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 / 2）

宫理沉默片刻，放下话筒，平树看着她，有些失语，半晌后轻声道：“……它在害怕。它很孤独。”

宫理：“我知道。”

宫理站在柜台后，给平树和自己都扎了一根烤肠，又往平树怀里塞了几瓶水。他们挤过摆满饼干与文具货架，拨开粉色塑料串珠门帘，弯腰推开了那扇窄门。

眼前是一片昏暗，海雾笼罩，风如刀割，门在身后合上。

他们站在一片礁石岸上，夜幕浓深，视野有限，浪头拍案声音笼罩了她耳膜。宫理一口吞下烤肠，扔掉签子，抱紧外套，踩着礁石走，直到看见一条纯白栈道，出现在海岸。

两侧海浪拍打出白色泡沫与漩涡，她走上去，立在海中栈道轻微摇晃，因年久失修而咯吱作响，海风几乎要将她推回岸边，二人顶着风向前走。

平树心里慌张，宫理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莫名安心下来。宫理适应环境能力实在太强，遇见什么都很淡定，甚至还能对周边事物物尽其用。

平树跟紧她，伸手忍不住拽了一下她袖子，宫理没说话也没停顿，二人往前走，看见栈道尽头有团光亮光亮。

宫理回头，身后礁石海岸又消失了，栈道在身后被浓雾吞没，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海面，她伸手扶住栈道冰凉白色金属栏杆，往光亮处走去。

裹着细小水滴海雾湿风让她冰凉脸颊湿漉漉，栈道尽头是一个小小桌台。

桌台上一盏绿色玻璃罩台灯，投下圆形光晕。还有一本摊开笔记本。本子上横放着一支笔。

本子前方有个黄铜三角牌，写着：“登记处。”

平树：“是要写名字？”

宫理拿起笔，手压住在海风中纷飞纸，先写下了“宫理”两个字。

纸面上忽然出现一片墨迹，将她名字划掉了。周围依旧是黑暗与海浪，无事发生。

因为她不是方体人，所以没有权限吗？宫理想了想，她知道跟方体有关名字太少了，原著里男主男配都不隶属方体，她想了半天，忽然记起当时瑞亿制药爆炸后，那个翘屁|股公务员打电话时候，提到名字。

甘灯。

这个读音倒是没有太多组合，她写“赣登”“干等”陆陆续续都被涂掉，直到她写下了“甘灯”两个字。

当她最后一笔写完，本子纸张颤抖起来，开始了疯狂翻动。海面忽然像退潮一样向下消失，栈道下方一片黑暗，海风海浪声彻底消失，连夺走她温度寒冷都消失了。

她嗅到了油墨、书本气味。

但宫理向四处看，皆是黑暗。

她想了想，瞧向台灯下方垂着开关拉绳。她伸出手，拽了一下拉绳。

咔哒。

面前绿色台灯灭了。

一瞬间，四周无数灯依序亮起。

栈道下方不再是海浪或礁石，而是一排排整齐排列巨大灰色金属书架，延伸到视线无法及尽头，过于重复且整齐排列，让宫理有种凝视两面相对镜子晕眩感。

高高天花板有工厂式桁架，垂下来无数吊灯，在书架上方投下蓝白色光。

登记台还在。脚下栈道已然变成了一处取高处物件用仓库升降台。

这里就是夜城分部“图书馆”？

……

“甘灯大人。”偌大房间没有开灯，对面是一整面墙落地茶色玻璃，一个人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光亮转播大厅。

他没回头，声音轻柔：“说罢。”

甘灯左手边是一片密集排列在一起球形屏幕，那里正拍摄着各个包间内观众。

“确实是有第13组，但他们直播没有被接入转播大厅。您猜没错，这帮人被送入了……夜城。”汇报者小声道。

甘灯只是站着，半晌低声道：“他们是把夜城当免费屠宰场了吗？”

“不过那些人，确实是最近这段时间跟春城有关些关联人。只是关联都很小，清扫组恐怕是为了不出事，打算把他们也都处理了。您也知道那一位对春城恐惧……”

甘灯许久未说话，汇报者觉得清水混凝土天花板都仿佛在沉默中低垂，房间像是四周墙壁都朝他挤过来，压他喘不动气。甘灯轻笑一声打破了窒息般寂静，道：“把13组直播转出来，让贵客们看看吧。”

汇报者惊讶，却没敢多问，退了出去。

甘灯没有用光脑，他拿起桌面上旧电话机，拨通后道：“……去夜城。”

他轻声道：“刚好我也有一直想要东西留在那里。”

……

宫理走下升降台楼梯，书架极其高大，她像是穿行在多米诺骨牌间蚂蚁。书架间缝隙狭窄，头顶光斜投在密密麻麻档案盒上。宫理看到书架侧面标签：

“修真纲、人修目、炼器科、武器属能力名录”

“……柔软延展科能力名录”

说来，平树就是“柔软延展科”呢。

宫理随手拿起一卷，巨大厚重书差点抱不住，往里一番，小字密密麻麻，书中详细记录着某种能力详解、最早被发现年份、现存使用者情况等等。

平树也绕到别书架去乱翻，宫理攀上高高书架，两腿撑在书架之间，随手翻找着一些书册。书脊上大多都是些看不太懂索引。

她随手翻看着，忽然就瞧见了一页“关于柔软延展科容含属能力者示例”——

右手边一张男孩照片，十一二岁样子，脸颈几乎是瘦到皮包骨头，看起来发狠又脆弱咬着嘴唇，双眼打着黑色遮挡条，但宫理还是依稀认出来。

……好像是平树。

左侧描述他文件上方，却不能阅读，书页一片空白，正中间是“权限不足”几个字。

平树年纪小小就能被载入方体档案里，说明他曾经也是干过大事儿吧。怎么现在变成这样抹眼泪小可怜？

宫理又去翻找关于“数字加成科”相关卷宗，却发现大部分书籍都被封锁着，她权限不足根本都取不下来。她本来还想查一查“理智”相关一些说明。

说来，水晶拖鞋文字说明本来都是乱码，却在她身穿这件理智5镭射外套之后消失了，那么那件一直被她揣在兜里乱码更多章鱼头呢？

宫理并不是没有试戴过章鱼头。

暂住在平树家里时候，曾经把它洗干净还装袋放在冰箱里，差点被平树做成一道爆炒鱿鱼。

当时她深夜决定戴上试试，但随之就是头晕目眩与强烈呕吐感，她怀疑是因为没有达到理智≥10要求。

这会儿她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文字说明果然变了。

【华〓玉№℃冠（头部）】

【■色·■■】

【特殊效果：能模糊面目使人无法察觉真身。当对※■◎◆说话时，话语具有相当暗示性与信服力。】

【要求：理智≥10】

【说明：■■■■■■■■，乃是■■人类■■■■失败产物，当■■夜■■将会■之■■……】

虽然特殊效果那里看懂文字多一些，但它名称上乱码竟然更多了。

宫理在考量着是不是要戴上，忽然眼前出现了别文字：

【即将被光球标记，是否需要消耗一枚pass牌？】

原来会提前提示，怪不得一开始那个夹克女孩惊慌失措要找pass牌。

宫理没有去摸兜里三枚pass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