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久别重逢(2 / 2)
如此想着,燕青便答道:“李妈妈在上,且听小乙细言。”
这时,丫鬟进来,倒了茶水,返身要走,李妈妈对丫鬟说道:“告诉姑娘,小乙哥来了,现在妈妈这里,让她过来一趟。”
“是,奶奶。”丫鬟答应着出去了。
燕青等丫鬟出去了,对李妈妈说道:“妈妈在上,且听我言。小乙此行,随了宋先锋公明哥哥,深入南国,一路征讨,攻破了方腊老巢帮源峒。我鲁达哥哥,甚是勇猛,于山林中,擒了方腊,交由张招讨,随即便解入京师,由朝廷严惩。俺公明哥哥正带着大军在凯旋路上,俺心里着急,先行一步,来看看师师。妈妈在上,小乙此番挣到大功劳了,道君皇帝定然会封俺一个大大的官职;将来,俺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一方权势,全在于俺!今到府上,除了看看师师,就是专望妈妈来了,将来也好接了妈妈去,好有一番富贵享受呢。”
李妈妈听了,满心欢喜,直道:“此番好了,小乙哥光宗耀祖,衣锦返乡,荣归故里,风光无限,乃祖上积德,老天开眼啊。好!好!小乙哥发达了,师师也跟着沾光了;老身也跟着小乙哥享享清福。”
燕青道:“那是自然!小乙自小便没了爹妈,寄篱在卢员外家生活,后颠簸到梁山,所幸得遇师师姐姐,从道君皇帝处请了赦书,从此有了大好前程;而今,小乙再无亲人,李妈妈便是小乙的亲妈妈,小乙旦有发达,李妈妈岂有不跟着小乙享番清福的道理?!”
说着,燕青从衣袖中掏出了来时带的那锭金子,双手捧了,敬献上去。
花婆婆爱财,一点也不错。那李妈妈见了燕青捧出的金子,满面喜容,嘴都笑得咧到耳根上了。
李妈妈赶忙接了燕青递来的金子,欢喜地说道:“哎呀呀,还是小乙哥孝敬我呢!小乙哥,你给俺金子,千万莫让师师知道了,若不然,师师又要责怪我收了你的金子。”
燕青闻言,说道:“李妈妈在上,这是小乙专门孝敬您的,给师师的,我已另存,金银细软,应有尽有,已让心腹人员,担入东京,藏匿在牛家庄了。”
李妈妈听燕青给师师另存了金银细软,且是担入京城的,想必是少不了,因此眼睛都惊得要掉到地上了,嘴里直道:“好!好!真乃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小乙哥,钱财那东西,勾人魂呢,难免有人见财忘义,你那心腹人员可靠不?莫要私吞了,就坑苦你了,不若担至家来,妈妈替你们保管,保准牢靠,牢靠得像进了保险箱一般。”
燕青闻言道:“妈妈放心。小乙办事,从来稳妥,在心腹人之外,俺还安排人监押呢!不过李妈妈说的极对,金银细软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李妈妈处保险,俺随即就让人担过来。”
李妈妈闻言大喜,招呼着燕青喝茶,又闲谝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儿。
李妈妈和燕青正说着话,只听“哗啦”一声,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长得如花似玉,风流万千。
但见: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便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进来的此女,正是李师师,北宋末年第一青楼歌姬,当朝道君皇帝赵佶的红颜知己也!
上面的诗句,便是北宋大才子晏几道夸奖李师师美貌的诗句。
关于李师师的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绝对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直笑得道君皇帝也做孟浪子弟行径,拜倒在李师师的石榴裙下。
为了和李师师相会,道君皇帝专门修了一条潜道,由皇宫专通李师师妓楼,公务闲暇,便钻了潜洞,来到此处,与李师师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两个人爱得如醉如痴。
据说,有一次宫内宴会,宾妃云集,韦妃悄悄问赵佶道:“陛下享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美女如云,灿若星月,如此尚不能满足,还要在外面惹草沾花。我真的就不明白了,是个什么样的李家姑娘,让陛下神魂颠倒,不惜专修潜道,也要去会会那个李家姑娘?”
赵佶闻言,笑道:“若论姿容,并无特别,然有异觉,实为奇妙,若你等也穿了普通衣裳,与师师混杂一处,有如牡丹与百草,迥然不同,那种幽姿逸韵,却是在容色之外的。”
韦妃闻言,默然不语。
由此可见,这李师师绝非一般女子也。
只说当时。当时,李师师闻听到燕青来了,正在内室和李妈妈说话,急忙收拾打扮一番,下了楼,进到内室,轻声叫道:“小乙,是你吗?”
燕青闻言,抬头看时,正是师师,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燕青“唰”地站起身来,叫道:“师师!”
李妈妈见状,忙道:“姑娘与小乙哥许久不见了,好在小乙哥出生入死,得胜归来,亲来府上,看望姑娘。春宵一刻,价值千金,你们就好好叙叙旧吧!我先去也。”
说着,起身离座,和丫鬟一同出去了。
“师师!”
“小乙!”
久别相逢,燕青和李师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师师问道:“小乙哥,俺听道君皇帝说,你们破了方腊,得胜凯旋,正在杭州驻扎,等候着朝廷赐封,你怎地就回来了?听到你们得胜,姐姐欢喜坏了,已向道君皇帝求了情,要封你为兵马都统制的大官呢!”
燕青作揖道:“深谢姐姐。”
李师师情真意切,问燕青道:“小乙,你怎地没等候着受封?怎地没随宋先锋一道回来?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燕青答道:“姐姐,官家的事,你比俺知晓得多。想当初,俺随了公明哥哥,在梁山泊落草,幸得朝廷招安,此番征剿方腊,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俺也知道,那道君皇帝乃仁义之君,必然会厚封俺等;但蔡京、童贯之流,岂是肯容得俺等升官发财的?俺等若是都升官发财了,将来不定出多少强贼草寇呢!所以,俺估计,像我等曾经为寇之人,将来定没好的下场,故此舍弃了高官厚禄,专程跑来与你相会。”
李师师闻言道:“小乙哥,毕竟是一刀一枪拼搏来的前程,舍弃了实在可惜。”
燕青道:“师师,此言差矣。目今,外有金辽双寇,内有奸臣佞贼,朝廷的江山社稷,危机四伏,未来之情势,或腥风血雨,或江山破碎,尚没个定数呢!以俺之见,不若你跟了俺,早早离了这是非之地,去过半世清净生活,倒也不错。”
师师闻言道:“当今天下,纷纷扰扰,皆有匪患,能躲到何处去逍遥?”
燕青见说,便告诉师师了一个绝密之处。
师师闻言大喜,安顿燕青道:“小乙哥,你先暗自准备,待情势发生变化,俺们能立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