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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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比离婚官司好办多了。
一个月之后,周六上午民政局办公的日子,刘建军和赵鸢坐在民政局里,只不过七年前他们领了红艳艳的结婚证书,现在,他们各自拿到了一本离婚证。
现在的离婚证也是红色的,不过是黯淡的绛红色。
刘建军把结婚证交回的时候还翻开照片看了看,“啧啧”两声说:“我那时候长得比现在帅多了。”特意伸过去给赵鸢也看。
赵鸢瞥眼看了看:不错,比现在帅一些。脸上的肉没那么多,下巴没那么多层次,眼角的皱纹也少,笑容也真挚。
他那个时候,大概真的是喜欢赵鸢的吧?穿着崭新的西装,勒得紧紧的,他搂着新领证的妻子不肯放手,笑得傻乎乎的,不像个富有经验的二婚男。
那时候的赵鸢也比现在娇嫩鲜艳,刚刚22周岁的女孩,大学毕业后工作的时间还不长,眸子里还没有世俗气,笑起来很怯懦、很勉强,一边肩膀耸起一点,好像本能地在远离搂紧她的刘建军。
赵鸢觉得这张照片简直就注定了这段婚姻的没有尽头。当年她只是为了填补缺爱的干涸心灵,以及改变过不下去的悲催生活,她就这样给自己找了一座金丝编成的鸟笼。
遇到石清源之前,她一直欺骗自己是可以接受刘建军的,因为老一辈人经常说:“感情嘛,处处就有了,什么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的,亲情才最长久。”
也不算错,但是老人家们低估了人心的不足,尤其是“感情”在两个人婚姻之中的重要地位。其实正因为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所以很难产生依恋、责任和容忍,所以一点点风吹雨打或一点点别处的阳光,就可以让“凑合”也荡然无存。
出了民政局,赵鸢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刘建军主动开车门,说:“我送你吧。你新屋子的东西还没归置好吧?”
他开的是那辆雪山白的宝马——曾经他送给赵鸢的礼物,只不过名字还是“刘建军”罢了,现在离婚了,对于一个商人而言,当然是按协议说话:这辆车当然不再是赵鸢的了。
赵鸢说:“不用了,我打车就是了。”
刘建军依然故我地嗤笑一声:“打车?打到金光花苑要三十块呢。”
我穷到三十块的车都打不起了?
赵鸢有些愠怒,冷冷说:“没事,钱不够,还有两条腿呢,可以走。”
语气挺冲,刘建军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是想……坐我的车,顺便去家里接下豆豆吧。孩子今天情绪不好,你总不会让她也两条腿走到新家吧?”
赵鸢不说话了,刘豆豆自从知道了父母离婚的决定,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孩子,沉默寡言、目带泪光,整整两周都不怎么说话,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还找了赵鸢。
刘建军曾试图用孩子的惨状来唤回赵鸢的母爱,以使她收回离婚的决定。
但赵鸢执意不肯,她好好找孩子谈了一次,告诉她:“豆豆,爸爸妈妈都仍然爱你,我们离婚,是因为我们很难继续在一起生活下去了,这是大人的世界,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爸爸妈妈永远还是你的爸爸妈妈,我们永远爱你。我们搬了家,爸爸也会经常来看你,你也可以回这里和爸爸、爷爷、奶奶一起住几天。”
满脸泪痕的刘豆豆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不是因为我不听话,对吗?”
赵鸢心酸,抱住了女儿的小脑袋:“不是!不是!你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孩子!”
豆豆那天终于在妈妈怀里大哭了一场,之后情绪就排解多了,好像已经接受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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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女儿,她也要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以后和爸爸、和爷爷、奶奶,甚至和保姆阿姨的接触都会少了很多,赵鸢也非常担心她的心理状态。
只是该来的总会来,孩子也要学会接受命运给予她的一切。
赵鸢坐车跟着刘建军到了她住了七年的房子里,上楼的每一层电梯灯亮,都让她的心里愈发沉重,到她以前的“家”门口,她觉得胃里像是塞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坠在腹部的深处难以纾解。
门没开,已经听见婆婆教唆的声音:“……当然是你妈那个贱人不对!你爸爸多好,天底下少有的好男人!你妈还要离婚!你看看她一点都不在乎你,一点都不喜欢你,都不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赵鸢气血上涌。
而刘建军开锁之后就把门一脚踹开,对他亲妈大声说:“妈,你对小孩子胡扯啥呀!”
婆婆不意两个人突然回来了,嚅嗫着说:“哟,大宝你回来了?”
但看见赵鸢,她还是不屑地给了一个大白眼,故意揽着豆豆说:“走,咱们回房去!”
但豆豆根本不听她奶奶的,她扭开奶奶的掌握,飞奔到爸爸妈妈面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扎进妈妈的怀抱,一会儿又扎进爸爸的怀抱。
赵鸢很能理解厉晴当年和她婆婆互撕的心态——因为现在她也想撕了这个死老太婆。
但是,当着女儿的面,赵鸢还是继续当“忍者神龟”,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婆婆,低头温柔地对女儿说:“豆豆,我相信你懂的,爸爸妈妈都爱你,现在爱,以后也爱。”
豆豆含泪点点头。
她在爸爸的怀抱里抬起头,问:“爸爸,你每周都会来看我的吧?”
“爸爸争取每天都来看你!”刘建军刮了刮女儿的鼻子说。
赵鸢觉得这话不对,但是看到女儿欢欣鼓舞的模样,忍住了没有怼他。
女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刘建军和赵鸢上上下下几趟才把整理箱都搬了下楼,放在车上。钟点工阿姨已经来了,也过来帮忙。
趁刘建军上楼拿刘豆豆玩具的时候,钟点工阿姨悄悄对赵鸢说:“怎么说离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