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这和你没关系。
是那伙人的同党?这样倒巧了,我正有东西要还给他们。拓实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对折的信封,这是我们保管的钱,转角给他们吧。
那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锐利地轮番看着信封和拓实的脸。原来如此。付钱给你,要你去找千鹤。
这钱我们不需要了。
等等,我可不是付这笔钱的那伙人的同党。那人将目光转向妈妈桑和调酒师,结账吧。
我还没说完呢。拓实道。
我们出去另找个地方慢慢谈。
哎哟,就在这里谈好了。客人们还不会来,我们又那么守口如瓶。妈妈桑热情地说道。她眼中藏着好奇。
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男子站起来,从上衣口袋中取出钱包。
出了酒吧,那人一言不发地朝车站方向走去,看样子不像在找咖啡店。走上大路后,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
不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想必你有些寻找千鹤的线索。告诉我,我替你去找,如果我发现了千鹤的踪迹,肯定和你联系。
拓实将双手插进口袋,看了时生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那人身上。你以为我会同意转移的交易?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我是因为工作才找人的,你不用担心。
理由呢?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即便你拿得出,我也不打算委托他人去寻找千鹤。
哦。那人点点头,又摸了摸鼻子,要你相信我恐怖有点勉为其难。那么,能听听我的忠告吗?你们现在去找她,对你们不利。暂且忍耐一下,不要去找千鹤,时机到了我会通知你们,估计那时应该知道千鹤在哪里了。
这大叔又开始说莫名其妙的话了。拓实用大拇指指着那人,对身后的时生说道。他对那男子摇了摇头。到底有什么蹊跷我不知道,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要找千鹤,谁也别想拦我。
你们轻举妄动,千鹤也会有危险。
既然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就该把事情说清楚。
那人似乎不想说,紧抿着嘴唇,盯着拓实。
走吧。拓实招呼了时生一声,抬腿就走。
等等,我明白。那人站在拓实面前,很遗憾,现在我还不能说。总有能说的一天,但现在不行。
行啊,让开道吧。
我无法阻止你们,但有句话我要说到前面,可不能听给你们的那伙人的话,不要与他们有什么瓜葛。
不用你说,也不会和他们有瓜葛的,和你也一样。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个本子,飞快地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撕下那一页,递了过来。上面写了些数字,好像是电话号码。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号码能找到我,有什么犯难的事就打电话。若知道了千鹤的下落,最好也立刻通知我。就叫我高仓吧。
高仓,下面自然是个健喽。拓实随手将纸条扔到路上,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那人叹了一口气。如果可能,真想把你们两个关起来。
有本事就来试试啊。
拓实对时生说声走吧,就迈开了脚步。这次那人没有阻拦。
喂,有些不妙啊。时生边走边说。他手里攥着拓实扔掉的纸条。
你不说我也知道。妈的,千鹤怎么会和那小子一起消失呢?
我以为你会问那个高仓关于冈部的事呢。
那人不会说的,看模样就知道。再说,我们的目标是千鹤,我才不管什么冈部呢。不管怎么说,不论是石原裕太郎还是高仓健,都还没有确凿的线索,我们只要抢先一步找到千鹤就行。
明天就动身?
这还用说?还有什么理由磨蹭?
其实,拓实眼下恨不得立刻出发。千鹤到底卷入了什么事件,叫人全然摸不着头脑,只感到火药味越来越浓。拓实只想将她拖回来。
他们在锦系町车站附近吃了晚饭,回到公寓,见楼梯下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留着髭须,看着还有些印象是石原的手下。拓实想,来得正好。
出门去了?来人问道。
有什么问题?我们也要吃吃饭、喝喝酒的,你来有什么事?
两天过去了,不知道有什么进展。
哈哈,是老板叫你来问的吧,真是个跑腿的大个儿。
那人的脸颊猛地抽动了一下。拓实马上摆开架势准备反击,可那人并未动手。
知道那女儿在哪儿了吗?
关于这事,我有话要说在前头。拓实取出放钱的信封,递到那人胸前,钱还给你们。正好二十万,一个字儿也没花。
什么意思?
千鹤的事我死心了,不再找她,因此这钱也不需要了。对你们老大也说一声。
真的?
嗯,太麻烦了。这下两清了,以后别再跟着我们。
拓实对时生使了个眼色,就上楼去了。那人抬头看着他,却没有开头阻拦。
难道这样他们就罢休了?进了房间,时生担心地问道。
不罢休又能怎样?我说不去找那女人了,他们也只有好另想办法呗。准备一下明天的行装吧。
其实没什么可准备,只是往一个旧运动包里塞了几件替换衣服和毛巾。时生来的时候就没什么像样的行李。
临睡前,他们又数了数身上的钱,大约还有十三万。两人各拿上一半。
一人六万五千,这也没多少啊。拓实望着钱包说道。
本该是一人十万,都是你胡闹用掉了,才只剩下这么点。
知道了。我也反省过了,你就别老提这事了。我说,拓实膝行着靠近时生,上次我也问过,那样的好像真没有了吗?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什么?
像卡兹拉海赛克那样的,还有吧?
时生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要问多少遍才肯死心啊。那一次也是偶然知道了才用上了。我对赛马根本不敢兴趣。
赛马不行,还有赛艇、赛自行车啊。
那就更不行了。总而言之,那种事就没有第二次,别老指望了。
唉!一次性的好梦啊。拓实和衣躺在硬邦邦的被子上。
时生关了灯。过了一会儿,他又嘀咕道:呃,有句话也许不该问。他又顿了顿:算了,还是不说为妙。
怎么了?你还像个男人吗?快说!
噢,千鹤和冈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拓实坐了起来,扭向时生的方向。你想说什么?
两人一起消失了,是吧,那不是私奔吗?要是这样,他们的关系
胡扯!黑暗中,拓实的牙齿白光一闪,你是说千鹤三心二意?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可
其中必有什么蹊跷。你也应该知道,来路不明、形迹可疑的人一个个冒出来,这哪是什么简单的私奔?肯定是冈部这小子干了坏事要溜,把千鹤卷进去了。她本不愿意消失的。
是吗?
难道不是?
可她不是留了纸条?那是千鹤的笔迹,没错吧?写着再见嗯。所以,不管有什么蹊跷,千鹤从你面前消失,还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说白了时生又停下了。
说下去啊。
黑暗中,拓实感觉到时生在深呼吸。
说白了,你还是被甩了吧?
拓实想反驳,随即又沉默不语。他自己最清楚,时生说得一点也没错。尽管如此,他还是哼了一声。这件事不见到千鹤怎么搞得清楚!
时生没有反驳,只是小声说:哦。
拓实躺下,用毛毯蒙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