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反其道之(下)(1 / 2)
黄县令以为他的事情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他黄县令的倒霉事儿,远远不止这些,他还没出发去保定府当面找知府大人解释这个事情,偏生别的坏消息又来了,河间府行文过来,言辞不太客气,说有家奴刘全在河间府击鼓鸣冤,状告有赖五以奴欺主,侵占钮家十五顷土地,不知道定兴县在干什么,这样的事儿,为什么自己不处理,反而要到河间府来告状,潜台词里面,无非也就是指,是不是你定兴县收受了什么好处,故此偏袒赖五?
这当然是实情,但是很多时候实情是不能被说出来的,这事关于黄大人这定兴县县令的颜面,这不过是花了侯艳年五十两银子,再加上纳兰信芳提供的那份书信,那份书信甚至都还没有给河间府知府亲自看过,只是让他的师爷看过,又使了五十两银子,这公文就轻轻松松的拿出来了。
邢主簿到了何园,邀功说是钮家大爷已经放出来了,金秀原本想马上要见,但是想到侯艳年在侧,这个人……咳咳,还是先别让他看到的好,于是请李家人,“把钮家大爷安置下去,让他洗漱好了休息休息,就说已经没事儿了,我马上就去见他,全叔在河间府,马上就能回来。”
她思来想去,还是要把侯艳年支开才好,她先请邢主簿坐下,“这边咱们的事儿办好了,邢大人,您就什么别的事儿都不必做了,敲锣打鼓的预备着送黄大人离任罢。”
邢主簿奇道,“纳兰大爷的意思,还是要让他走?”
“他不走,定兴县正堂的位置,如何轮得到你?”金秀笑道,“吏部的公文若是正经下来,这必然是要交接给下一任的,如今素来都是官儿多,官位少,交接的时候必然是下一位县令派出来了,那可是轮不到你了。”
“要让黄县令赶紧着走,比往日的速度要快,这你才有机会啊,”金秀看着邢主簿,“邢大人在保定府那边,总有些交道在吧?”
“自然是有的,”邢主簿捻须笑道,“我这得了纳兰大爷的尚方宝剑,若还不知道怎么样狐假虎威,可真的是蠢钝如猪了。”
金秀和邢主簿交代了几句,邢主簿见到两人似乎还有话儿要谈,于是识趣的离开,接下去的事儿,就是侯艳年了,“秀兄,”侯艳年不耻下问,“黄老瞎子已经马上就要离开定兴县,那么接下去,怎么样才能让他不要去晋中?”
“这就是该佩德兄出力了,”金秀笑道,“吏部选官,怎么个流程,您不知道?不知道没关系,预备好银子就是了,”金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您是不是也要预备下银子了?”
“哈哈,银子好说,”侯艳年起身,他一来是不悦黄县令,二来也要保全自己在家里头的地位,故此对他来说,花一些银子,算不得什么,“我这就预备下去,和纳兰兄你们一起入京,如何?”
“却也不必,”金秀可还是不愿意和侯艳年一起回京的,开玩笑,一回京,自己这个虚假的纳兰大爷,马上就要被戳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