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天鹅(2 / 2)
霍行薄出门时本来穿了件紫色衬衫,但也换了黑色的衬衫。
到了剧院,林似不知道他订的位置,才知道是最前排的座。
她有些迟疑,霍行薄察觉到她这份短暂的停顿“怎么了,看见熟人了”
“不是。”
是座位有点问题。
这个座位如果是看音乐剧倒没关系,看起来是很好的位置,但太平行于舞台,看不见演奏者的指法。
如果只是想听听倒没什么,但这么难得的音乐会,她很想多学些知识。
她扯了扯霍行薄衣袖“坐过去吧。”
霍行薄问她是不是位置不好,林似才跟他点点解释“你不懂钢琴,可以理解的。就坐这里就好了,反正音效也不错,说不定结束时还能拿到大师们的琴谱。”
霍行薄问她“那最好的位置是哪里”
林似环顾了圈坐席,这场音乐会都是难得的大家,座位是满座的,都保持着安静等待开场。她的视线看向二楼的左侧“那里最好了,可以看到指法,上升的音效也不错。”
坐席灯光熄灭,舞台灯光逐亮起。
霍行薄压低嗓音“我带你去。”
林似忙说不用,他已经起身,牵起她略微低头走出座位。
“诶,真的不用的。”音乐厅太过安静,林似低声说。
但霍行薄还是拉着她穿行在过道里。
只是通往二楼的闸口没有票验证不过去,保安也不放行。
霍行薄执意说现场补票,保安回复他已经满座了,又开始质疑他“您在座”
“是的,我想换到二楼,我看见上面有空位置,我补票。”
保安说“您出示下席的票。”
霍行薄摸向胸口,才下意识想起今天没有穿西服外套。他身上没兜,也没拿包,看向林似“票在你那”
“你检的票”
他们最终被保安以逃票者的眼神质疑,毕竟这是场难得的盛听,票难求,穿着再得体也有可能被怀疑。
霍行薄牵着林似跑,也许是林似表现的焦急,是被保安质疑的窘迫。他也没想什么,牵起她就穿道而过。
林似好像个真正的逃票者,从来没想过有天会穿得这么体面,在剧院音乐厅的过道里躲过保安的追查,被双有力的大手牵着逃票跑去二楼。
她对音乐虔诚敬畏,台上演奏的是奏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持续的慢板后是段小快板,两个深渊中间的朵花。
她踏行快板,跨入汹涌的急板,心跳很快,扣住霍行薄的手指,穿过这片音符,被他带到二楼的空位上。
逃票的紧张和羞耻让她像个小孩样坐立难安,白皙的脸是红彤彤的状态。
霍行薄按住她肩让她坐,拿出手机打给他之前为了林似收购的那个钢琴品牌的总裁,让人为他补票。
保安终于追了上来,手上拿着个检票的小仪器。
“哎,跑死我了。”保安喘着气,“先生,女士,你们跑什么买过票出示下身份证号,我查下不就行了。”
哦,是的。
他们俩这是跑什么。
林似望着霍行薄,他们相视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最后补上票,林似听到了场特别的音乐会。
是第次这么特殊的逃票经历,也是第次看见身旁的人就忍不住想笑的体验。
结束时,林似坐在二楼,没有拿到钢琴家们最后的琴谱。霍行薄有点遗憾。
林似笑“我都不遗憾,你遗憾什么呀。”
他望着楼下席上那个拿到琴谱的女生,女生欣喜地在与钢琴家握手,如果那是林似,她笑起来会更好看。
下楼时,林似说“我想去跟他们握个手,如果能合影最好了,到时候你帮我拍下”
“需不需要我帮你出示身份,让他们跟你合影”
林似埋怨他不能这么资本主义。
她埋怨的时候更像是种娇嗔,温柔的眼没有办法,好看的脸上腮帮子轻轻鼓起。
霍行薄望着林似走到那些钢琴家身前,用流利的英文跟对方交谈,与人握了手,又兴奋地回头朝他挥手,竟然真的得到了两名钢琴家的许可,站在中间与他们的合影。
霍行薄拍下了这张照片。
他拍完又快速地调成自拍前置,露了个近距离的大头,记录下和林似的合影。
这好像是他们在手机里的第二张合影,他英俊的眉眼带着笑,林似也笑得很满足。
回酒店时,霍行薄抱着林似进了盥洗室,水流浇湿了她的小黑裙,长发凌乱地被她咬在红唇里。他手指温柔带着掌控,理开她吃进嘴里的湿发
他嗓音低沉,问她“今晚舒服吗”
她用哝软的声音回应他。
轮月升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深渊中间的一朵花出自李斯特的评语。
章节名来自夏尔卡米尔圣桑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