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团灭了的景山匪(1 / 2)
变数。
庄宁临二楼廊道而依,借黑夜隐藏在柱子后面。
凭着清冷得月色,勉强看清两名山匪,在黑幕里无声走出,手里拖拽着一物,那是一具尸体,低坠一旁的头颅,塌拉着的手臂被两山匪拎着,腹下余部,拖拽于地下,发出落寞的悉悉悉悉声……
多少个夜,杀人埋尸的操作,她熟悉得如同吃饭穿衣一样的平常。
但这山中不埋尸,深山老林自有野兽处理得一干二净。两匪把尸体丢上没顶木车,去牵马。
趁机,她悄然靠近,把尸体挡脸的乱发拨开,月色下的娇好面容,色似玉,这是月亮为她添的妆。
尸体表情却狰狞,两眼瞪大,嘴巴微张,细长脖子上,颈椎与喉骨皆粉碎,失去支撑的头无力的垂向左侧。
庄宁心头一颤,悄悄无声长叹:许你的,我不会失诺,此刻......便安息吧,乐儿。
这个尸体具体是说好的细作,是因为自己而枉死吗?
两匪牵马回来,打断了庄宁说不出的心烦,没入黑暗,看着他们套车,马蹄清脆踏声,看着他们拉着尸体到山中深处,会有夜兽把一切吃的干净。
车轮滚滚声音悠长清远,渐渐远去。乐儿死了,线断了。没有了内应,没有筹码,不存在交易,她是否该离开?庄宁望着月光沉思。
转躯回到楼舍后,猫低身子,盈盈一跃,从半敞开的窗棱攀入二楼房间,卧床,打算着。
午后,三当家依旧没有出现,她们这种暂时的玩物身份,没有当家领着,是无法出去乱晃,先前,可以到处走走是三当家许的,这会儿,困在房里实在无聊,就在心里计较着。
她伤口愈合得还可以,这笔交易是做不成了,倒不如趁早离开。这小庙是困不住她的。最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突闻一阵脚步声,一缕粉色推门而进,继而把木门关上,来人逆光走近,在庄宁对面的凳子坐下,四目相接。
“你来何故?” 眼前人可怜,庄宁却磐石心,一切都如过客,所以她是不会救。
“宁.....我们要被送走了……” 慬徐徐开口,手缴着帕子。有所思道: “大当家的那个女人叫乐儿的,被杀了。”
略讶她是从何得知,面上无起伏,静静等,人间的丑陋使她猛然长大,不再啼哭天真,该喜?该忧?本应嫁入大宅缠斗的女子…如今…唉天意本弄人!
恐庄宁不晓。慬补充着道:“这里的那个大当家不信任三当家,每次把抓来的那些,如我们这样的女子送上山来又马上要送走的时候,都会借口把他遣走。而大当家会把他当时的女人杀了,怕泄密,而我们也会被送走”。眼眸一暗,声如低谷。
“他...他说,我们不能见光,送去的地方比他那行为更恐怖……”
那下流丑陋的男人,扇着她耳光,被她痛苦的声音刺激着,疯狂做着那不可言语之事,她越疼,越能满足他。
如斯恐怖不足极乐宫一分,二当家说着的话.....让慬.......感到身体无法控制地在颤抖。
忘不了那丑陋面孔上猥琐的笑,扇打脸上,胸上的清脆啪啪响,声声丑陋入耳,“美人,美人,真舍不下你啊,你享受吗?呵呵呵,等你进了极乐宫,你就知道我是多么疼你,那里的人甚之我百倍,你就会怀念我的温柔。” 言犹在耳。
慬死死抓住庄宁的手,指甲刺进庄宁肉里,“我本以为嫁一个我不爱的人,是最痛苦的事了,现在被人凌辱,已不是最怕,怕我们进了那极乐宫,命就丧了。” 眼神闪烁过一丝坚定: “我们,我们要逃,要逃...逃...就在这几天了。” 摇着头,不再望庄宁,而是在说服着自己。
乐儿死了,本已无望,却是慬来解了这局,把手背从她指甲抽出,反握住她,紧紧的,紧紧的。
“慬,别怕,我不会让你进极乐宫的。你那天说,要一刀捅进那欺你之人,让他肠穿肚烂,让他伏于你脚下,这些我应诺你。你会做到,我们会离开这里,我会带你去找你阿耶,你会归家。” 庄宁安抚着她。
“阿耶.....”两行泪下,家再算算几月间,变得那么的遥远。
“家,我会...归家..吗?”似乎不可置信。
“会的,一定会的。”庄宁眼神坚定,事成,她会兑现诺言,把可怜的慬送回到她阿耶手里。她阿耶还在,家还在。
“好,好,好。”
慬把泪擦了,眼神有了光问: “宁,现在我要做什么?”
“你只需………。”
她们双手紧握,互相许下这一刻,生死相依。
庄宁也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杀人,她还能做的其他事,救人。
俩人商量好了计策后,这几天都在准备着。
庄宁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加了锁,除此外倒一切如旧。
庄宁现在不能明晃晃去打探,只能晚上潜出。
慬把二当家灌醉后,也会偷偷出来与庄宁相见,但是最近她也开始被人监视了。
只要慬从二当家口中探出确切的日子,庄宁就可以夜潜进城,去迎来客栈按约定找一个眼睛有红色胎记的小二报信,如果一切顺利,她就可以逃离黑煞,再伺机报仇,因为上次的任务,她知道组织里有人要她的命。
距离她们商议好后,已过五天,慬在这一天来找她,叫人把门锁打开,拿着饭菜进来,庄宁就知道,要开始了。
她把简单的一碗混合菜叶肉末的饭放庄宁前面,坐下来。
“就在今夜,明早要被送走了。”
“今夜?”
“是,他今早和那贼头吵,我听到的,他们说这一次,货只留一天,今晚到,明日一早送走,我们....也一起送去。”咬着牙,眼里闪着无名的光。
这出乎庄宁意料,“为何这般急,我们那次不是关一个月?”
慬摇摇头,“我只听到,三当家这次没离开,说什么在卢县隐匿,所以要速决,宁,这该如何?”
该如何?
庄宁也在心里问了一句,“货”在今晚送来,这里绝对戒备如铁桶,她一人尚且,带上一个不会武功的慬,爬墙就是一难,考虑了一下开口说道。
“慬,我入夜就潜出去报信,那个三当家估摸是官府中人,我只需把确切时间通知他,带人赶过去救你。”
慬脸色一变,“不!”因为焦急双手拉住了庄宁的手臂 。
“宁,你一介弱女,怎做这种可怕之事,被抓到是....是会没命的....我一直以为你探到时间,送信给这里的内应即可,你...你怎么...怎么可以如此冒险呢。”
轻按慬发凉的手,“慬,我就是内应,我就是和三当家定下约定的内应。”
慬张大两眼,不可置信。
“慬,不怕。”庄宁轻声安抚,“我们前路终是死路,有活下去的希望就要牢牢抓住,别怕,别担心我,我可以自保,你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带你归家。”
带你,归家。慬心里重复这四字,再次踏门出去,嘴角挂笑,眼神坚定,庄宁的那句话,像一颗定心丸。
夜刚入,四周比平常戒严,多了好多人头站在高处,庄宁换上三当家留给她的一身夜行衣,把脸蒙上,把窗半开,一溜就翻出去,墙头上人影灼灼,只能矮着身依墙找了一个死角,一滚就末入林中,在树影下奔跑,只跑了半柱香不到,就感受到泥土的震动,有不少的马向着上山方向四面奔驰。
心里不安泛起,她跃上一棵大树隐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