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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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朝艰难地做出了决定,翌日就出现在沈暮深眼前。

这几日她一直有意无意地避着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出现，尽管知道眼前一切都只是幻境,沈暮深还是生出一分动容：“师尊。”

“就这么喜欢我吗？”她无奈地问。

这是那日他醉酒之后,她第一次提起他告白事。

沈暮深后背逐渐僵硬，尽可能冷静地问：“师尊为何这么问？”

“你知道吧，我是你这里生出来，”顾朝朝又一次指向他心口,“而你这里，装了一个完整顾朝朝，所以我就是顾朝朝，顾朝朝就是我。”

她说完静了静,半晌才继续说：“所以我以顾朝朝名义问你，当真这么喜欢我吗？”

沈暮深心脏仿佛被戳了一下,静了静后才缓缓开口：“嗯。”

明知他答案是什么，却在听到瞬间还是忍不住心情复杂,顾朝朝静了静后苦笑：“那就在一起吧。”

沈暮深一怔。

顾朝朝说完如释重负,对着他露出一个笑脸：“就当是在幻境中纵容你一次。”

等离开幻境,该修无情道修无情道，该做好师尊继续做好师尊，一切都要重新按部就班才好。

沈暮深定定看着她，许久哑声问：“真吗？”

“谈恋爱该做什么？”相比他迟疑，顾朝朝倒是很积极，“牵手吗？约会吗？还是说做些别……”

话没说完，某人突然扑过来将她抱住。

顾朝朝乍一被埋进坚硬胸膛,差点喘不过气来,挣扎两下调整好舒适姿势后,才安分地被他抱住。

沈暮深将下颌搁在她头顶，嗅到她身上独有香味时，眼神有了一瞬迷茫：“是你吗？”

“当然。”顾朝朝不动声色地抱紧了他。

沈暮深沉默了，许久才松开她。

尽管知道一切都是虚妄，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扬起了唇角：“我们牵手，幽会，再做些别吧。”

顾朝朝乐了，主动牵住了他手，两人对视一眼，便一同往山下去了。

他们先找了一家酒楼吃饭，又沿着熟悉街道四处乱逛，再一起买些吃用囤到乾坤袋里。顾朝朝跟自家徒弟约会，起初还有些不自在，渐渐发现他们此刻做事，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后，渐渐也就放松了下来。

两人从天亮玩到天黑，一直到小镇街道上都没人了，才一同回到了合欢宗。

“师尊，晚安。”沈暮深认真地看着她。

顾朝朝好笑地点了点头：“你也晚安。”

说罢，便转身回屋，要关上门时，一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朝朝，”他在唤她名字时，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晚安。”

顾朝朝一愣，对上他视线后竟然生出一分莫名紧张。她轻咳一声，有些局促地关上了门。

房门将两人世界阻隔开来，沈暮深眼底也多了一分落寞。

而这一晚之后，他便没有再叫过她师尊。

顾朝朝以为，自己只要认真和他恋爱，满足他心愿后，他就会很快生出破除幻境意志，然而一连几个月，他都没有要离开意思。

灰色雾已经开始往两人住处蔓延了，合欢宗作为沈暮深心里最重要家，一旦被灰雾彻底吞噬，沈暮深本人也会消失于无形。

尽管顾朝朝一直劝告自己不要着急，可还是一天比一天急躁起来，而在她看不到地方，沈暮深也变得愈发沉默。

又一个夜晚，顾朝朝心不在焉地看着悄悄隐匿在院子角落灰雾，连旁边沈暮深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朝朝。”他又叫了她一声。

顾朝朝猛地回神：“嗯？”

沈暮深盯着她看了片刻，笑：“没事，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嗯。”

顾朝朝应了一声，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正要往屋里走时，沈暮深突然开口叫住了她：“朝朝。”

顾朝朝停下脚步。

“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不快乐？”他扬起唇角，问得漫不经心。

顾朝朝一顿，勉强挂起微笑：“怎么会，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骗人，”沈暮深声音有些轻，“师尊最会骗人了。”

说完，不给顾朝朝反应机会，便扭头回了房间。

砰，房门关上。

顾朝朝一口气堵在心里，一时间有些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