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1 / 2）
从不知道要脸为何物宫理都在他啜泣声中尴尬了起来。爱胡逼最怕傻认真。她只好把窗户降下来，只看着窗外。
不一会儿远处晨光熹微天空出现了一大片光柱，看来已经接近万城了。光柱全都是各种方便食品、飞行器与整形广告，下方是高楼耸立闪耀着巨大城市。
夜空中切换广告里，忽然出现了一片男性肌肉胸膛，而后画面向下滚动，到腹肌、人鱼线、甚至是即将要看到……！一行红字横空而出！打码在了关键位置：
“新科技超大直径电动震动义体，现推出45cm型号WBA球星联名限定款！”
“使用万城银行信用卡，义体贷最高额度300w！648期超低利息！”
宫理：……什么45cm？
平树却似乎习惯了这种广告，他擦干眼泪，抿了抿嘴唇努力让语气轻快起来，找话题道：“你是能力者还是非能力者？”
宫理回神：“什么意思？”
平树：“就是两类人进城交过路费不一样，所以我问一句。你有没有什么能力，这几年说是能力者比例已经超过53%了，我觉得你看起来像是能力者。”
宫理觉得不应该完全暴露自己能力，道：“我发现有一些服装会有特殊数值之类……”
平树了然：“哦，系统、装备驱动那类是吧。挺好挺好。”
平树这个口吻，简直就像是在海南遇到了东北人，好像她这种类型，满大街跑一样。
平树安慰道：“真挺好，在主流类别里，培训学校也多，资料也多。系统和修真是万城最大两个类别，就业压力可能有点大，但也不是没机会。不过修真可能还就业更好一点，再不济也能去停车场当保安，御剑也方便帮人找车位……”
宫理：“……？”
万城不只是个超能力都市，还是个超能力社畜都市啊！
不过，原著中也提及过，能力者都有着千奇百怪超能力，而这些超能力跟血统、种族、性别无关，会随机在任何人任何年龄段出现，这种超能力突然出现，被称之为突变。
突变并不一定是好。
比如说一个孩子在母亲肚子中发生了“头部变成蜥蜴”突变，就可能造成了母亲难产与死亡。
也有老人一辈子以为自己都是无能力者，结果在八十大寿那天突变出了“容颜不老”能力。
大部分人能力都没有什么卵用，并且还会跟人生经历有一定关系：比如说原女主父亲当了半辈子文员，在四十五岁突变出能力——“亲手摞起来文件不会倒下”；原女主母亲能力是产生水球，但一周积蓄力量才只能制造一个直径一米水球，这个能力在周末给狗洗澡时候有了大用。
社会上很多工作也不一定需要超能力，所以，平树有能在身体里藏武器能力，却还是要当卡车司机运海鲜。
平树在进城收费机上看了240s广告才能刷卡通行，他抱歉笑了笑：“我没办这条公路超级VIP黑金点播会员……”
进入万城之后，平树开着车一路狂奔，说是要赶不上送货时间。宫理也打算等他送货完成之后就下车，她一路看着高楼大厦，到处都是刺|激感官艳色广告，甚至街边还有卖塑料枪械自动贩卖机。
破败裂痕高架桥镶嵌着各种旅馆租房标牌，不远处就有尖端流线型飞行器穿过光带。
相较于她生前破败废土，这里有些太过糜烂绚丽、娱乐至死。
平树车停在市中心一个银灰色菱形大楼后方停车场，宫理看到“瑞亿制药”几个字。
……也不用进了万城，就直接送到仇人大门口吧！
不过原著中提过瑞亿集团是华|国最大三个集团之一，制药只是旗下产业之一，应该也不至于碰到正主。
平树停下车之后还道：“你等我一会儿，我交了货就送你去你目地。饿吗？要吃点东西吗？”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麻辣火锅味扭扭管。
宫理并没有开口关心他肛肠健康，只是打开自己粉貂毛外衣，里面挂了一排她在垃圾城中抢来扭扭管：“没事，我有。”
平树看着她那些瘪所剩无几还可能过期已久扭扭管，有些心疼，坚持要把手里给她：“吃吧吃吧。”
他似乎还想伸手摸一摸宫理脑袋，特别是她头顶没剪好一撮翘起头发，宫理瞪了他一眼，他悻悻收回了手。
宫理看他下了车，迅速把辣屁|眼口味扭扭管扔回了储物柜里。
她趴在玻璃上四处看，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后面传来争执声，她戴好鸭舌帽，拉开车门跳下车，就听到平树努力解释道：“你不能不签收！我没送错！单子上是说要我去东盐海拉货，货品内容是佛头……”
“佛头？”
宫理跳下车，走到车边，几个工作人员正将雨布扯下，倒吸一口冷气。
那表情说不上是震撼还是恐惧。
卡车后面，装着一个歪斜在车厢内巨大佛头，它表面好似白玉般透彻，但脸颊部分却因压在车底而变形——也就是说它是肌肤一般柔软。白色佛头没有睫毛眼低垂着，像是半含眸中流过溪水般微光，仿佛随时会抬眼凝视众生。
这白玉佛头有些面上有些粘稠脏污，剧烈腥臭味也传来，宫理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佛头断口处。灰绿色胶质半流体从断口处往外溢出，那胶质像是刚宰牛蛙般还在肌肉跳动。
这佛头，像个装满泔水薄胎白瓷杯。
平树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车上拉是这种东西，倒退半步。
有人喃喃道：“这东西是从春城出来吧，是飘到东海岸了吗？不是说那边发生了A级天灾，已经被封锁了吗……”
大楼后门处，一个主管模样黑西装男子快步跑过来，站在大楼阴影里远远招呼：“没有错，这是研究材料，卸货！卸了货之后，把雨布盖上。”
平树走过去，抬手把签收单子递上，那个主管从上衣口袋拔|出银色圆珠笔，随便签了个字，又在光脑亮起屏幕上随便一拨：“给你小费了。”
平树惊喜，连忙将车斗升起来，那佛头似乎黏在了车板上，车斗都升到了九十度，它才缓缓滑下来一截，而后啪摔落在地。
宫理没形容错，这装满了泔水薄胎白瓷杯掉在地上，白玉般佛头摔得可谓是四分五裂，头里粘稠液体甩满地都是。但那灰绿色胶质中竟然还有不少垃圾，什么鱼虾、塑料与衣服混杂其中。
黑西装主管急了：“都捡起来！或者拿铲车拢起来！最起码所有固体都要给我回收！”
别途径运进来恐怕要经过层层盘查，反倒是走最低廉最破败公路，能悄无声息把东西送进来。主管得到上头命令就急急忙忙下来，却没想到这种底层货车司机如此不讲究，竟然把这么重要研究材料就这么抛在地上！
主管听闻过它来源，丝毫不敢懈怠。
四周工作人员开始满地捡这些垃圾和臭鱼烂虾，宫理被熏得受不了，捏着鼻子准备上车，却发现一个绿色发光物品，刚刚似乎被甩进了车窗里，落在了副驾驶地面上。
她坐在车上，拧眉看去。
是一个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