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花一现(7)(1 / 2)
石破军心中暗暗生恨,但对柳、任二人却也无可奈何。大家各为其主,势分彼此。刚刚若非柳天波、任闲遥加入战团,故意撇开正在围攻,莫峰、胡渊的十余人与之独斗,又故意暗中放二人来救,恐怕苍龙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之鬼。此时见七杀结成阵势,已知大失良机。他有心瞧瞧七杀绝天阵的厉害,是以并不上前,柳、任二人已退出战圈在一旁观看,七杀结成阵势,气势大盛。此时七杀变换方位,眼见并无奇特之处,石、柳、任三人却知七杀正在组阵。渐渐莫峰、霍七徒居内中、斜角相对,另五人各守一方,将二人围在其中。瞧这阵势,并未有多大变化,但三人着外瞧去,正是一个梅花阵。前处各守的五人均在花瓣顶端,莫峰、苍龙二人在相对站在花瓣岔口,已是退居其后。
围攻的七杀的众高手,本对七杀威名心存畏惧。是以一出招便人人拼命,以求合力击杀,一时倒也颇为强悍。这时见有二人退居幕后,抵抗之力大减,间隙大开,便已有五人自梅花岔口强攻其中。石破军忙叫道:“不可。”一句话出口,但听得数声惨叫,进入其中的五人瞬时之间无一幸免,均倒地毙命。这一瞬间外围的五人已交换了位置。又听得数声惨叫,又有五人倒地毙命。石破军大惊,喊道:“撤。”众围攻的高手,惊魂未定之际,急忙后撤。霍七徒瞅准一使刀的汉子,出鞭缠住他后足拉回。那汉子武功不弱,已然回刀斩向霍七徒的赤柳鞭。这赤柳鞭乃是精钢所制,岂是他这平常宽刀所能斩断的。惊愕之间,外围的胡渊,斜划一剑,剑气所至,见血封侯,血腥至极。这电光火闪之间,石破军一番好奇之心便至十一名好手毙命,心中大为愤怒,直欲上前与七杀一决生死。三人瞧得明白,七杀这七杀绝天阵阵法并无何过人之处,只是七人分里外两层罢了。其中之关键却是七人那心意相通,配合熟练的技巧罢了。刚刚那七人攻入间隙之中,外围五人并未阻拦。但莫峰却动了,水寒剑划出数道剑气,气势如虹。攻入圈内的五人大惊之中抽身急退,这外围之中尚有七杀五人,莫峰如此而为岂非不怕溅伤同门。岂知那数圈剑气,划出不过数尺随即消散。外围的七杀五人回身急退,那急退的五人怎知七杀竟能在这外围之人的紧密围攻之下仍能进退自如,一惊之间便皆送了命。七杀诸人缩成一团,外围之人仍全力跟进。七杀随即如大网般张开,便有五人深陷其中。此次莫峰仍旧划出剑气圈,三名好手瞧得明白,忙抽身急滚,竟将莫峰的这一招躲了去。另两人吓得急退,被外围七杀五人当场斩杀。但这三人滚至莫峰脚下,还未定身,莫峰已再次出剑。这一招使得实在太快,三人皆被水寒剑划中,惨哼倒地。七杀却仍旧摆成阵势缩成一团,气势如虹。好在石破军下令撤退,否则诸多好手非尽毙命于此。
石破军朗声道:“七杀绝天阵果然名不虚传。”胡渊笑道:“不过小试牛刀,石将军何必停下来呢?”石破军说道:“那是自然。”说罢,举刀喊杀,官兵与一众好手冲了上去,但见四周人山人海,箭簇如雨。七杀全力奔出散开,这千军万马之中,无论你武功有多高强,当敌人无论如何也杀不尽时,谁也无能为力。七杀均明白这一点,已是全力奔逃了。但四周人山人海,四面八方尽是禁军骑兵,却又那里逃得动。七人不假思索,齐跃起身子,使轻功自众官兵头顶上疾速奔行。此番自然正中石破军下怀,但见漫天的雕羽箭横空射来,势道奇大,显是弩弓所发。七杀身在空中,得被射成刺猬不可。然而七杀是何等人物,只见七人将周身的雕羽箭挑开,随后各抓住一支雕羽箭,竟由此借势射了出去。霍七徒随在最后,赤柳鞭挥抖之间,将射来的雕羽箭尽皆挡开,顷刻间,七杀已是远去了。
但听胡渊叫道:“告辞。”说罢,便再无讯息。一众西门高手急忙上前追赶,石破军却下令扎营。柳天波笑道:“将军真人不露相啊,佩服佩服。”石破军微微冷笑:“几位相助大恩在下可感激的很呐。”柳天波客套道:“我等岂敢贪功,待明日石将军击退七杀贼寇,名震江湖,今后我等也只能望风而逃了。”石破军说道:“大旆需迁移,咱们就此别过。”三人各施了礼,石破军头也不回的去了。柳天波向二人使了个眼色,身子已然奔出。三人一路向北奔出三十余里,到得山间的一处山崖下停了下来,任闲遥忍不住大笑起来,柳天波亦也甚为开展。张少英不解道:“你们笑甚麽?我怎麽看不懂?”柳天波笑道:“石破军此次损失如此多的好手,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这句话张少英倒是懂,想起七杀瞬间斩杀十余人,心中不免心有余悸,不解道:“你们究竟在做甚麽?”柳天波笑道:“别急,咱们慢慢谈。”
当下三人生了个火堆,坐在火堆旁细叙。柳天波道:“少英啊,看你已近弱冠之年,体质却是先天初显,实是大异常人呐,我们也着实为你欢喜。只是我二人体质尚微,做你师傅却是不能了,但从旁点拨一二,也稍有见教,只盼你不嫌弃才是?”张少英听得二人竟欲教授自己武艺,心中感激,急忙连声不敢,拜了下去。柳天波扶起他,笑道:“那咱们便在此多留几日,也教我兄弟俩见识见识这正宗玄天内功的微妙。”张少英担忧道:“可是妍妍?”柳天波斥道:“诶,人家有我们的弟子护卫岂会有差池,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岂能纠结于这儿女情长之中。何况仅是数日不见,难道你便这些离开不得?”张少英知柳天波说的有理,如今自己竟有这般境遇,自不能辜负。况且林梦怡也曾这样与自己说过,自己更不能辜负她。
张少英连声认错,柳天波并未再说。只是问道:“你还记得我与你摆的那三个酒杯吗?”张少英点点头。柳天波道:“这一个是朝廷,一个是武林盟,一是逍遥城。你说这其中有哪个大?”张少英道:“自然是朝廷。”柳天波点头道:“不错,这便好比朝廷是只大碗,而逍遥城与武林盟却只是酒杯,这其中之利弊便不用去想了罢?”张少英点点头,弱肉强食他自小便明白。柳天波续道:“如今武林盟与朝廷虽是联盟之礼,其中却是相互利用之力,你可懂?”张少英点点头。柳天波续道:“如今天下大势,内忧外患之坎坷,实乃前所未有之境。朝廷立国尚初,势力初稳。然而这南有南唐、北有契丹,西有党项、吐蕃各部虎视眈眈,均意欲问鼎中原。可朝廷却意使我们与逍遥城恶斗,待成两败俱伤之局,朝廷再将我等一网打尽,你可懂?”张少英暗暗心惊,实是头一遭得闻这些,点头说道:“所以你们与莫大哥见面便如何也不打架,好教朝廷不能得逞是吗?”柳天波点头示意赞许,续道:“我说过,武林终究是武林,朝廷终究是朝廷,自古已然,这二者决不能混于一起,武林盟与朝廷终究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我等虽无精忠报国之望,却也决不会叛国投敌,这是我汉人的正义之心,得之才能称得上个侠字,你可懂?”张少英点头,但心中疑团并未解开,问道:“莫大哥递的那句话是甚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