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离的夜（1 / 2）
总公司小会议室内烟雾缭绕，总公司总经理吴斌、财务部经理姚丽、行政办栾主任，以及三个分公司总经理六人坐在桌旁，看起来会议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不抽烟的吴斌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用手扇扇眼前的烟雾，对栾主任说：“把窗子打开一点，透透气。”
唐建华坐在吴斌旁边，喷着烟雾说：“吴总，这机会很难得，值得干！”
吴斌犹豫着说：“机会是很好，但是这么激进，是不是太冒险了？”
唐建华把目光投向会议桌对面的姚丽，目光里满是鼓励和期待。姚丽看了一眼唐建华，她何尝不明白唐建华的意思。这两天，唐建华私下找她谈过几次，鼓动她一起向吴斌建议向银行寻求大笔贷款，趁新榨季原料紧缺的利好消息，放大资金规模买进蔗糖。开始的时候姚丽觉得不就是向银行贷款嘛，这事不是常有的吗？还用得着私下商量好了再向总经理建议？可后来唐建华说出贷款数额后，姚丽还是吓了一跳，她这才明白为啥唐建华要寻求她的支持。这么大的数额，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经过唐建华几次三番的游说，姚丽心底里那份赌性也被激发了出来，她也渐渐认同了唐建华借这个大好的机会搏一把的主意。作为总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对蔗糖销售的几大环节她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些年，糖业总公司的蔗糖销售一直顺风顺水，完成每年既定的销售计划几乎没有悬念，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几天，她在心里仔细盘算过，从各方面的信息分析来看，这次借机搏一把的胜算很大，而且越是仔细分析，就越是觉得担心是多余的：这么大的原料缺口，新榨季糖价不涨才怪！
姚丽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吴总，我还是支持唐经理的意见，这个机会错过了太可惜。至于贷款数额太大的问题，唐经理也说了，可以采取货物抵押的形式和银行谈嘛。”
唐建华听到这，插话说：“姚经理说的是啊，我们手里的蔗糖是紧俏商品，银行心里清楚得很。他们现在的业务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把新榨季的情况分析给他们听，银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一点就透，锦上添花的事银行不会不干的。”
吴斌被他们说得心动，但这毕竟是以前从未干过的大动作，他最后还想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于是用目光扫视着其余的三人，希望他们也表个态，说说看法。
行政办的栾主任见到吴斌的目光，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低下头看着空无一字的笔记本，沉默不语。新榨季的形势他心里清楚，但唐建华和姚丽说的那些技术性问题，他没有全搞懂。他就认准了一点，按糖业总公司以往的例子，就算这次赚了大钱，功劳怎么也和行政办公室搭不上多大关系。可要是出了事，自己投的是赞成票，到时候担责任却是脱不掉的。何况据他仔细观察，总经理吴斌心里也是有些打鼓的，并不像唐建华和姚丽那般信心满满。所以，他打定主意，只听不说。
吴斌一见他低下头躲避自己的目光，就知道在他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他太熟悉这个人了，在公司这么些年，这人一直是明哲保身的最好范例。修水管、改下水道、公司职工食堂卫生这些他份内的小事，明明他行政办主任就可以做主办理，却常常拿到自己这个总经理面前请示汇报，生怕你不知道他做了这些事。可是像眼前这样的大事，作为公司的中层干部，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整个会议一言不发。想到这，吴斌心底里不由得有些厌恶。
今天下午，李欣通过电话委托，在t605合约上又开仓买入10手，成交价位是4410元。目前持仓是30手，均价是4398.67元/吨。临近下班前，李欣给女朋友李颖打了个电话，约她晚上出来吃饭。
李欣是今年3月份参加英语培训班时认识李颖的，他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她是本省人，94年工学院毕业的，比李欣小一届，学的是电气工程专业，在江城电视机厂工作。
李欣的初恋女朋友是大学时的校友，和李欣同一年级但不同专业，李欣学计算机软件，她学电子仪器专业。大二下学期认识的，不咸不淡地交往了两年。她是独生女，大四毕业时父母要她回老家湖北，李欣想留江城，双方都不肯让步，就分手了。毕竟是初恋，留给李欣的映象还是很深的，他甚至以为恋爱就是这样的，即使换一个人，也不会比这更好了。
下班后，李欣打个车，来到电视机厂门口等李颖。电视机厂也在市区，门口就是市内东西方向的交通要道，下班高峰期，骑自行车的、骑摩托车的，人流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一支烟还没抽完，就见李颖远远地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李欣扔掉烟头，迎了上去。
“你等多久了？”见李欣早早地在等她，李颖很高兴。
“刚到一会儿，你就出来了。”李欣笑着说。
李颖穿一条紫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刚过膝，露出白皙健美的小腿，脚穿黑色的高跟皮鞋，披肩的长发用一条花手帕扎住，右肩挎着一个黑色的小包。
李欣用手揽住她的腰，并肩和她走着，透过薄薄的裙子，手心满是她腰肢的温软，随风能嗅到她黑发上的芳香。李欣曾说过，喜欢看她穿裙子的样子。李颖也就记在了心里，只要天气情况不错，她几乎都是穿各种不同式样的裙子出来，单只是这一点，就让李欣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你化妆了？”李欣看着她红红的脸颊。
“没有，今天下班早，我去浴室洗澡刚出来。”李颖说。
“难怪这脸白里透红，像水蜜桃似的！”李欣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逗她说。
李颖侧脸看了李欣一眼，羞怯地笑笑，脸更红了。
“今天想吃啥？”李欣问。
“都行，你定吧。”
“要不我们去吃辣子鸡？新华影院附近有一家做得不错，吃完可以去看电影。”李欣建议道。
“最近放啥电影？”李颖问。
“不知道，去影院看了才知道。时间还早，路也不远，要不我们散步过去？”李欣说。
“好啊。”李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