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9月20日（6）（2 / 2）

林夕：“那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为国献身，为国捐躯。”

齐杨：“谢谢您的理解，有您这句话，就说明军统里还有明白人。我当时抓起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跟他讲：‘我跟他们睡是为了杀他们，我今天可以跟你睡，但我保证明天早上你就是一具死尸！想睡的话你就点个头！’结果他怂了。林专员，我那一期一共有十二个人，抗战结束时只剩下三个，我们为抗战付出了所有，结果却被人骂作婊子，我为那些牺牲的姐妹感到不值！”

林夕点点头，“我理解你的愤怒，不过你的话说的并不对，值与不值，是对于国家而言，是对于自己心中的正义而言，而不是对于那种人而言，那种人哪里都有，不是军统的特产，在军统里也只是少数，比如说毛先生，他就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们，电报你也看了，在他心里，你们都是他的干女儿，他希望你能回来。”

齐杨鄙夷地笑了一下，道：“少数？恕我不敬，请问林专员，您那天到迎宾旅社去干什么的？”

林夕知道齐杨是说自己带文华去的那次，不禁尴尬地笑了一下，回道：“有些事我不便对你讲，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那天我是盛情难却，如果我不带她去旅社才是伤了她的心。好了，不要说我了，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

齐杨摇下头，“我现在很好，所以我也不想再回军统。”

林夕：“好吧，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有机会去看看毛先生，他很挂念你。”齐杨点点头，林夕又道：“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或是被人欺负了，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帮你。”齐杨不禁嗤笑了一声，林夕道：“我是毛先生的干儿子，你是他的干女儿，所以我们也算是干兄妹，信不信由你，不过到时候别忘了来找我。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到车上，林夕忽问：“她真的很想见我？”

齐杨点头，“是的，她非常想见你。”

林夕点头，“好吧，既然她那么想见我，那天黑以后我去看看她，毕竟姐弟一场，十二年了，我连她长啥样都想不起来了。那封电报你拿回去交给周应群，告诉他，我知道苏楠在你们手里，从公从私，我都不想插手这件事，也不会坏了他的好事，我只想去看看苏楠，只此而已，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情。”

林夕怎么也没想到会策反齐杨失败，毛人凤要收她做义女，这是多么大的一个面子，换作一般特务早就感激涕零了，可齐杨却偏偏就不领这个情，这个失策让林夕很被动，所以他也只好先用话尽量稳住周应群。

林夕把齐杨一直送到小白楼大门前，一个特务把齐杨送到办公室，周应群不禁诧异道：“你怎么回到这来了？”

“是林夕把我送到这的。”说完，她上前把那封电报呈给周应群，“其实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认识我的胸章。”

周应群看着电报沉思不语，他没料到林夕早已洞悉了这一切，他需要重新分析林夕的心理和意图。

陈士龙向齐杨问道：“你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齐杨：“他说他知道苏楠在我们手里，不过从公从私，他都不会插手这件事，但他晚上想去看看苏楠，毕竟姐弟一场，望周处长能够明白他的心情。”

陈士龙：“好，那晚上就按原计划进行。”

齐杨：“可他不是共党。”

陈士龙：“他会跟你说实话吗？！”

齐杨将目光转向周应群，周应群向她点了下头，吩咐道：“按计划进行，见面就开枪，你现在就回旅社吧。”

待齐杨出去，周应群向陈士龙问道：“你认为林夕的话可信吗？”

“可信。”陈士龙道，“我在上海很多年，结识了不少道上的朋友，所以我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所以他把苏楠留给我们了，而且他也想趁此机会向你表明他不是青蛇也不是共党。”

周应群点点头，“看来很可能是我们误会他了，不过我们也只能对不起他了，如果不是上边有令，我也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