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2 / 2)
“你觉得我对你好吗?”他问她。/p
当然不好,封禁她,又救赎她,算什么好呢?/p
司迦攀着他的肩在他怀里坐直,变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手指羽毛一样扫着他的脖颈,“好啊,你为我受伤,带我离开太初宗门,与那些人为敌,当然是好的。”/p
她轻轻抚摸着他脖颈上的伤口:“但可以更好。”/p
比如一起坠入春|梦,与她双|修。/p
她垂下脸去吻他,感觉到体内一点点涌起的热意,眉心之间红光若隐若现……/p
谢慈猛地抬手点在她眉心,一股沁凉的灵气注入她的眉心,将蠢蠢欲动要苏醒的残魂镇压了下去。/p
司迦凉的哆嗦,嘴巴就被他捂了住。/p
“司迦。”他那双眼依旧温柔的看着她,喉头动了动说:“你不喜欢我。”/p
他那么那么清楚,她对他没有一丝喜爱。/p
“不要被魔神残魂蛊惑。”他喉头涩哑的说:“它只是想要利用你毁掉我的修为。”/p
她在他手掌下恼怒起来,一把拉开他的手,想要反驳他。/p
可他突然说:“你若是当真喜欢我,愿意为我散去司厌给你的修为吗?”/p
司迦愣了一下,仿佛被戳穿谎言一般,猛地抬手锤在他没好的烂腿上。/p
谢慈痛的颤抖,她却歪头一口咬在了脖颈上的伤口,将那伤口重新咬出血才解恨松开他,用带血的嘴唇对他说:“你就一定要惹我生气吗?”/p
她唇齿间全是他的血,眼睛却红红的,仿佛要被他气哭了一般。/p
脖子上流血的是他,腿上的伤口裂开的也是他。/p
可她那副表情之下,谢慈的痛就变成了无奈,泄了气一般,轻轻对她说:“我并非……”/p
话还没说完,墙内突然传过来一个人,看着房间里的景象呆了住。/p
谢慈忙扯过地上的大氅遮住了司迦,她只穿了单薄的衣衫,鞋袜未穿。/p
“对不住!”那人立刻转身匆忙又穿了回去,连连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二位……空世大师感应到太初宗门那位师祖的气息,所以想请两位过来一叙……”/p
是他的剑,隔壁那位空世大师已经感应到了。/p
谢慈怀里一空,司迦已推开他的手离开,转身回到榻上,背身对着他。/p
他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p
只将他的佩剑放在榻边的椅子上,对她说:“我去去就回,你别离开剑的范围。”/p
她不理他,只抱着那把锈剑,默默坐着。/p
看起来可怜又孤单。/p
房门外传来磨刀声。/p
谢慈快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朝外看过去,只见夜色之中,桃花树下一名女子正在磨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她的脚边绑着几只一动也不动的兔子,还散落着几把佩剑。/p
谢慈分辨出那几把佩剑是太一剑宗、璇玑门的。/p
而那名磨刀的女子正是留他住下的那位女主人。/p
隔壁空世大师亲自传音过来——两位小友,切记不可出门,那妇人等会若来送汤或者肉,也切记不要食用。/p
谢慈回头看一眼司迦,确定她还在生闷气,不会理他,才转身穿墙而入,去了隔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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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居然聚集了不少人。/p
谢慈刚一进去就看见了正中坐着的空世大师,方才听声音沉稳,没想到样貌如此年轻,像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小僧人。/p
这位空世他曾经见过,只是当初见时,空世还只有六七岁,跟着少阳山的师祖净莲台。/p
如今空世应该有上百岁了。/p
空世一见到他立刻站了起来,盯着他的脸仔细辨认,拱手就要拜下。/p
谢慈抓住了他的手,传音与他——“如今我只是个外门弟子。”/p
没想到,空世竟还记得他的样貌。/p
空世看着他,当初他幼年时只见过这位师祖一面,一袭银发,仙人之姿,与现在他这副伤痕累累的样子……实在是相差甚远。/p
虽然不明白当初开天辟地的太初宗仙师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空世明白他不想暴露身份,便没有再拜下去。/p
空世亲自为他介绍,房间里的其他人——天枢门的副掌教、璇玑门的首徒弟子、玄天剑宗的大弟子、无极宫的大司命。/p
谢慈不认识这些年轻辈的弟子,却发现聚在这里的皆是门派中的翘楚。/p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秘境?/p
空世与他说,他们这些人被困在这里已有十三日了,仍然没有找到秘境的入口。/p
之前还有其他弟子,但如今都变成了外面那个女人屠宰的兔子家禽。/p
这座宅子非常奇怪,看不出一丝异样,可只要进入就再也出不去了,宅子会在夜里变成盛夏,桃花树开之时,一旦他们离开房间,就会变成家禽兔子。/p
毫无破解之法。/p
他们也试图趁着怪异的女主人来送汤时,杀过她,但就算杀了她,变成兔子的咒法也无法破除,踏出房间依旧会变成兔子。/p
且第二天,那个女人还是照常出现。/p
有人说:“除非找到秘境的入口,彻底破解了这个秘境,才能打破这里的咒法,离开这里。”/p
谢慈静静听着,开口问道:“这里到底是何秘境?”/p
其他人纷纷惊讶。/p
“你们不知这个秘境?”无极宫的大司命问道:“是怎么进来的这里?”/p
谢慈被问得抬起眼,“我与师叔是误入。”/p
“不可能。”大司命摇着扇子断然道:“看到我们这些人了吗?门中中流砥柱,我们可是寻着地图一路费尽心思才找到了这里。”/p
璇玑门也点头:“且被困十几日,挖空心思也没找到秘境真正的入口,根本不可能误入。”/p
这次轮到谢慈愣怔了,他确实是因为受伤,神志不清才误打误撞进了这里。/p
可他没来得及开口再问,院子里“噗噗噗”亮起一盏盏红色灯笼,大红的花纸在桃花之中纷落一地,将地面铺满,锣鼓声陡然而起,有人高声尖唱道——/p
“红灯照,喜字贴,六畜齐备案头抬!锣鼓响,喜乐起,洞房春宵好拜神!”/p
“吉时到!迎神——”/p
谢慈快步走到窗下,只见桃花树后是一条铺满红纸的道路,一顶大红的轿撵从那道路上飘然而来,降落在红纸之上,正对着隔壁的房间。/p
有门窗被“啪啪”吹开的声响。/p
糟了,司迦!/p
谢慈立刻穿墙而入,一阵阴风几乎将他推翻,他看见阴风卷着红纸飞扬,司迦抱剑站在屋中,一只苍白的手从门外伸进来,恭恭敬敬地递在她眼下。/p
“不要去司迦!”谢慈震袖冲过去。/p
司迦却已将自己的手放进了那苍白的手掌上。/p
“迎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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