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人命关天（2 / 2）

“何事？”

“我熟知血管脏器的位置，有办法在拔刀的过程中避开血管。

也会尽量让云王减少出血，争取在刀拔出的最短时间内缝合心脏，但这些都需要你的协助，你要先尝试一下。”

一旦开始手术，就容不得有失，这话钱掌柜要事先问清楚。

“要剖尸？”老军医眼皮跳了一下。

老军医救人无数，还真没有剖过尸体。

“对。剖尸！”钱掌柜说罢，又吩咐道：“准备一把长三寸的匕首，备针、镊子、棉花、烧酒！针和镊子拿沸水煮过！”

“去办！”高烨景道，几名丫鬟也慌忙出去了。

“另找间屋子把张绍的尸体送过去，不要放在这里，这间屋子里的闲杂人等现在起全都退出去，院子里也不留一人！另外，窗户打开，通一会儿风！”

如果高烨云刚伤到时钱掌柜就在，他一定会吩咐人将屋子里用醋消毒一遍，但如今高烨云已在屋中，蒸醋会对他的呼吸管道刺激太大。

而另外准备一间消毒的屋子将他抬过去，又可能会对他心口的刀伤不利，他只好让人都出去，开窗通风。

高烨景和苏陶都担心高烨云，一听说屋里屋外不留一人，都有些犹豫。

“人多空气脏，不想让云王并发感染就按我的话办！”钱掌柜没有时间再详细解释，先声夺人道，转身对一个军医道，“劳烦军医在此看护。”见钱掌柜留了名军医看护高烨云，高烨景这才起身出了暖阁，他一走，其余人便忙跟了出去。

西暖阁配有两间耳房，高烨景和苏陶等人到上西间。

一刻钟后，副将带了尸体回来，送去了下西间，他听说人多空气脏，便命两名士兵将人抬了去，自己没进屋，连声音都没出。

下西间里，地上摆着张绍的尸体，因为是习武之人，身形颇为精壮。

钱掌柜和老军医都蹲在尸体旁，其他军医们在一旁观摩，高烨景这时也悄悄来到一旁观望。

军医们面含菜色，不是没见过尸体，只是这对着尸体下手，还真是没有经历过。

有人偷偷瞄了眼高烨景，总觉得高烨景看剖尸缝心，这好奇心也忒重了些。

钱掌柜也顾不得有谁在场。

他为张绍宽了外袍，露出结实的胸膛，道：“尸体胸肌发达，刚好可以最大限度的模拟云王的伤情。按照云王的伤势，这刀应该是这样扎进去的！”

钱掌柜拿着匕首，命两名军医过来将尸体扶起来站好，自己来到尸体前面，模仿高烨云被刺的角度，将那匕首往心口一扎！

这一扎力道不小，那两名扶尸的军医险些踉跄倒地。

把尸体放倒后，忙退开拂了拂衣袍，只觉得深夜扶尸，晦气透顶！

钱掌柜蹲到尸体旁，解剖刀已解下来放在了地上，他指着那尸体心口的匕首道：“一会儿，我会在这周围消毒后，顺着这里划一刀。”

他拿起刀来便划给老军医看，下刀干净利落，一刀便看见了红的黄的厚厚的肌肉。

军医们见了脸色发白，老军医虽尚未触碰尸体，面色也有些难看。

见钱掌柜将那刀送去旁边的烛火上，烤了烤，道：“切口会引起一些脉搏血流，这是尸体，不会继续流血，但待会儿在云王身上动刀时就会有，我会拿热刀片将这些出血点封住。”

老军医点头，他知道这是为高烨云施救前的演练，机会只有一次，因此他看得仔细。

“接下来，我需要你帮忙拨开云王的皮肤和肌肉，让我能看到胸骨和里面的心脏，就像这样！”

钱掌柜边说边拿手将那划开的伤口扩开，人肉被徒手扩开的声音在屋里听着异常瘆人，钱掌柜松开手道，“你试试看。”

老军医不敢犹豫，碰触到尸体的那一瞬，他眉头微皱，脸色苍白，却仍奋力将刀口扩开，不自然地对钱掌柜笑了笑，“钱掌柜可以继续了。”

钱掌柜看着老军医，只见他面白如纸，脸色不佳，怕是有几分吓着了。

“这时候，匕首已经露了出来，我会将它拔出来。这具尸体上我用的力道和角度不可能与云王完全相同，但这具尸体已经伤到了心脏，那么心包也一定伤到了。

心包裹在心脏外，这时如果发现积液，我会想办法清理出来。

如果没有，我就进行心脏缝合，然后缝合外面！

我会尽量快些，你也要坚持住，能办到吗？”钱掌柜快速说完，看向老军医。

老军医额上竟已见了汗，但还是勉强笑笑，道：“我不是办到了？”

钱掌柜听到这话，起身便道：“那好，我们去救人！”

高烨景和苏陶在外屋，只听见钱掌柜的话，心头提了起来，两人紧紧盯着里屋。

帘子放着，什么也瞧不见，只听见钱掌柜话音冷沉，句句命令清晰果断！

“麻沸散！”

“这刀拿去，先放火上烧！”

“镊子！棉花！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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