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2)
赵若歆想象了一下满脸麻子的男装自己,以及佚丽绝艳的煜王爷,各自穿上一身璀璨粉嫩的毛茸茸裘衣后手拉手站在一起的场景。
辣眼睛!
她赵麻子穿小粉绝对会被狗芍药艳压得死死的!
那么问题来了,楚韶曜说得两件小粉给她换着穿。究竟是给他自己的双腿换着穿呢,还是给赵麻子换着穿?
若是给双腿换着穿,代表楚韶曜嗜粉的病症愈发严重,堂堂王爷竟然不顾威仪了。若是给赵麻子换着穿,代表楚韶曜的审美已经惨绝人寰。该是何等坚强的心脏,才会让一个男性丑麻子穿上娇俏粉嫩的裘衣啊。
啧啧,狗芍药有病,他大晋要完。
赵若歆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心情愉悦。
魏国找她和亲的使臣队伍走了,几个孤注一掷想要绑架她的累赘军士,亦被热心肠的江湖侠士铁判笔给处理干净。拖沓许久的婚约也终于解开,她赵若歆终于暂且回到无事一身轻的状态了。
她目前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楚韶曜的腿。
但从她这次俯身状态看,楚韶曜双腿已然恢复的不错,只剩几处筋脉需要滋养。想必她赵若歆迟早会彻底离开附身为腿儿的日子,且这一天也不会太远。
“很开心?”楚韶曜感受到废腿愉悦的心情,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这么喜欢尼罗国的岁礼。”
喜欢是喜欢,但。
赵若歆写字问道:“你准备把小粉穿在腿上,还是?”
“小粉?”楚韶曜好笑地重复这个称呼,而后道:“既然是从头到尾的一整套,那当然是送给你自己穿了。”
“我才不要!”赵若歆连忙拒绝,“谢谢,但是不必。”
“不喜欢?”楚韶曜诧异挑眉,他可是一直都记着最开始的时候,废腿鬼鬼祟祟地在半夜爬起来,跟偷宝贝儿似的偷穿这套镶满粉钻的裘衣的。也是那时他忍无可忍地一语喝破废腿的存在,才有了这之后发生的种种一切。
“喜欢确实是喜欢的。”赵若歆写,“可是我本人穿起来应该不大好看,所以我只要远远欣赏着就好,不必亲身穿戴的。”
穿起来不好看?
怎么会。
楚韶曜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皑皑白雪漫天飞扬,将玉宇琼楼都镀上厚厚银装,琉璃屋檐下一排排缀着晶莹透明的冰串,青砖碧瓦的屋墙被掩在飘飞的雪絮里。虬枝藤木银白错杂,山头遍野皆是纯白苍茫。
而在这无边无垠的苍茫里,她身着这套流光溢彩的璀璨粉裘,从皑皑的白雪中走来。只浅浅一笑,便灵动唯美似那惊鸿之羽,艳绝天下。
楚韶曜耳朵红了。
“好看的。”他斩钉截铁地说,嗓音低沉而温柔:“你穿起来必定很漂亮。”
赵若歆:……
完犊子了。
瞅瞅这缠绵悱恻的语气,狗芍药真得爱上赵麻子了。
爱上了,她貌美如花的赵府嫡女假扮成的麻子丑男。
夭寿啦!
拿什么拯救你,我大晋眼瘸的煜王爷。
“不好看!”赵若歆坚定地写,一撇一捺苍虬有力,得亏是写在沙盘上,若是挥毫蘸墨写于宣纸,笔尖势必会划破纸背。“我赵嗣堂堂正正一男人,长得丑坐得直,才不会喜爱这等女娇娥之物!还有你煜王爷怎么回事,男子汉大丈夫为何突然就嗜好粉红之物来?”
楚韶曜哑然,稍一回想,明白了废腿许是误会了什么。
“可你赵麻子,不是名女子么?”他幽幽的道。
似是晴空里的一声霹雳,陡然劈在赵若歆的身上。
“你、你说什么?”良久,赵若歆木木地问。
“本王说,”楚韶曜嘴角噙着笑意,声音里拖着长长的尾音:“本王早知你赵嗣是个女子。”
寂静。
长久的寂静。
沉默,是今晚的煜王府。
如果有地洞,她赵若歆愿意驮着煜王爷一道儿钻进去。
“怎、怎么发现的?”半晌,赵若歆才找回自己,虚弱问道。
楚韶曜本想一鼓作气地说出我不仅早就发现你是名女子,我还发现了你就是小时候扛着我爬树的赵府嫡女,且我打小就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这份感情经过我的努力压制已经日趋淡薄,可在近来知道你的就是我的腿儿我的半身以后,我日思夜寐心心念念梦里心里都是你,对你的感情早就浓郁厚重坚不可摧不可破灭了,你可不可以同样地喜欢上我再嫁给我,哪怕对我的喜欢只有一点点也可以,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幸福的。
可他看着废腿只被戳穿性别后就这般虚弱无力的模样,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不要急,慢慢来。
他告诉自己,耐心一点,他总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嫁他。心甘情愿的,喜欢上他。
“其实你伪装男子伪装得挺多漏洞。”楚韶曜回答,“也是本王先入为主地认为附身本王这名男子腿儿的人,势必也是男子。加之后来查到的城南蹴鞠手赵麻子,也不会让人联想了女子去,便认定你是儿郎了。”
“后来是你骗了本王去往怡红院的那次。”
“本王从男扮女装的王宝儿那里得到灵感,想着既然王豹可以男扮女装,那你赵麻子当然也可以女扮男装。”
“由是本王将你带入女子身份,这才发现一切早已有迹可循。许多你将你当成男子后违和的地方,也都说得通了。譬如你对沐浴汤包如数家珍,等等。”楚韶曜眸眼含笑,“尤其是你初时对那套粉色裘衣的喜爱,大晋毕竟不会有几个喜爱粉衣的男子。”
他饶有闲情地指点道:“下回你再扮成男人,切记莫要露出太多的闺阁女儿娇态了。”
赵若歆:……
她平日里扮成赵麻子也没有露出多少女子娇柔之态好吧,都是日日附在楚韶曜腿儿上,两人完全负距离的接触,她便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真性情。
而且,因着笃定楚韶曜不可能将赵麻子同赵府嫡女联系在一起,她从起初便也没怎么过分刻意的提防过。
“所以你,”赵若歆艰难地写道,“将别院布置成粉红汪海,在煜王府内内外外大搞粉红摆式,竟然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