个问题上反复犯错,他就会觉得自己格外傻哔。
所以,佛国界门的另一边,就算有天大的好处,就算如来佛祖亲自下帖子请,没有战锤号这种能进行界域级跃迁的舰船,他都不会去。混沌界域的亏,有一次就够了。
应万象、伍世怀、黄维他们,自然不是周宁这等心态。
好歹也都是老牌化神修士,心境是一点点修上来的,早就不会因为这种小来小去的问题,让自己有什么心灵波动。
勇当第一的仍旧是金乌圣堂。
一本正经不要碧莲,就是说这种人。
就仿佛那界门是自家大佬开的,又仿佛导致开门大费周章的不是自己,还仿佛己方是干的最多、拿的最少的老黄牛。
一副‘这下可是轮到我下手了’的贪婪样,‘嗖嗖嗖!’几十只飞盘就冲进去了。
没错,半山寺的山不是都让给摊成馅儿饼了么,格局却还是那个格局,所以界门开启之后,在空中。
要是不会飞,都没资格进入下一轮。
而且金乌圣堂炮灰多,真是名不虚传,黄维没进去,追随他多年的骨干精锐也没进去,进去的都是后来支援的分部的教士。
这些修士实力高不高不知道,信仰真的是很虔诚,一天24小时,除了睡觉的那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很上头,相当的顶,为了圣堂伟业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
显然,黄维将周宁的警告当成了个屁。
尽管他眼睁睁的看到狂信者和执念者,根本经不住佛音侵蚀,分秒皈依,但还是派出了这类易殒人员。
这就是真不拿人命当回事的超凡大佬,也是周宁最恨的那类超凡者。
黄维当然知道这些人去了就回不来了。他甚至能想象出那等场面,就像一把鱼食扔水里,大量的佛鬼扑上来,哪个是最美味,最易成功的,自然是这些易殒人士。
而当佛鬼争先恐后夺取易殒人士的躯壳时,少量精英趁机完成了宏观侦察的任务,趁机回转。
这就是黄维的思路。
为有牺牲多壮志,恭迎金乌耀新天。
圣堂想要将神的暖和爱散播至世间,就少不得教士的牺牲。
每一个虔诚的教士,都是荣耀金乌的光。
结果,几十个圣堂教士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黄维仍旧沉的很稳,损失的又不是他的核心力量。现在起码证明,这佛国净土,的确是进入容易出来难。
当然,黄维还未彻底死心。
他又耍了另外一个伎俩,若我有办法,一半在此端,一半在彼端,能不能隔着界门窥视下那边的风景呢?
若是寻常情况,这个问题很多超凡者都能给出答案。
不行。
界门就好比折叠的空间。
折叠看似很薄,实则相当于跨越了极远的距离。
这是空间法则的扭曲。
空间法则扭曲,不等于无法,而是需要按扭曲后的法则来推理。
在这种背景下,进入界门的物体,也要遵循此法则。
得出的结果,就是分为未折越,折越中,折跃后三个阶段。
真正剩时间的,是折越中这个本应该很长时间的阶段。
它因法则扭曲而被无限缩短,这个时间短到常规手段,包括人的感知,根本无法分辨。
所以实际上,对于折越者而言,折越中这个阶段几乎可以视为不存在。
要么是未折越,要么是已折越,不存在两者兼顾,不,是三者兼顾的状态。
然而圣堂广为搜集超凡技术,不限门派种类,技术杂食性比系统还高。但其背后的主子,却不像周宁这般还要点脸。
或者说,金乌,作为一种从太古留存至今的超凡生物,虽然智慧,但并不认同、更不归属于人类文明的范畴之内。
人类文明的礼法,对金乌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人家不会,也没有义务去遵循。
这就好比外星人硅基生物,自然不会遵循你地球人碳基生物的那些所谓的俗世常礼。
在此等金乌教唆下的圣堂人士,很多言行举止让人看不惯,也就不奇怪了。
就像现在,旁若无人的开始搞实验。
也不晓得是来自哪个野路数的技术,或者说畅想,就开始那么胡折腾了。反正超凡唯心,胡搞未必不能成,关键是心得诚。
这个没问题,圣堂的人,达成目的的心态从来都很诚挚专注,他们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反正他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可在周宁等人眼里,就显得恣意放肆,很过火。
就像任意搞人体生命研究,各种杂交等等,给人感觉既没有对技术的敬畏,又没有对生命的尊重,却又不是纯粹的研究狂人,而更像是不择手段的叻色。
也正是因为这样,超凡者总觉得圣堂的真实形象、远没有看起来那么伟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