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2章 旗卷风飘(1 / 2)
众人狂热欢呼,五体投地口称青天和狄公复生之时,台上的赵家诸人和世家呆若木鸡。
面对着这股滔天的愤怒,他们也不知道突然变成这样。
怎么搞的?自己好好的吃着肉喝着酒,顺便玩玩侍女惩罚着仆人,怎么突然就来了个县尊,一下子就要想把渭南给血洗了?还想清丈田亩?想要我们交税??
这还有王法么?看着主位上的县尊李南,他们觉得有些委屈。
“自己并无得罪县尊之处也..........”世家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觉有些不真实。
特别是吕家老祖,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成为渭南第一家的狂喜了,看着赵家众人,慢慢都是吕家未来的影子。
但是人群当中,依然有一人腰杆挺得笔直,此刻他老神在在地微闭双目,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正是渭南县之前真正的“天”,赵家老家主——赵感恩!
因为今天距离他的小妾“受伤”,刚好过去十五天!
“快至矣.........”看着主位上那位年轻贵人,他的笑容十分恶毒。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如果欧阳司马能来,趁机激起民变,他就能拖这位县尊跟赵家一起陪葬!
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县尊之所以把渭南围得跟铁桶一般,表示他也在害怕,担心他的“行为”被天下知道,引起世家的强烈反弹。
赵感恩的目的,就是引起乱局,到时候就算他能够脱罪或者镇压,但是渭南县的盖子一旦被揭开,想要盖回去可就难了。
如果被天下世家所知,哪怕太平公主也保不住他!
作为一只老狐狸,赵家盘踞下邽,势力之深,辐射整个华州,甚至长安!
他的底牌远不止人群里为他摇旗呐喊的那几个废物那么简单。
赵家这杆大旗虽然倒了,但是倒下的大旗引起的“风”,这一场大风波,也不是他这么一位“男宠”能够承受的。
浑身剧痛的赵感恩跪在地上,微微闭着的眼闪动着仇恨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城外的方向。
他在等“风”来,冬日如刀的寒风,可以将渭南的一切都撕碎,跟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然后,就在他将要被拖下去的时候,风终于来了。
“华州府兵巡防,汝等为何在地,聚众谋反耶?”听着人群后面那声若洪钟的吼声,赵感恩看着那位县尊,笑得有些畅快。
巧了,他也试图用“谋反”来对付他。
“原来这便是汝最后疯狂也?”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早在半个时辰前就接到消息的李南走下了主位,径直走到了赵感恩面前。
啪——他狠狠捆了赵感恩一耳光。
掌捆老人,你还是个人吗?狗奸贼!台下欢呼起来,但是台上的,不少人世家都有些兔死狐悲,觉得这位县尊真是丧心病狂,心黑手狠!
“哈哈哈........”赵感恩吐出了仅剩的几颗牙齿,看着已经开始骚动的民众和举着刀枪,脚步丝毫不停的华州兵马,笑得无比恶毒。
“汝且放心,汝之全族,定然不会活着到长安,包括——”李南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城外清虚观外某个小道士..........”
噗——赵感恩一口老血狂飙,惊恐地看着他,脸色狰狞而灰败。
在场的世家好似初次听到这等秘梓,不由得脸色吃惊。“原来,那城外清虚观,竟然还有这位血脉.........”不少世家感叹赵感恩藏得如此深之余,也为县尊无孔不入的手段吃惊起来。
“哈哈哈哈.........”李南高声笑着,随即走下了“舞台”。
戏已唱完,大旗已“倒”,哪怕旗卷风飘,他虽然猝不及防——
但是他不怕!!
腊月里,我将寒风斩一斤!
“好个赵家,竟然勾结悍匪,渭南县尊在此,汝等竟敢冒充华州府兵!”李南在一帮黑衣“卫士”的簇拥下越众而出,对着对面的府兵吼道。
“华州军司马欧阳奉行,奉命巡查华州地面,汝乃何人!”对面的马上端坐一名玄甲将军,身材魁梧,手持马槊,厉声高喝到。
“原来是欧阳司马当面........今日天气尚好........不知欧阳偏将见到本官为何不下马?”李南轻轻笑着。
“汝等激起民变,吾奉命巡防发觉,特来平乱,事态为何,吾尚未清楚,况且汝亦乃五品下,与吾平级,吾为何要下马!”欧阳司马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府兵立刻高呼,举起刀枪盾牌开始缓缓逼近!
“是么?”此刻飞飞赶到,递过李南一物,李南在骑着马的修罗护卫下,越众而出。
“跪下!汝等想谋反乎?”
“汝!”刚想说拿下,但是欧阳司马也呆住了........
他怎么会有虎符!!!怎么可能???看着李南手中高高举起的虎符,欧阳司马也呆住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位手里竟然有虎符..........
已接近被拖走的赵感恩,也实在没有想到,这位的后台,竟然这么硬!如果他知道话,当时显出端倪的时候,他就不顾一切地跑了。
现在好了,不管成不成,赵家人都得死了........看着李南手里的虎符,欧阳奉行眯起眼睛,心里快速分析着当前的情况!
没办法,关系户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李南才不会学着电视里那样,指着民众说你看看这些人,他们都是你们的乡亲啊,隔壁家的王叔叔,村东头的李寡妇,还有你魂牵梦萦的二丫.........你们认不住来么?你们忍心对乡亲父老下手么?然后对方感动了,自动放下了刀枪,简直就是人性的胜利!穿越客反败为胜!!
那是扯蛋!!!明明占尽大势的穿越客要这么弄险,让双方情绪更加激化?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兵卒,敢冒着临阵不听命令的死罪,放过那些明知道是无辜的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