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22(2 / 2)
“看样子今天难有收货了,还是先回到那座古殿再说。”他自语道。
旋即,他将那几颗蛋捡起,把那颗散发着生机的蛋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这才抓着另外三颗顺着来时的路走去。
阳殿外。
一颗火星兀的在黑夜中闪过,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呼呼呼”的吹风声。
不久后,一团篝火便在黑夜里升起。
李长生抹了抹因为吹火还沾着些木屑的嘴角,靠在篝火旁一根倒下的巨大石柱上,他边吃野果,边看着在他和火堆中间的那几颗蛋。
火光跳动,在他的眼中闪烁。
说也奇怪,那颗蛋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下,其上流动的光芒似乎比在阳光下更加快速了一些,生机愈发浓郁。
而其他几颗,却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动静。
夜越来越深,凉气越来越重。
他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粗木柴,再也控制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将那颗泛着生机的蛋,和其他三颗蛋往怀中一揣,就准备入睡。
至于为什么要将蛋收起,是因为他不确定这蛋能否一直保持在火光的照射下。万一一不小心烤熟了,万一真是宝贝,那就损失大了。
月华如水,凉风阵阵。在火光的噼啪声中,李长生很快进入了睡眠。
静谧的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
沉眠在美梦中的李长生突然感觉脸上很痒,他睁开迷蒙的双眼,顿时感到一阵刺目。
他左手遮着眼慢慢适应阳光,右手肘撑起上半身,想要爬起来。可刚一动,他就呆在了那里。
只见他面前,有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鸟?
这鸟虽是袖珍,但颈和腿和嘴却是修长。红色的顶,黄色的喙,白色的羽,还有黑色的尾后羽。看上去霎是漂亮。
“这是。。。什么。。东西?”李长生皱眉,咕哝道。
旁边,那袖珍“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眨了眨米粒大小的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斜着头看着李长生,一脸。。。不善。
“他娘的,这东西,额这‘鸟’,好像听得懂人话?还有这眼神,居然,像是在鄙视我?”李长生眨眼,感到不可思议。
真的,那姿势,那神态,真是越看越像。
李长生咂舌,他居然被一只“鸟”鄙视了。
“我说小鸡仔,你能听懂我说话?”
他好笑地坐起身,背靠石柱,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只“鸟”。
“啾...”
听到李长生叫它“小鸡仔”,那“鸟”黑宝石般的眼睛顿时双目圆睁,头上的红羽根根竖起,它修长的两条腿轻迈,动作快如闪电,向着李长生冲去。
一道残影闪过间,李长生放在地上的右手掌就仿佛被重锤砸过一样,立马红肿了起来。
残影再闪,那“鸟”回到了原地,依旧歪着脖子,杨着黄色的喙,在那斜睨着他。
眼里,带着挑衅。
“我靠,这究竟是什么东,什么生物!”
李长生疼的跳了起来,右手放在嘴边不停吹气,边吹边骂。
他很想问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东字刚一出来,他就觉得那“鸟”的身子动了一下,吓得他赶忙改口。
看着他这个样子,那“鸟”再次斜睨了他一眼,翅膀向背上翘去,它看向李长生脚下的三颗蛋。
看着翘着翅膀,神态比他之前还要悠哉的“鸟”的这个态度,李长生真是气的想吐血。
他娘的这“鸟”不仅听得懂人话,而且还有着极强的速度和力量,最关键的,还能发出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想必肯定不是凡物。
“咦?”
突然,他看着脚下有什么光芒在闪,捡起来一看,正是已经碎成了两半的那颗红色的蛋。
蛋壳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脚下不远处的那只“鸟”,开口道,“这里边,原先是你?”
听到他的话,那“鸟”收回了看着三颗蛋的目光,淡淡扫了李长生一眼,没有什么表示与动作。
看它这个样子,李长生黑着脸,怒道“你个白眼狼,是我将你挖出来并孵化的,你就这么对我?”
闻言,那“鸟”偏着头,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他才对着李长生点了点头。并伸出长颈,点向那三颗蛋。
“你是说,你想要这三颗蛋?”看到它点头,李长生的面色也略有些缓和。看着它伸颈示意,李长生开口询问。
那“鸟”点了点头,看着那三颗蛋,眼里有些些许复杂。
李长生清晰的察觉出了它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情,他轻轻开口,“你和它们,是同类?”
那“鸟”再次点头。
“好吧,既然是你的同类,那我也不好强行霸占,你拿去吧。”
李长生俯身,将三颗蛋捡起,轻轻的放在了那“鸟”身前。
那“鸟”见状,也不客气,眼里最后一丝复杂之色闪过,它抬起嘴,黄色流光闪过间,它就把嘴插进了其中一颗蛋里,进行吮吸。
穿过通透如白玉般的蛋壳,可见其中泛着荧光的液体正在逐渐减少。而那“鸟”,也是身上泛起了红白相间的神辉,强大的生命气息在它身上涌现。
“这?。。”
李长生傻眼。不是说他们是同类吗?那只“鸟”,此刻竟然在“吃”同类?
在他愣神的时候,那“鸟”已经吮吸完了其中一颗蛋,它没有停顿,又将喙插入了第二颗蛋里。
神辉涌动,它身上的光芒愈发灿烂起来。
不久,第二颗蛋也被它吮吸干净。
人性化的砸了咂嘴,它又将目光投向了第三颗蛋,嘴在第三颗蛋前犹豫了很久,它摇了摇头,用头顶着这颗蛋,滚着送到了李长生面前。
“你这是,送给我?”李长生看着它的样子,疑惑道。
那“鸟”迎着他的目光,虽然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鸟”,李长生哑然一笑,“不用了,你吃吧。”
说着,将那颗蛋又放在了它的面前。
那“鸟”看着李长生清澈的眼睛,也没再推辞,眼里闪过一抹光芒,它低头又开始吮吸那第三颗蛋。
不久,随着第三颗蛋壳的碎裂,它身上散发的光芒已经极强。
一丝丝红光从它细长的腿上亮起,由下往上开始像茧一样逐渐将它包裹,在被完全包裹之前,它深深看了李长生一眼。
看着面前一个巴掌大小的红球,李长生伸手,将它捧在手里,红球刚开始还震动了一下,便之后就再没有了动作。
虽然红球没有再动,但此刻李长生的双手却在细微的抖动,而他的内心,却是比手颤动的幅度更大。
“涅盘!”
他喃喃自语,想起了朱闻道曾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不过他认为,那应该不可能。
空间和时间,那是超脱了奥义和法则的无上大世界本源之道,若真有那种人存在,岂不是可以主宰整片宇宙的意识?
一念起,宇宙生。
一念落,宇宙崩。
没有人可以违背他们的意愿,要想活下去,就得顺着他们的规则来。
想到这里,李长生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那简直太恐怖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张网,而他们,就是网里的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这一瞬间,有一粒信念种子在他心里永远扎下了根,他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进入到那种地步中去。
双眼恢复清明,他没有再想。来到殿门前他伸出了手,按在殿门上,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
“给我开。”他又加大了一点力量。
结果,门还是纹丝不动。
“咦?”
看着纹丝不动的殿门,他轻咦了一声。
“这门,怎如此的坚固?”
按理来说,木头做成的门,纵算没有在多年的时光下腐烂,但也绝不可能还这么的结实。他刚才用的力气,已经足可以让铁块弯曲了,但还是没有奈何得了这殿门丝毫。
左看右看,也没有见有哪块锁住或者是顶住了。
他有心想从旁边破烂的窗柩进去,但看了看周围环境,他还是觉得翻窗而入有些不合适。
“是不是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外面推不开,那肯定就是被从里边锁住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都没想到。
可是在下一瞬间,他就笑不出来了。
“从里边锁住!”
这几个字让他通体发凉,谁会那么无聊将自己锁在里边?
“那些纪元里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这片废墟中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将自己锁在了这个只有几层高的古殿里?”
“这个地方如此荒凉,破败不堪,阴阳古殿,还有那个十几里长的手印巨坑,它们之间是否会有着什么联系?”
种种谜团,萦绕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他觉得,如果能进的去这座大殿,那么应该会了解到一些什么。
他来到窗柩前,将两扇原本闭合在一块,如今却掉落下来的其中一块拿了起来。
半扇窗户刚一入手,李长生就觉得手中猛地一坠。
“这么重!”
他看着这扇黄色带着网格的窗框,虽然只有四尺多长,两尺多宽,但他觉得这半扇窗框最起码也有二三百斤重。
“难道是灵木制作的?”
他想起了脑海中的记载,在天地未变之时的这颗星球上,同灵草一样,也是有着灵木的。
一些灵木可以做成兵器,也可以当做建筑材料,它们的使用强度并不比一些金属差,甚至,还犹有过之。
只是,它们生长所需要的条件太过苛刻,因为不同于灵药,现如今的地球上,已经很难再见到活着的灵木本株了,如果有,那也肯定是神木级别的。
“阳殿的药草,还有这灵木做成的窗户,这片废墟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摸着触手冰凉的窗框,他喃喃自语。
将窗框靠在墙上,他抬头向着大殿里边望去。可是,一片黑暗。
那种黑,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而是深邃无比的黑,吸收一切光线的黑。
他轻咦一声,伸出手,向着窗户里边探去。
“叮。。。”
空灵的声音响起,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手指接触的虚空中荡起了水波状的涟漪
缩回手,盯着那个地方,他喃喃道,“结界!”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从内部锁住的大殿,而且还布下了结界,是想把自己彻底的锁在里面还是在防御着什么东西?”
李长生眼中流光闪过,他心思电转,想着种种可能。
“算了,暂且先不动这座大殿,先把这片废墟考察清楚再说。”
他摇了摇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转身,走下殿前石阶,他向着大殿之后,那一片延绵十几里的废墟中走去。
琉璃瓦片在他脚下发出断裂的声响,绿色的藤蔓植物将大部分的残迹包裹覆盖,入目所见一片残垣断壁。
不久,穿过一片枫红叶树林,他看到了一处湖泊。
湖泊呈蓝色,波光粼粼,蓝韵阵阵,在阳光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咦?这片湖泊怎如此的熟悉?”
看着湖泊,以及湖边的景色,他隐约有点熟悉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他眯了眯眼,认真向着湖中看去。当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在湖中的倒影时,他霍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远处的虚空,虽然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眼前的景色这么熟悉了,原来这个地方,就是他在那阴殿墙壁上,其中的一幅画里看见的地方。
只是,与画中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仙鹤腾空,也没有鸟语花香的景象。有的,只是普通的枫树林,还有长在湖边那茂密的芦苇和杂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那座大山,明明倒印在湖中,为何并不显现?”
他看着湖中倒影,暗自沉思。
那座大山,正是他在阴殿第三幅画里看见的那座。一位白衣老者,站立湖中小舟,负手仰望的那座。
至于第二幅画,其中所画的就是他来时的那片宫殿群。
“消失的大山,凄凉的湖泊,已成废墟的宫殿群,还有那白衣老者,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蓦地,不远处的杂草和湖泊的边界处,有丝亮光一闪而没。
他抬脚,走到跟前。俯下身,把那东西从泥中挖出,在涌过来的湖水中冲洗了一下,他发现,这居然是一颗蛋。
“嗯?还有?”
另一波潮汐退下,带走不少泥水,李长生发现在那枚蛋的下方,居然还有几颗。
他动手,将之全部挖出,清洗干净后,把它们放在了一起。
一共四枚成人巴掌大小的蛋,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其中三颗,蛋身莹白,质若白玉,穿过通透的蛋壳,依稀可见其中黄色液体,灵气氤氲。
还有一颗,则是与其余三颗不同。它的壳呈红白相间两色,就像是红色的血丝浸入了白玉,有一种妖异之感。
这颗蛋,灵气逼人。
“奇怪?这是什么生物的蛋?”
李长生皱眉,这种蛋他从没有见过。当然,世界之大,奇物甚多,他不可能全都认识。
但,可以不认识,但不能不会听说。可他真的没有听说过,凡俗界有什么生物可以生出这种蛋。
而且,就连朱闻道留给他的意念知识里,也没有此物的记载,想必他师傅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所以,他认定,这东西,应该不会是凡物。
“唔。。饿了,正好没吃饭,要不要吃一两个?”
他看着这几颗蛋,砸了咂嘴,一阵迟疑。
他能感受得到这几颗蛋流露出的古老气息,想必已在那里埋藏了很久很久。若不是湖水的冲刷,想必它们会这样一直埋藏下去。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嘀咕,也许是在温暖的阳光下照射了很久的缘故,此刻,那颗如鸡血石般的蛋,其上的血丝突然慢慢开始动了起来。
或许是太过投入了,李长生走到老道身旁几步远才被那妇人看见,妇人见一个小孩紧紧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急忙抽回了手。
“大,大师,我明天再来吧。”寡妇说着偷偷向李长生瞥了眼,慌忙站起身,小跑着离开了。
老道还面露疑惑,心里纳闷,聊得这么好,手劲这么大怎么突然就走了?
“流年不顺啊!”老道摇了摇头。
“老李,给我算上一卦。”李长生上前拍了拍李老道的肩膀
老道一转头见是李长生,一把拍掉他的手,怒道:“小兔崽子,你还敢来?”
“老李别生气,我真是来找你算卦的。”李长生笑了笑,绕过老道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伸出一只手,手里托着一枚铜钱。
“就一枚钱,你打发叫花子呢?”老道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手却快的很,一把将铜钱抓到了手里。
李长生看李老道此时就两个字,顺眼!眼前之人简直就像从画里抠出来的一样,看看人家这作风,这才叫世外高人,看看人家之前抓寡妇那个手法,什么才叫游戏人间,什么才叫红尘炼心。
“算完再给。”李长生笑盈盈的看着老道。
老道闻言,这才不情不愿抓过李长生的手:“嗯,生命线挺长,张大妈死了你都不一定能死。”
“糊弄谁呢,张大妈都快七十了,钱是这么挣的吗?”李长生怒道。他盯着老道,嘴里说道:“再算算。”
老道见李长生不死心,嘴里嘟囔着扯过他的手臂,掐了几下随口说道:“放心吧,不止张大妈,王大妈也肯定死你前头。”
“你咋跟大妈都这么亲呢?”李长生满脸黑线,心里腹诽。
“不算出点什么我可不给钱!”他黑着脸道。
听到这话,老道脸色这才正经了些,身子前倾,双手在李长生身上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
“滚蛋,小兔崽子你身上没钱了!”老道骂了一声,在小板上坐稳,双手抱怀,不再准备搭理李长生。
李长生了愣了一下,心里暗道老李这手法娴熟的很呐。
不在意的笑了笑,李长生道:“老李,咱们认识也有两三年了吧?我也给你算算?”
“你...?”老道拉着长音,一脸纳闷,平时这小子总说自己是骗子,今儿这怎么转了性了?
李长生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在老道耳旁神色肃然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听到李长生的话,老道当即怒了。还以为这小子要说什么呢,结果蹦出了这么一句,亏他还竖起耳朵认真去听呢。
“咳,我是说,你不是普通人。”李长生赶忙纠正。
“你才不是普通人,你全家都...”老道突然感觉话锋不对,惊疑地看着李长生,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嘿嘿。”看见他这个样子,李长生却在此刻闭上了嘴。他嘿嘿一笑,不再多说,起身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老道摩挲着下巴的山羊胡,目光若有所思。随后淡淡一笑,闭上双眼开始神游太虚。
在李长生走后不久,一道身影重新坐在了那张板凳上,看着对面的老道,一句话不发。
“你来了。”
似是察觉到了对面的来人,淡淡的话语从老道口中说出,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听见老道的话,对面那人赶忙站起,恭敬对老道行了一礼,道:“拜见师叔。”
“行了行了,别拜了,跟你那师父一个德行。”老道睁开眼,看着对面这个三十来岁的紫衣男子,大手一挥,阻止了他,道:“你怎么来了?山中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李长生在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这个紫衣男子就是昨晚在棺材铺向他讨水的那个来自苍山的男子。
闻言,那紫衣男子古文升摇了摇头:“没有,山里很安宁,师叔请不要担心。只是二十年一度的收徒大会快要到了,几位师祖谴弟子出来寻您,是想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哼,老夫出来才不过一甲子多,那几个老东西就这般催促。”老道站起身,抬头看着远方,眸光在这一刻璀璨了起来,似忘穿了虚空,看到了遥远尽头的一座巨山,以及山中几道苍老的身影。
“张师祖说收徒大会已过去了三届了,山中别的传承人才济济欣欣向荣,只有您这一脉人才凋零,说这一次您可不能在外边放浪了,一定要您收个徒弟带回去,不然您这一脉恐怕就要没落了。”古文升组织了一下言辞,小心翼翼说道。
“这些老家伙。”李老道沉默。想了想,对古文升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将昨晚棺材铺那个小子唤来。”
“师叔,您...”古文升刚想问老道为何知道自己昨晚进了棺材铺,想了想心里还是暗道算了,这位师叔神通广大,神秘的一塌糊涂,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想到这里他再次恭敬对老道行了一礼,旋即转身离去。
一条街道上,李长生正蹲在地上看着鼻涕娃和另一个光屁股的小孩斗蛐蛐,一双穿着华丽云靴的脚却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顺着脚缓缓往上看去,就看见了一个满头紫发身穿紫袍的男子正居高临下,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你是...昨晚讨水的..神仙?”待看清来人的长相后,李长生一眼就认了出来。
古文升点头,看着他淡笑道:“我师叔请你过去一趟。”
“你师叔是谁?”李长生疑惑,一个疑似神仙的师叔,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一号人物。
“过去就知道了。”古文升淡笑,随后不再多说,抬起脚当先向着远处走去。
李长生跟在他身后,越走越吃惊,看这人行进的方向,好像是冲着老李那块去的。他心里疑惑,这人的师叔,不会是那个不要脸的老道吧?
不久,当远远的看到老道的挂摊,李长生心里顿时一震。看着紫衣男子对老道恭敬的态度,李长生当时就傻了眼。
走到近前,他看着一脸坏笑的老道,对紫衣男子说道:“你别告诉我这老家伙就是你的师叔啊。”
紫衣男子古文升点头,认真道:“他真是我的师叔。”
李长生感觉天旋地转,又看向老道,道:“老李,你真是仙人?”
老道笑眯眯,点着头道:“原本还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相处,可结果换来的却是调笑。不装了,我是仙人我摊牌了。”
李长生震惊了,他原先仅存的一丁点的怀疑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老道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李长生,嘿嘿一笑,一脸猥琐,道:“小子,想不想学修仙?”
李长生还在愣神状态,闻言浑浑噩噩的点头。
“那还不赶紧拜师?晚了我可说不定要后悔了。”老道眼珠咕噜噜眨动,对李长生循序渐诱,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师父啊,师父,徒儿拜见师父。”
李长生嗷嗷大叫,听见老道的话当场就跪了下去。抓着老道的腿死不撒手,一声一声呼喊着。
他的下跪动作之快,动作之熟练,连一旁的古文升都忍不住咋舌。
李老道看着脚下转变之快,毫不犹豫就拜师的少年,歪着头,在心中暗道:“好像收了个不得了的玩意儿!”
看着还在嚎叫的少年,李老道哭笑不得,动了动腿笑骂道:“行了,快给我爬起来,别丢人现眼了。”
“是是是,弟子这就起来。”
李长生抹了把脸,站起来的时候为了借力就抓了一把老道的道袍。结果“撕啦..”一声,老道本就破烂的道袍被李长生拉开了一片巨大的裂口,露出了里面大片的春...光。
此时周围有不少人驻足,看到这一幕女人们都害羞地捂住了脸,只有那些男人在一旁起哄,大喊道:“真白啊,道长。”
李长生眼看老道的脸色由白转青,突然就福至心灵地说了一句:“师父,您腿毛真多。”
于是北街大道上就出现了这样千古罕见的一幕:一个穿着花裤衩露着两条大白腿的老道,拖着半件破烂道袍疯狂追逐一个抱头鼠窜的少年。
有趣的一幕在桃花古镇迅速传播,没能赶到现场的的张大妈,王寡妇表示遗憾至极。
当天傍晚,李长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棺材铺,王有力大叔见李长生回来,连忙上前询问:“小崽子,听说你今天被李半仙追着打了两条街?”
“咳,那是我们闹着玩呢。”李长生摸着头上的大包讪讪笑着。
“听他们说你拜李半仙当师父了?”
“对,我的仙缘到了。”李长生面色兴奋。
“可...”王有力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李长生对他眨了眨眼,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游戏人间,不拘小节,实乃当世第一洒脱仙。”
“什么?”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王有力纳闷,心说这小子该不会被揍傻了吧?
“哼,现在知道夸我了?”正在王有力疑惑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老道抱着怀,露着大白腿,身后还拖着那件破烂的道袍。
王有力这才明白,怪不得这小崽子跟自己挤眉弄眼,还一个劲地夸那李半仙,感情是这老道在后边跟着呢。不然以这小崽子的嘴,能饶得了他?
他看着那老道的腿,心里暗道果然如传闻一般,是挺白的。
李老道不理会他们,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厅中的一张椅子上,撩起道袍将大白腿遮住,甩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扔给后边的古文升,道:“去买些酒肉回来。”
古文升接过,点头刚欲走,又被老道叫住,道:“将南街卖药的赵老头,镇后的铁蛋爹,镇外的张太婆,肉店的刘掌柜都喊来。”
听见他的话,一旁的王有力疑惑道:“道长,将他们叫来有何贵干?”
李老道闻言,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指着一旁蹲在地上同样满脸疑惑的李长生嘿嘿贱笑道:“把他卖到山里去。”
,长相既不英俊也不漂亮,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的一个少年正躲在一座阁楼前的石狮后,抓着一把瓜子,边吃边面带猥琐地看着不远处的两拨人吵架。
“让你送宝贝回我天云宗,你说不是刮风就是下雨,送了两个月了兄弟,你以为上月球啊?”
一个穿着白色金丝云袍,雍容华贵的男人看着对面几个穿着制服的人骂道。
“我还没说你呢,扫把星,宝贝丢了都赖你。”
那几个胸口纹着“风”字标识的人不甘示弱,呛声道。
“你们风云阁的口碑也号称业内前三,就是这样服务客户的?把我的东西丢了,也不给个说法,现在做大的不出来,叫小的出来顶啊,叫你们阁主出来。”
被这些喽啰呛的颤抖,那名华贵的男子面容阴郁,不屑与他们多说,抬头对着阁楼喊道。
他话音刚落,阁楼中走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衣男子,他侧着头用金勺挖着耳朵,对那名华贵男子道:“我们阁主不在,你着急早点说嘛,我帮你叫其他的快递势力啊,坐灵船两三天就到了,靠我们飞当然要等两三周啦,你回家等着吧。”
“你说什么?”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拳掌交击,大战一触即发。
吐出了最后一口瓜子皮,看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石狮后的清秀少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拍了拍怀中从风云阁偷来的‘宝贝’,嘿嘿一笑,旋即转身离开。
他叫李长生,是从遥远星空中一颗名叫‘地球’的星球上穿越过来的。
他本是地球上一个苦逼的上班族,和别的996工作制不同,他的工作,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叫做715,一周上满七天,每天15个小时,二十五六岁了,除了拥有一份累死人的工作,别的什么都没有,算是典型的一事无成。
至于他为什么会穿越,还得从一件事说起。
那天,又是一个加班的深夜,因为工作的枯燥乏味,他便和同岗的一个女孩打闹嬉戏。咳,也可以说是t戏。
结果就被监控拍到了,第二天就被人事部辞退了。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人点背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这不,他抱着自己的东西,没心没肺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光顾着看路边一个穿过膝丝袜的女孩,没有注意到旁边正在施工的现场。
当一颗大树带着高压线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他被电的浑身焦黑,双腿还在下意识地乱蹬。
可就算这样,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那过双丝袜美腿。
“真……白啊。”
这是他闭上双眼说的最后一句话。
黑暗,无边的黑暗降临。
他感觉意识慢慢离开身体,向上飘去。
良久,他才看到了一片璀璨的光芒,一颗颗发光的星辰从他身边掠过,他震撼,“这是哪里?天堂吗?”
直到,一颗璀璨无比,散发着五彩光芒的超级行星出现,这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巨大的引力传来,他被吸入了这颗星球。
忍受不住那股吸力的拉扯,他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溪流旁。
挣扎着坐起身子,他感觉到了一丝不适。低头一看,他顿时傻眼。
“这是什么服饰?”
看着华丽的长袍,漂亮的长靴,他摸了摸脸和头上的发髻,一道惊雷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想起来了自己被辞退,被树压,被电死。过往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快速在他脑海中闪过。
“我…该不会…穿越了吧?”
他目瞪口呆,愣神之后许久才终于确定,自己的确穿越了。
“这也太狗血了吧?”
他想了起来,在地球上时,闲暇时看的各种各样的网络小说,十有八九都是穿越类的,一年得穿几百万次,狗血剧情把他看的直撇嘴。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样狗血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吐了一口口水,唉声叹气。
“想我李长生,年芳二十六。天纵神姿,少年老成,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就。。”
他抬头望天,久久不语,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直到好一会后,他才缓过神来。
“算了,算了,只要没死,就是好事。”
这是一座恬静而优雅的小镇,平静安详。
青石板铺就的小道古色古香,踩的光滑的石板,代表年轮的印记。一排排房屋整齐排列,褪色后的木建筑倍显沧桑。
古镇背面靠山,有条小河从古镇中心淌过。几方鹅卵围成的池潭里,一群鱼儿游的欢畅。
穿过木栅门,越过石拱桥,一个高大的水车在缓缓转动,水声潺潺,木齿轮嘎吱作响。
青色的瓦房,土灰色的墙。一片又一片整齐有序的瓦片在木头房梁上井井有序的排列着,既不单调又不乏味。
古镇路口,坐着几位年迈的老妇,手中拿捏着针线,有说有笑地缝合着怀中的衣衫。
临近中午,几户人家已经开始做饭,土烟囱冒出的几缕白烟缭绕上升。蜿蜒的小道尽头,烟雾弥漫下的青山隐约可见,一群男人背着刀箭等武器正从山上下来。
细看的话,他们身上还背着一些山野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