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希望 第三节(1 / 2)
真智子和理砂的家是那种一般称为两室一厅的格局,从家门进去就是一个餐厨两用的大厅。真智子本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但现在那些原本放在餐桌上和橱柜里的东西几乎全落到了地板上,有的被摔碎,有的则弄脏了地板。唯一毫发无损的是那个被友人当结婚礼物送来的时钟。
餐厅深处有两个六叠大小的房间,右边是西式房间,左边是和式房间。西式房间虽然有门,但现在敞开着。这里已经成为了理砂的专用房间,里面放着小床、书桌和书柜等东西。一个警察正在里面走来走去。
和式房间和餐厅被一扇推拉门隔开,但现在门被取下,立在水槽前。门上糊的纸残破不堪,门框也有一部分被折断了。
房间的墙边并立着两个衣柜,正因为如此,房间又窄了一些。
真智子睡觉的时候,被子是从壁橱里拿出来的。在给理砂买床以前,母女两人总是铺上两床被子,亲密无间地并排而睡。
衣柜的抽屉基本上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也被翻了出来。真智子很喜欢的裙子的裙摆一直垂到了榻榻米上。
情况还不仅如此。墙上的镜框掉了下来,玻璃碎了一地。一眼看去,只能让入觉得是被谁歇斯底里地乱闹了一气:
翻式房间接近正中央的地方,有一大块被蓝毛毯盖住的东西。真智子知道,那里面是手脚蜷缩的毛利周介。
一个警察一直低头凝视着榻榻米,或许是在寻找凶手的遗留物。当然,他可能还另有目的,但真智子并不知情。
指挥侦查行动的是一个瘦削而满脸皱纹的男子,姓山边。
这次的事情让我们很同情你。山边一脸老实地说道。
真智子沉默地垂下目光,脑中又横穿过那个想法:这个时候是不是哭出来比较好?
想必你现在一定心情起伏,但为了早日抓住凶手,请务必协助我们。
好请问,要我干什么
首先,请你清点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偷走。因为也有盗贼入室的可能。
啊,好的。
虽然这么回答了,但到底该清点什么,她没有半点主意。这个屋子里没有什么是对盗贼有用的东西,这一点她十分清楚。她向来不喜欢把过多现金放在家里。即便如此,她还是决定看一下衣柜的抽屉,盘点一下那些羞于让警察看见的首饰物件。她的脑中萦绕着山边的那句话:也有盗贼入室的可能。如果不是盗贼,他们会怎么想呢?
怎么样?加贺问道,有什么异常状况吗?
没有。她一边回答一边合上抽屉。然后,她慢慢走近梳妆台,打开了最下面的抽屉,轻轻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
存折没了。原先放在这里的。
印章呢?
不在里面。
银行的名字、支行和账号还记得吗?
记得。真智子从钱包里取出借记卡,将上述信息告诉了加贺。他飞快地记了下来。
这时,另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小声对山边说了什么。山边轻轻点头,看着加贺叹了一口气。
警视厅的人总算到了。
加贺闻言,看了看真智子,露出一副充满歉意的衷情:我想以后还会找你问同样的话,请多包涵。
没关系。就算是几十次、几百次,我也只会说同样的话,真智子心说。
从警视厅来的中年警察是个说话时喜欢反复确认的男人。正因为如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更擅长对人提问。
我再确认一下,你从会计事务所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左右。之后,你顺路到过书店和商场等地方,到达舞蹈学校是晚上七点左右。然后教完课,九点过后从舞蹈学校出来,到家的时候琏九点半。这些都没错吗?
我想不会错。
舞蹈学校在车站前面。你说是徒步走到那里去的。
是的。
你说会计事务所上班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其间你完全没有出去过吗?
平常有时会出去,但今天没有。你问问事务所的人就知道了。
在舞蹈学校呢?也没有中途出去之类的情况吗?
没有。
确确实实?
确实。
这么一来,问题就出在五点到七点这段时间了。你一直是一个人吗?也没有和谁打过手机?
一直一个人,也没打过电话。
瞬怕你记得顺路去过哪里的商店,能想起来就太好了。
这些,我都记不太清了。因为我当时走路时脑子里空荡荡的,很可惜没有不在场证明。
不,我们并没有什么怀疑你的意思。
这个姓本间的警察的话让真智子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在怀疑,为什么要将五点到七点之间没有不在场证明说成是问题?
墙边小桌上的钟显示是十一点半。他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她坐在餐桌旁,一边应付警察一边想道。
那么,你看见过这个吗?本间在她面前拿出的是一张快递公司的取件通知单,就掉在门口那里。
没有,没见过。
这张通知单是快递员在晚上七点左右过来时,发现主人不在而写下的,以便告知物品已经被拿回快递公司保管。快递是以前的女同事寄的。她刚从欧洲旅行回来,前几天打来电话,说要寄些纪念品。真智子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本间。
就在刚才,我们给快递公司打电话确认了。快递员来到这里是七点十分左右,按了门铃没反应,而门也上了锁,所以他把段件通知单夹在门缝里就回去了。
那一定是他准备进屋,打开门的时候掉下来的。这里说的他便是毛利周介。
可能是这样吧。但是,本间目不转睛地看着真智子说道,也可以说,快递员来这里的时候,毛利先生已经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