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2 / 2)
1980年1月30日,我收到比利寄来的几张字条,告诉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与此同时,我还收到利玛医院一位患者寄来的信,该患者几天前曾与我通过电话。
敬启者:
与你通过电话后,我决定重写这封信。我直奔主题吧。比利的律师探望之后24小时内,比利从第五重症病房被转到了第九重症病房,因为那里防范更加严格。
转移决定是由“医疗小组”在每天早晨的例会中做出的。这对比利是个意外的打击,但他应对得很好……
现在,我只能在活动时间与比利交谈。我发现比利承受的压力几乎到了极限,他说除非辞退他的律师,否则他永远会被禁止会客、写信和打电话。他们警告比利别再有出书(作者写的这本关于他的书)的非分之想,监护人员还不断地-羞-辱他。(因为帮助他出书,我也遭到了痛斥,这里的人不希望该书出版。)
但愿我能帮上忙。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尽管告诉我。
此致(名字隐去)
为保护他们的隐私,我隐匿或更改了一些人的名字,包括与比利同住一个医院的患者和与他关系密切的人、护士、看守和警卫人员,以及一些机构的基层工作人员。
在比利律师的抗议下,副检察长后来通知我,医院已经取消了对我的限制,我可以自由探视比利了。
我曾致信林德纳医生,让他有机会说明自己对在利玛发生事件的看法。鉴于他没有回信,我认为有必要公布关于他的信息来源,其中包括:我在法院目睹的他的言行和外貌特征;比利的回忆中关于他们会面的的情况;媒体报道比利治疗情况时引述林德纳本人说过的话;以及在报章评论和录音访谈中,其他专业人士对他作为精神病医生的评价,例如1980年8月19日《明报》的相关报道。
此外,根据系列报道之三“重访利玛医院”中的描述,心理健康局局长莫里茨(Timothy)承认,许多患者抱怨利玛医院没有提供恰当的精神治疗。情况可能确实如此,因为受到地理位置的限制,利玛医院没有足够的合格工作人员。
此外,他(莫里茨)还承认,医院现有的一些工作人员不具备州政府要求的资质,例如:临床主任林德纳虽是医生,但不具备精神病医生所需要的资质……
他认为林德纳是一名好医生,并为聘用他辩护说:“只能聘用林德纳医生,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莫里茨指出,州政府提供的工资无法吸引既优秀又合格的医生。他解释说,精神病医院不超过55000美元的年薪远低于其他医院。
因此,利玛医院合格专业人员的人数远不能满足需要。其结果是,未受过良好专业训练的病房看守便拥有了相当大的权力……
在不准许我探视的那段时期,比利与我的交流也受到限制。他没有纸和笔,只能在看守在场的很短时间内写东西。不过,这倒练就了他快速做记录的本事,得以描述发生在利玛医院里的事。比利偷偷记下了自己的想法、感觉和经历,交给前来探视的人转寄给我。
外界有关比利的看法直接摘自玛丽的日记。玛丽是位-羞-涩的女精神病患者,在阿森斯心理健康中心结识了比利。她每次从阿森斯市乘车到利玛都会去探视比利。后来,她索性在医院附近租房住下,以便每天去探视比利。玛丽在日记中记录了比利的想法、表情和行为,以及她对他的感觉。
感谢玛丽同意我发表她日记的部分内容,否则我无法完成本书的写作,因为这些资料证实了比利对很多事件的回忆。
在过去的12年里与比利接触过的律师、精神病医生、公共辩护律师、警官和友人为我提供了第一手的写作素材,使我能够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很多在《24个比利》无法深入描述的内容在本书中都得以详细披露。
读这部12年后的续集时,如果你的心难以平静,那是因为他的生活就是这样跌宕起伏。
简·纽曼
1993年10月于佛罗里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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