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遮盖印记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1 / 1)
奚迟这个视频又反复看了两遍,思索着其中显『露』的信息。/br/br他可以确定这个人格和霍闻泽所的争执,是在霍闻泽第一次要吻他那天发的,霍知上次告诉过他,霍闻泽慌忙撤离后,车一路开向郊外的山上,最后在悬崖前才急刹车。/br/br那时应该是这个人格夺取了身体控制权,在威胁霍闻泽,不惜以共同灭亡为条件,目的是……不让霍闻泽跟他交往?但霍闻泽执要和他在一,于是这个人格蛰伏在暗处,用几年时间策划了这场爆发。/br/br至于他们的约定,谁都不可以在他面前现身,是在什么情形下缔结的?/br/br有这个人格说己救过霍闻泽,是在他们六岁时发的绑架案中吗?这就是霍闻泽父母选择了霍以辞,获救的却是霍闻泽的原因?/br/br奚迟一边想,一边盯着屏幕上那张陌又熟悉的脸,和这个人格间接接触了这么多次,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样子。/br/br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br/br眼前的男人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睛也在凝视着他,他脑海里不由主地又浮现出刚才的情景,男人搂着他的腰他拽进怀里,像俘获猎物般『舔』吻着他的脖颈。/br/br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人撕下伪装的眼神会是什么样?/br/br奚迟猛然回神,放在鼠标上的指尖紧绷,热度刚下去的脸颊上又浮一抹红。/br/br霍知在一旁看着他,看到奚迟眉拧又松懈下,面『色』一下变得苍,下一秒又被染上了大片的绯『色』。/br/br即使在其他人格的记忆里,他也很少见到奚迟有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br/br当然对着他就更不会有这种反应了,这个想法冒出后,霍知中猛地一惊。/br/br这时奚迟转过,问道:“你知不知道那场绑架案的细节?”/br/br霍知在为己的念头感到惊讶,被他忽然一看,有种暴『露』在空气中的慌『乱』,眼神有闪烁:“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没有出现。”/br/br奚迟想到刚才霍闻泽说的,霍知是在他十四岁才产的,确实不会有相关记忆,又接着问:“那他们的约定,你清楚吗?”/br/br霍知摇头:“我也没有印象。”/br/br奚迟收回目光,看这个誓约发得很早。/br/br霍知两个问题没回答出后,看到奚迟的视线从己身上挪走,底又泛一种难以形容的空虚。/br/br他觉得己是病了,这绝对不正常。/br/br奚迟对他这边纠结的情一无所知,默默把所有人格的文件包,发送到己的邮箱里,准备回去有空的时候再研究。/br/br从霍闻泽家出,他先开车带着霍知回校附近。/br/br半夜里路上的车不多,四下静谧,只有一轮朗月当空。/br/br霍知坐在副驾驶上,奚迟似乎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思,他却觉得有一丝紧张。/br/br忽然奚迟清冷的声线响:“霍知,你有什么愿望吗?”/br/br霍知愣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你根本就不是在关我的愿,你只是觉得愿望完成后,霍闻泽就会回。/br/br但这话说出,不就像在撒娇引注一样?/br/br他捏紧手,语气硬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许愿精灵么?”/br/br奚迟被他的形容逗笑了,嘴角扬一个浅浅的弧度,告诉他:“是因为我觉得,如果你们的执念得到满足,霍闻泽的状态就会变得稳定。”/br/br“你就这么直接地说出了?”霍知微微睁大了眼睛。/br/br“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不如我们说话直一点。”奚迟直视着前方,“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br/br霍知差一点脱口喊出:我没有不喜欢你!/br/br在震惊中,他硬地把这句话憋了回去,中的烦闷达到了顶点。他知道奚迟就是这样的人,有了目标便坚决,极具行动力,行事绝不拖泥带水。/br/br尤其是对待外人……/br/br霍知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如果你成功了,你的计划是让霍闻泽像之前一样,继续压制我们,不让我们出现吗?”/br/br奚迟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略微收紧了,如果这样的话,对霍闻泽本人的事业和活显然更好。但是这段时间他和其他人格相处的过程中,他感受到每个人格都是鲜活的,有己的喜怒哀乐,有朋友、有宠物、有理想、有坚持着不能放下的东。/br/br他们固然是霍闻泽裂出去的碎片,但在时光的雕刻中,早就有了属于己的形状。/br/br“我会尽力劝他,接受你们的存在。”他开口道,“让他和你们交流,共同商议出一个大家都能满的方案,在我看,这样的他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br/br霍知抬头看着他的侧脸。/br/br奚迟接着补充:“但最后的决定要看霍闻泽己,毕竟他是这具身体社会义上的主体。”/br/br霍知跳剧烈地撞击着胸膛,如同滚烫的『潮』汐不断拍着堤坝,随时会使它溃塌。/br/br他一路上没有再说一句话,维持着这种跳的频率直到下了车。/br/br奚迟回去之后,看见脖子上一左一右两个吻痕,又懊恼又羞耻。/br/br他第一次去了商场的化妆品专柜,在店员热情的“要送女朋友什么礼物”的招呼声中,尴尬地选了一盒遮瑕膏。/br/br去手术室之前,他只能一边红着耳朵遮脖子上的印子,一边在里讨伐霍闻泽,以及某个人格。/br/br除了做手术,他要去校上《手术》的课,课程已经进行到了第四节,要教们缝针和拆线了。/br/br上课之前,大家先统一去更衣室换洗手衣。/br/br霍知走进去,正好看见奚迟刚换完衣服。/br/br更衣室有其他人,他记得奚迟说“不能表现出认识他”的规定,沉默着从他身边走过,却在目光扫过他颈间时,顿住了脚步。/br/br奚迟应该是脱衣服的时候衣领蹭掉了遮瑕,现在宽大的洗手衣领口中,可以隐约看见一点红痕。/br/br霍知呼吸一凝,等会儿教缝线时,大家要离得很近看演示,那必定都会看得见。/br/br他不动神『色』地站到了奚迟身边,压低声音道:“奚老师,咳,脖子。”/br/br说完他己脸上先烫了。/br/br奚迟立即会了,脸『色』凝固住,他把遮瑕膏放在了办公室,并没有随身拿过,现在马上就要上课了。/br/br他这个反应,霍知也明了状况,看着眼前人骤然窜红的耳廓,他里像被爪子勾了一下似的,别开视线又清了清嗓子:“你等我一下。”/br/br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在外面等待的中找到两个女,硬着头皮问:“你们带粉底之类的东了么?”/br/br两个女同明显一愣,不明男干嘛借这个。/br/br霍知更尴尬了,好在一个女认出他和己男朋友关系不错,没多问就去拿了粉饼他。/br/br“谢谢。”霍知接过僵硬地问,“多少钱,你去买个新的吧。”/br/br女同看他已经快冒烟了,连忙善解人地摆手:“不用了,反正没剩多少。”/br/br回到男更衣室,除了奚迟里面已经空无一人,霍知关上门,反锁,然后脸上发烫地把粉饼往他手里一塞。/br/br奚迟知道他肯定经历了一番挣扎,跟他认道了谢,然后开始遮盖。/br/br更衣室没有镜子,他只能用手机摄像头照着,但角度不太方便看,等遮完了好像是差一点。/br/br霍知在旁边看着,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羞恼:“你看不见吗?”/br/br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奚迟说:“我帮你。”/br/br奚迟也觉得很不好思,但很快要去上课,只能把粉饼交了他,仰下巴。/br/br霍知微微弯下腰,近距离看着那颗已经被遮成了粉『色』的吻痕,呼吸不觉放轻了。/br/br明明不是他干的,却要在这里帮忙遮掩,想到这他中又酸又闷。/br/br沾了粉触上那片肌肤的一刻,他脑海中的记忆被唤醒了,奚迟洗完澡后脖颈间残留的清冽气味,唇瓣下触感柔软,稍用力他就会难耐地轻轻颤抖……/br/br他屏住呼吸,艰难地把那个印记遮严,不让任何人看到。/br/br“好了。”/br/br奚迟听见他撂下这句话,便飞快转身走出了更衣室,只留他两个红到滴血的耳朵尖。/br/br一整节课,霍知都没能正眼去看奚迟。/br/br奚迟耐地教他们如何缝合切口,进针的角度、间距、器械结注事项等。/br/br接下们的第一次缝针,可谓漏洞百出,握不稳持针器,把针直接掉在地上的也有。/br/br在他注视下紧张得快哭了,蹲下去要捡针。/br/br“别用手捡。”奚迟阻止道,替他把针夹,安慰道,“我当年第一次缝针掉在地上的那个同,现在已经是副主任了。”/br/br旁边一圈同听了,情瞬间缓和了不少,继续动力满满地练习。/br/br奚迟看见霍知在角落里缝得很认,走过去看了一眼,霍知表情十专注,动作标准,手也很稳,模型上已有的几针间距均匀,线的松紧适中。/br/br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可以说是很有天了。/br/br霍知剪完线,发现他正在看着己。/br/br奚迟跟他视线相对,唇角微微弯,冲他肯定地点了下头。/br/br霍知握着线剪,跳倏地漏了一拍,情忽然像阳光普照。/br/br旁边的同看热闹地凑过:“让我们看看奚老师认可的水平。”/br/br这一下很多人都围着他讨教,奚迟远远地看着霍知被围在中间,表情有点不在,但很耐地别人解答疑问,眼里笑更深了。/br/br下课后,那几个男依然拉着霍知一走。/br/br奚迟从后面叫住了他,上前跟他说:“你肩上的伤口该拆线了,你跟我把线拆了吧。”/br/br其实前两天已经到时间了,但霍闻泽处于六岁人格,他觉得对方会害怕。/br/br霍知表情一顿,没说话,旁边男先喊道:“原你之前没,是受伤了啊!”/br/br“奚老师,你怎么知道他的伤?”另一个男问。/br/br“是他帮我缝的。”霍知移开视线,“不用了,我改天再去拆。”/br/br“哇这么幸运,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快让我看看漂不漂亮!”旁边男夸张地要去扒他领子。/br/br“你变态啊。”另一个男拍开他的手,“这就是极致的『舔』狗吗?”/br/br笑闹中,奚迟故敛嘴角问:“肩背部伤口几天拆线?”/br/br忽然考试,几个集体抢答:“七到九天!”/br/br“走吧。”/br/br霍知只能跟着他去了换『药』室,感觉到目光落在己背上,他控制不住肌肉绷紧。/br/br奚迟也察觉到了,跟他说:“放松点。”/br/br拆线很快,没几下就好了,霍知穿上衣服,感觉己侧脸发热。/br/br他有点不对劲,不就是在奚迟面前脱个衣服,为什么紧张到脸红。/br/br奚迟以为他在别扭没跟己保持距离,跟他说:“虽然这个伤不是你愿,也是因为我有的,我得管到底。”/br/br“不,如果在场的是我,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霍知忽然转过身说。/br/br奚迟微微一怔。/br/br霍知开了口,索『性』握紧了拳说出:“我没有不喜欢你!”/br/br说完他发现很有歧义,慌忙解释:“但不是说我对你有那种想法……我,我觉得你很好,我为说过的话道歉,你别觉得只有我不会救你。”/br/br说到后面他已经不知道己在说什么,周围的热度快要把他蒸发。/br/br奚迟哑然失笑,走过去拍了拍他另一边肩膀:“我明了。”/br/br他手离开的一刻,霍知底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冒了出,他现在竟然好想去抱一下奚迟之类的。/br/br“对了,”奚迟看他把话讲开了,也就顺着说道,“我没有谢谢你。”/br/br霍知不解地看着他。/br/br奚迟轻轻笑了下,仿佛吹散了两人间的云翳,告诉他:“我病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照顾我。”/br/br说完他转身去收拾换『药』碗,留下霍知呆在原地,跳越越快,震得己什么都听不清。/br/br他觉得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