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地震？不，芙兰达她……（2 / 2）
视线越过对面的麦野，莱维眼前是占据了这个室内游泳池整个外墙的巨大落地玻璃。尽管在室内有温暖的空气连水估计也很舒适，由于那面无法忽视的玻璃墙，这座泳池给人感觉却也不乏室外的自然惬意。
莱维透过玻璃望着外面恰好经过的飞艇。这种外表看起来挺像个子弹型巨大热气球的飞行器由于缺点明显很快就从军事乃至日常常规用途中消失，现在仅仅偶尔有大型活动比如奥运会什么的举办才能看到它们在空中缓缓驶过的影子。莱维印象里在中央区当教师的这么长时间里，好像仅仅见过一次真正的飞艇而不是孩子们从模型商店里买的遥控玩具。不过那一次他见到的飞艇，好像也只是某个公司用作产品宣传的噱头罢了。天天能够见到飞艇并且那玩意儿还的确有点用的地方，全世界估计只剩下这座跟外界隔绝的科幻都市了。
学园都市的上空每天都漂浮着多艘悠哉悠哉的飞艇。许多第一次到都市内参观的人都会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科技发达的地方要使用那种连外面的世界都早就淘汰掉的落后飞行器。实际上这是他们还没理解科技发达到另一个阶段的需求罢了。
就像外界一些最发达的国家已经开始关注能源问题以及环境保护并逐渐加大在这方面的投入，比那些国家更加先进的学园都市又怎么可能是个烟囱满地废气漫天的地方？
学园都市号称不使用任何会造成污染的能源，完完全全百分百的洁净干净纯净。
进到学园都市里来的人，立刻就会注意到那一根根巨大的柱子以及上头慢慢转着的扇叶。这种风车似地东西就是学园都市号称主要能源获得的方法，风力发电。
当然，那只是一部分日常生活用电的获得方式罢了。学园都市里那么多重型机械以及研究室实验室里的科幻产品，单靠风力发电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而至于这座都市里除了对外公布的地热能与水流落差发电之外还有没有比外界更先进的核能之类……莱维对这些倒是一点儿都不关心，所以伊芙弄来的大堆资料他其实也就主要看了关于这四个小女生的部分。
“明天好像会下大雨啊。”
大楼外经过的那艘飞艇上正好播放着后三天的天气预报。单单只播出三天而不是一星期一个月就已经令人疑惑，莱维还在那块大屏幕的右下角看到一排字，大意是降雨量为全都市平均数值，因应各地区不同而存在差异云云。
“以前的天气预报没有那种提醒吧？”
听到莱维的话，麦野扭过头去看向窗外，而位置更方便的绢旗最爱则已经对着他点头了。
“没错，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记得了，好像这个学期的天气预报就一直不太准了吧？”
按照学园都市以往的天气预报标准，说明天下雨那就肯定会下，且每个区域降雨的时间能精确到几分钟之后，更别提降雨量的准确数字了。麦野她们的感觉，恐怕就像被送到学园都市之前在家里看电视一样吧。
“超不准的，前两天不是还说天晴吗？结果我从电影院回来的路上突然就超大雨，虽然只下了几分钟，但已经超淋湿了！”
看样子绢旗最爱对这天气预报的怨念很大。也的确，item这四个女生当中，感觉就她属于成天没事儿会往外跑的类型。麦野跟芙兰达不用说，一眼就能猜到是那种除了逛街买衣服外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否则即便芙兰达拥有西方血统，晒太阳多了这个年纪也该有点雀斑吧？麦野更是皮肤好得一看就知道平时非常注意保养，就像现在不正是游泳都包了个室内泳池么？而且还是在晚上。至于泷壶理后嘛，有人觉得这个走几步都能睡着的病弱系会没事儿往大街上跑？也就绢旗最爱她喜欢看电影，要知道她爱看的那些小成本小制作b级片很少会在中心区的大众影院上映，多数都得跑到一些偏僻小巷子里寻找没什么人气的小型影院才能看到。那些往往是热爱电影的退休老人开的店连在网上都很少会见到资讯，可想而知她看了这么多片子到底是在外头跑了多久才找到。
莫非就是因为运动多了所以才发育得更好？这么说的话黑子做着风纪委员的工作平常也没少往外跑啊，还经常不等警备员就直接开打抓贼什么的，果然还是先天遗传的差异吧。
“所以说那一场流星雨到底是怎么回事，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结果今天这一趟就白跑了？莱维倒也不这么认为，最大的收获不就是麦野那条关于怪物出没的消息么。刚在麻帆良抓到一个红世魔王，肯定会对这类消息特别敏感。比起尤娜所说成因不明疑似魔法实验的流星雨，肯定是能够轻易让一个人从世界上完全消失的红世使徒更迫切需要解决吧。
“那就拜托你了，别忘了回去给我发说好的视频。”
说到底，反而像是自己这边什么也没做纯利用她们……莱维脸皮可不那么厚，若非他真的找了不少人帮忙调查垣根帝督的事儿，这会儿恐怕老男人也得脸红。说是对等关系的合作，自己这边却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能提供。
“放心，少女的记性可是很好的哦。而且那帮家伙捣乱的地方是我们的地盘，虽然懒得多管闲事，也觉得碍眼啊。”
“呼，算了。”
仿佛溺水者终于被就上海滩又活过来似地，莱维长出一口气，在少女们的疑惑中又掏出自己的手机。
“这些东西你们自己看看就好，但不论是否真的能够接受，希望你们都姑且当做是真的并且多加小心，ok？”
“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把恶心的东西给少女看也算是xing骚扰的一种哦。”
麦野的手机一直放在桌面上，谁让她穿着泳装不方便呢。莱维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还有个到哪都能随身携带的方便储物点，才用手机发份资料都被怀疑有xing骚扰企图了，真说出来估计一会儿没法好好回家了。他可不想这么漂亮的一个豪华泳池被暴怒的超能力者毁掉啊，那种女性限定再加上好身材限定的储物方式，还是等以后万一她有机会碰上梦梦的时候自己用眼睛确认吧。
那个粉红公主老喜欢把手机塞到***里，就不怕心脏遭到电磁辐射影响健康吗？莱维是又担心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呀，也不能告诉依文让她去说……头疼，实在是头疼。
“是什么是什么？”
难得对电影之外的东西感兴趣，绢旗最爱伸着脖子想凑过到麦野那边去看她的手机屏幕。但她坐在莱维旁边，基本等于麦野的斜对面，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她也就顶多做做样子罢了。而且，莱维这儿手机里的文件都还没发送呢。
“用什么发？蓝牙？”
麦野倒是更想用别的方式，毕竟蓝牙这种近距离无线电技术方便是方便，却谈不上什么数据安全性。别管数据传输距离只有短短十米的说法，在学园都市这种地方外界的许多理论都会丢掉适用性。手机发出的蓝牙信号确实只能传输到十米之内的范围没错，可凭什么就此认为十米之外的设备就没法主动‘寻找’到你发出的信号呢？
基本上外界通用的传输方式没有一种在学园都市内可以称得上安全，而学园都市内特有的传输方式莱维的手机又必然不具备。再者即便所谓学园都市内的最新加密传输方式，那种安全也仅仅只能在普通学生之间说说罢了。麦野才不信学园都市里真存在连统括理事会成员都无法解密的传输技术，更别提还有个鬼魅一般的理事长。
“嗯，就蓝牙吧，方便点。”
莱维打开手机的蓝牙功能，开始搜索麦野的手机。跟她不一样，莱维从头到尾就没多余的去考虑什么安全问题。虽说住在麻帆良上班去中央区，对于这座学园都市的某些特殊方面，他敢说自己比麦野沉利这个原住民认识得更深了解得更透彻。
说到这里头的区别，就不得不再次提起那个重伤后失踪至今的no.2超能力者了。
尽管同样是暗部组织的领袖，任性大小姐一般的麦野沉利跟大龄中二似地垣根帝督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school与item，这两个组织在暗部当中有不少共性。比如他们都是隶属于统括理事会全体而非直属理事长亚雷斯塔或其他什么人，又比如他们都只执行针对都市内的任务而从不涉及外面的世界，再到两个组织都由一名lv5超能力者统领……如此相似的两个组织，却由于他们各自领袖的想法而产生了根本的差异。
麦野沉利是个骄傲自负的千金大小姐，莱维不了解她会加入到暗部的原因，但看不出她除了完成委托任务赚取奖金外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许她只是单纯把暗部的工作当成打发时间又能赚钱的游戏也未可知。但垣根帝督显然跟她不同，莱维从一开始遇见那时就看出来了，与麦野的随性相对，那名少年是有着明确目标的。
获得能够直接与亚雷斯塔交涉的权力——这是多次合作在战斗中建立了初步信任后，垣根单独告诉莱维的秘密。当然，严格来说这其实不算什么秘密。整个school的成员除了临时雇佣的之外，那两名固定人员都了解垣根这个想法。而他在行动中并没有特别采取针对站在至高点的那一位的保密措施，一般理事会成员可能瞒过去了，但想必作为他目标的那一位早就清楚知道。也许这本就是垣根故意让他知道的。
说到具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让莱维猜的话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是唯一而非一方通行的备胎，又或者有必须直接跟亚雷斯塔交涉搞清楚的事之类。反正垣根并未说过，莱维也没有去问。
重要的是这一点跟麦野的区别，导致垣根会主动去触碰一些不允许触碰的地方，并知晓一般暗部组织不了解的内幕。
那小子在学校里估计没有真正知心的好友，组织内的人恐怕也只维持着普通上下级之上一点点的友好程度。所以比起身边的人，他更愿意把一些憋在心里的事儿告诉莱维这个外面来的‘无关者’。就是在这种无意义的闲聊当中，莱维知道了许多麦野她们都不清楚的事。
那个比怪物更像怪物的理事长，永远注视着并倾听着这个城市里的一切，包括他们现在的对话，麦野恐怕没有想到吧。
“这是……”
手机屏幕上显示接收完毕，麦野打开莱维传过来的文件，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上去像是关于什么东西的详细报告。
“红世魔王？使徒？磷子？发错了吧？原来你还爱看这种玄幻小说啊，真看不出来呢。”
莱维并没有想吐血的冲动，真的。突然把这种东西给一个不久前连魔法的存在都尚未知晓，即便现在也仍然没什么实感的少女看，会有这样的反应一开始就预料到了。
“如果是小说就好了。”
是啊，莱维何尝不希望资料里的东西其实只是一本奇幻小说的设定集？讨厌麻烦事儿喜欢悠闲的生活是一方面，这可不代表莱维觉得自己一家舒舒服服外头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就连辉夜那种资深neet也做不到吧？外面的世界要是被红世占领，她还到哪去找新出的游戏跟动画还有漫画小说？
事实就是如此，莱维还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位neet公主跟她的家养兔妖怪也在暗中关注着这一切。要怪就怪某个永远十七岁的妖怪吧，八云紫简直就是他的克星，莱维那连依文都惊叹的敏锐感知力，在那个女人面前就像不存在一样。
“被吸收了存在之力的人就会变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魔法之类的东西，但还是觉得这实在太不科学了，你真的确定肯定不是从哪本小说里摘抄下来的？”
见麦野好像已经看完了，绢旗在一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对她发起了攻势。后者根本就没接招，随手就把还没关掉屏幕的手机塞给了她。
“这东西你问我我也解释不清，反正小心点没坏处不是吗。”
这的确难倒莱维啊，他又不是那种课堂上各种理论辩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老师。不说存在之力这种能量他也才刚刚得知，若麦野换个话题去问魔法，他也一样为难。说到底莱维的各种能力好像就没多少是从无到有一步步逐渐锻炼到现在这样的。为什么能够直接讲‘气’当做子弹射出、为什么可以像御坂美琴那样放电、又为什么可以做到许多高强魔法师都必须实现准备的空间移动，这一切对莱维而言就跟不了解自己的人一样是个谜。就像前不久莫名其妙拥有了的暗金长剑，以及原本只算是臆想的用空间能力进行攻击……你问他？他还希望能突然有个天降女神来向自己解释到底是上辈子做的哪件好事换来了这些凭空跑到身上的能力呢。
“明明是个老师却连编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复杂理论都不会吗？”
居然被一个年龄可能还不够当自己学生的小女生给看扁了！但出乎意料地莱维却没有半点生气啊、愤怒啊、不爽啊之类的表示。他很平常地摊开手耸耸肩，那模样仿佛说着‘没办法，就是这样’似地。
仔细想想其实也对，莱维要真有那种无论如何必须得让学生仰视否则就教师失格的精神，他还会做出大白天趴在学生会长桌子上睡觉或者到图书资料室享受治愈系美少女下午茶这类事情吗？莱维偶尔看到同事下了班还不走仍在办公桌前奋斗备课准备考卷的时候也会稍微有点羞愧，但一想到自己教的是自己在这个地球上的母语，他又往往会升起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然后洒脱地摆手离去。唉，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的想法，岂不是谁都能站在讲台上当国文老师了？
“不过嘛，反而感觉这样更有说服力呢。”
麦野接着又说出了让莱维意外的话，他想着该找谁来代替自己让这几个小女生接受那在普通人看起来天方夜谭般的情报呢。毕竟存在之力这东西失去后造成的后果很难向人演示，一件物体失去存在之力后，在大家的认知当中就没了那件物体的相关记忆。即便夏娜当场做给大家看，也会感觉她跟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吧。
事实上夏娜的确在近卫老头的请求下为大家演示过一次，结果别说莱维他们这边了，就连跟夏娜一伙的赵云都直说不记得有什么东西存在过更没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的印象。貌似除了坂井悠二那种拥有特殊体质跟特殊观察力的人才能记住存在已经消失了的事物——同理，这也仅仅是相信夏娜与悠二这两人才认可的事情，无法以实例向他人证明。
“反正总比电视上那种拿钱说话的专家可信点，姑且就听你的小心一点吧。”
呼，这样就能松口气了吧？麦野沉利是item这个组织的领袖，item可不像结标所在的group那样无队长队员的分别、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珍视的东西而自主合作。在item中一旦麦野决定了的事就相当于绝对的命令，甭管芙兰达其实很爱钱、绢旗只对b级片感兴趣，当麦野发出指示，她们都会放下别的是事情优先且认真的完成。更不用说看起来很无力却异常拼命的泷壶理后，说到底若非麦野需要她的能力，她又怎么会因为过度服用一种叫‘体晶’的药物令身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莱维他貌似忽略了漂亮的女孩子最会骗人这条古老的定律，麦野当真如她所说一样会把这件事全权交给莱维而自己不去过问吗？
嘛，至少在解决了跟垣根帝督之间的恩怨之前？尽管莱维并不知道，他其实应该感谢麦野沉利隐藏在温柔外表下的冷酷，这个尚未真正醒悟的少女，对与自己无关的人会怎么样那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什么出没在第七学区的怪物集团，只要不是在自己家门口闲晃着碍眼，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大概才是答应莱维会小心的麦野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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