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卢克索变人（2 / 2）

布克先通过隔离室外的消毒间，里面有各种繁琐的检测，全部通过以后才被放行。他登上胶囊返回实验室，胶囊状的轨道穿梭机是大型战舰内高速移动的设备，蓝玫瑰这种方舟级的战舰各处都被胶囊梭机的轨道联通。放置幽能体和EP样本的地方都相当远，有300多公里的直线距离，就算乘坐高速移动的胶囊梭机也用了5分钟的时间。布克和卢克索的交流被全程记录，实验室也可以看到现场情况，但禁止远程指挥介入。对待能量生物，没人能确定它有什么样的能力。

是否投喂大量的生命能量，这个问题摆在所有研究员面前，因为这个决策无疑相当沉重，露娜也在实验室里。她最近一直在幽能实验室这边，针对感染者解药的研发好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除了得出植物样本比较温和这一个结论，几乎没有新的发现。

刚回到实验室的布克就立刻大发雷霆：“昨天谁在投喂的榴莲里面夹带私货的？谁在榴莲里面加的硫酸铊？是不是要把所有剧毒化学品目录里所有的东西都试一遍才满意啊？我知道在座各位有很多生物专家被调来研究EP和幽能体的，但拜托，能不能不要把再把它当成传统生物来看待了。这个宠物驯养方案是谁做的？我在和它交流之前才投喂就是你的主意吧？他都会使用防御卫星的密码，就这样你还想把它当宠物训？”

“还不是因为我想申请喂一个动物形态的幽能，你们不同意。”一个样貌娇俏女研究员的嘀咕声，在布克戛然而止的训话后显得那么突兀。

不过布克也是习惯了这些人的态度，并没有追究，而是点名批评另一个有前科的研究员：“洛伊德，别再下毒了……你让分析枯骸和骸尘的实验室都快停工了，他们让我把你调过去，好处理你制造的麻烦。”

枯骸就是被EP或者幽能吞噬生命后留下的残骸，它们勉强能看出生前的样子。今天榴莲的枯骸就像被风干的榴莲木雕，它们非常脆弱，一碰就会碎成粉尘。枯骸内会残留着少量溢散体，这是在开始投喂卢克索以后的新发现。完整的枯骸好像在保护这些脆弱的溢散体，它们就像躲在果壳里的种子，遇到合适的土壤，就会生根发芽。它们在等待一个弄碎枯骸的生灵，然后让它成为溢散体的温床。碎开的枯骸形成的灰黄色粉尘就是骸尘，飞散的骸尘是溢散体很好的掩护，除此以外没发现它们有什么其他用途。

露娜作为战舰舰长把控这次实验的风险，她同意提供大量生命能量，现在的交流缺乏效率。既然对方还能维持人类的思考，就可以尝试深入的交涉。不过对于风险把控，露娜还是抱有相当的谨慎。她把卢克索的隔离舱室放进无人机，挪到了蓝玫瑰的甲板上方，让它完全脱离战舰，放在蓝玫瑰战舰装甲的外部。星辰就在这个浮空的隔离舱室下面，用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如果它可以突破蓝玫瑰的外部能量装甲，再多的小心也无济于事，不如放手一搏。

隔离舱的移动，让布克前去探监花费的时间成倍增加，每次来回的路上就要一个小时。不过布克依然坚持将卢克索当成一个人类，愿意和他隔着玻璃进行一些研究。后来布克觉得往返和检查太过浪费时间，就往无人机上的独立舱室运送了一些实验设备，直接将自己的研究室搬了过去，节省了许多往来的时间。

卢克索陆续消耗了7吨鲜活植物，才重新凝聚成了一型EP的样子。无人机送来的植物不停变成枯骸，红色的溢散体飞向卢克索身边，那是一种和幽能体不同的红。溢散体光点汇聚成了一片红色的小水潭，卢克索站在水潭里。幽能好像他的骨架，水潭里的液体顺着骨架往上汇聚。无重力实验室出现这样的液体流动，不足以让人惊奇，但布克觉得，无论在哪它都会这样反常的流动。

这个变人的过程在能量探测器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溢散体发出的能量光点就像一颗颗沙粒，这些沙粒被幽能牵引，附着在幽能上形成一个像人的躯壳。只是这些沙粒实在太细腻，汇集起来后就好像流水一般。卢克索用能量构成的物质，模仿声带发出最终发出沙哑的声音。他先要了几套衣服，在穿上衣服后也有了几分人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