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2 / 2）
“……咒术师果然是一个很神奇群体。”月见里虹映啧啧称奇，“头顶一个那么烂总监部，到现在才有人想推翻他们。”
他拍了拍五条悟肩膀，安慰道：“虽然你谋划了八年也没有半点水花，还被他们处处限制着，让我总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最强咒术师，但至少能说明你思想前卫，走在时代前沿。加油，新生代思想家。”
五条悟：“……”
他是怎么做到用鼓励语气达成嘲讽效果？
月见里虹映继续问道：“所以，高层们基本可以简单分成两派吧，反对派和中立派？”
五条悟三下两下地吃完了铜锣烧，咽下后开口道：“不算中立，除去那些站我这派却不方便发声以外，剩下那些人实际上也是持反对票，只不过上次你精彩亮相让他们有所顾忌，他们担心拒绝得太干脆会让你杀上门。”
“他们挺审时度势，有这个顾虑是好兆头，但还不够聪明。”月见里虹映撇了撇嘴，“其实我本来以为高层里会有少数支持派，结果一个支持人都没有。”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有一个哦。”
“谁？”
五条悟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呀。”
月见里虹映：“……”
原来他支持自己不是默认吗？
他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忍住了把铜锣烧糊在五条悟脸上冲动：“太感谢你支持我了。”
五条悟厚着脸皮接受了阴阳怪气感谢：“不客气，这是哥哥我应该做。”
月见里虹映咂巴一声：“你当哥哥当上瘾了吗，大叔？”
五条悟选择性失聪，他又拿了一块盘子里铜锣烧，自顾自地开始点单：“虹映弟弟，我想吃喜久福，你会做吗？”
月见里虹映额头蹦起青筋。
这次，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抱枕丢了出去：“你可以走了，想吃自己排队去买。”
……
在把叼着铜锣烧五条悟赶出去前，月见里虹映没有忘记问他要了一份反对派名单。
反对派人数非常多，至少占了高层三分之二。
他打开之前整理那份资料电子版，把这份名单中反对派一一比对，将其中有害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挑了出来，再按照优先级重新排列了一下，得出了两份新名单。
经过这么一番操作，有害垃圾还是那么寥寥几人，和反对派重合率达到了百分百，但不可回收垃圾却少了几个人名字。
他把后者发给了六道骸，自己则是从几个G大小文件中挑出了前者详细资料。
虽然当时他嫌五条悟发来资料和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但不得不承认，这些资料非常全面，他不需要另外花钱买情报了。
别说具体地址了，连宅子平铺图以及他们住在哪一间房间都差得明明白白，还附带了他们日常安排，比如这个姓永井高层每天下午两点都会去茶室品茶。
过了一遍有害垃圾资料后，月见里虹映立刻做出了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现在就动手。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运气好话，今天结束前可以全部解决。
……
夜幕降临，一道绀色身影电光石火似奔跑于月光之下，像是坠落人间流星，身披冰辉地飞驰而过。
到达目地后，像是对之施以魔法那般，他在踏入大门那一刻就消失不见了，仿佛那道清瘦人影是半梦半醒之间产生幻觉。
咒术界那堆花里胡哨结界让他钻尽了空子，咒术师傲慢加上非术士优势在就像叠debuff似，对他没有一点用处。
月见里虹映穿过长廊，按照记忆中平铺图，他顺利地找到了他要找那间房间。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在走进房间那一刻解除了「国王新衣」，顺手带上了门。
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是没有惊扰到房间内熟睡人。
月见里虹映走到了床边，微微俯身，向前伸出右手，虎口张开，大拇指和食指紧捏躺在床上人双颊，手腕内侧因用力而绷起两根明显掌长肌腱。
与此同时，冰霜蔓延，覆盖在掌心下嘴上。
对方猛地惊醒，难辨这阵突如其来寒意究竟源于这层冰霜，还是眼前这位蓝发灰眸少年。
他第一反应是抵抗，但他四肢被冻住了，想要用术式反击也以失败告终，咒力化为轻飘飘白色泡沫，在触碰到冰块那一刻，凝结成一层薄薄霜。
他想要呼救，却被冰块封住了嘴巴，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双泛着金属般冷意银灰色眼眸。
月见里虹映注视着这位被他归为有害垃圾高层，像是对待一只毫无反抗之力仓鼠似捏住对方两腮，固定住这颗拼命地晃来晃去脑袋。
但这皱巴巴皮肤和仓鼠柔软Q弹手感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来五条悟比喻不够精准，要他形容话，应该是烂掉丑橘才对。
月见里虹映翘起嘴角，气定神闲模样和掌下之人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他只是途经此处，顺便探望一番。
他动了动嘴唇，说出见面来第一句话：“晚上好呀。”
……
次日清晨，咒术界高层们临时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比以往更严肃沉重气氛弥漫在会议室中，高层各个神色凝重，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本该坐满位置，如今空缺了六个。
谁也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居然折损了六名高层，而他们全都是极度保守顽固类型，昨天长达三小时会议也统统透投了反对票。
六个受害现场出奇一致，是高层们看到就头大冰雪世界，一听这个描述就想到了那位特危级异能力者。
一个沙哑声音打破了肃穆气氛：“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
说话是一位头发花白高层男性，他坐在靠近中间位置，混浊眼睛一一扫过空缺六个位置。
另一个高层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个浮现在所有人脑海中名字：“月见里虹映……”
此话一出，高层们像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不提。
“能把冰精准操控到这种程度，除了那个疯子还有谁？”
“一定是因为没有通过那个提案，异能特务科才喊那尊煞神出手。”
“唉，昨天我就说应该从长计议，慢慢拖着和他们耗，肯定比直接反对好。”
“谁会想到异能力侧居然嚣张到如此地步？但我们还没通知异能特务科，他怎么知道谁投了反对票？总不可能是随机挑选吧？”
“以月见里虹映性情来看，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性。”
“也有可能是五条悟，别忘了，他和月见里虹映是一伙。”
“五条悟呢？怎么没来？他又迟到了？”
“我看，他是去避风头了吧。”
……
在彻底乱成一团前，最先开口高层沉声打断了他们讨论：“各位，请先听我说。”
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他才继续说道：“今早收到这则消息后，我立刻派人去现场收集了一些证据。”
他从和服衣襟里摸出一个装着照片透明封口袋，将里面沾着血迹照片取出来，一张一张地平铺在桌面上，共计六张。
“这是……”
“是他留下。”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六张照片并不是派人去现场拍摄，因为照片上主角无一例外，都是那位给他们造成过心理阴影深蓝发少年。
照片上月见里虹映一手向上举着，一手比着“耶”动作，脸上扬着人畜无害笑容，微微弯着眼眉让他看上去有一种亲和力，但要是注意到照片上背景只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倒在他身后人生死未卜，至少在按下快门那一刻是这样。
他用拍立得拍下了现场照片，然后随手丢在地上，等待有缘人发现，这就是为什么有几张照片上蹭上了猩红血迹。
每一个看清照片高层都被气得快昏死过去了。
这是在干什么？生怕他们不知道是他干吗？
如此光明正大挑衅行为，无异于他直接一脚踩在他们脸上，还反复碾压了好几遍！
但还没完。
白发苍苍高层将六张拍立得依次翻了个面，每一张照片背面都用加粗黑色马克笔写了几个字，将它们连起来是一句完整话。
他垂下脑袋，读出来了上面那行字。
“——为什么要反对呢？”
与此同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右眼一闪而过妖冶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