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拓实见状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胸脯。你看,答不上来了吧?行了,你给我走开。说完,他又走了。
可时生依然默不作声地在后面跟着。果然是有什么口信,拓实根本不想听。他早已拿定主意:这辈子和那女人再不相干。
出了花屋敷,在通往浅草的路旁有家陶瓷店。拓实在店门口站定。好吧,你既然说我们有血缘关系,就拿出证据来。
证据果然,时生一脸困惑。
把手伸出来,两只手。
这样?时生在拓实面前伸出双手。
不。不是手掌,是手背向上,两只都伸出来。你要是和我同一血统,手背上应该有些特征。
没听说过。时生歪着脑袋,可还是照做了。
这可是很重要的。
拓实瞥了一眼陶瓷店门口,操起一只最大的盘子,上面标价三千元。拓实将它搁在时生的手背上。时生脸上写满惊讶。
要是和我同一血统,应该不会轻易打破东西。
啊,等一下
再见了。拓实扔下这句话,见时生动弹不得,便扬长而去。
进入浅草寺,他向二天门走去。尽管今天并非节假日,游客依然很多。几个中年妇女正以浅草神社为背景拍照。听到她们在用关西方言交谈,拓实便觉得不舒服。因为那个女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啊呀呀,长大了呀,五岁了吧?
拓实至今还记得与那个女人初次见面时的情形。那是在一个放着佛龛的和室里。有重要客人来,父母都会在那里接待。
她穿着淡啡色的套装。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甜丝丝的香水味。
当时自己做了、说了些什么,如今已全然忘记。两人单独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每过一两年,她就会来一次。每次来都给拓实带来点心和玩具,还都是些高档品。
渐渐地,她的来访变成了拓实的一种心理负担。首先,她的态度就令他难以忍受。每次见面,她都会极动感情地抚摸他的全身,身上的化妆品的气味也越来越刺鼻了。
令拓实烦恼的另一个理由,是那个女人没来一次,父母就要吵一次架,原因不得而知。母亲对她的来访总觉得不快,而父亲总是安慰、劝解母亲。
可是,自从拓实上了初中,她就不来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她察觉自己不受欢迎,或许是父母不让她来了。
一直到高中入学考试前,拓实才知道她是谁。考试需要户籍副本,母亲去政府机构取回来后,对拓实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直接交给他们就行,你可不能打开看。
交给拓实的信封用糨糊粘得严严实实。
母亲的话引起了拓实的注意,他在递交申请的途中将信封打开了,于是看到了养子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