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狼狈（2 / 2）

......

闻言，晓森心里怒火燃烧。

比起自己的那些同学，也许更难缠的还是这些大爷大妈辈的老人们。

起码那些同学不会如这般肆意的羞辱自己的母亲，可此刻...

但表面上，他却呆呆的一边自言自语着，

“真奇怪，这里除了我也没别人了啊，他们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不应该啊，认错人了吧？”

然后，一边茫然的城外走了过去。

晓森的面色毫无波澜，就似无风的夏天燕子低飞滑过湖面时那般的平静寻常！

老人们一愣。

说实话他那无辜平静的模样，还就真给老人们本就不太清醒了的晚年又平添几分疑云！

几位老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世间真有这般像的人！

而且...还正巧也走这条路？

眼看就要甩掉这些老人。

可就在这时，后面一个贾玉树团伙里的少年却追了上来，指着晓森的背影大叫道。

“爷爷，就是他！”

那几个老人闻言一笑，露出半颗漏风的牙：“好孙儿，爷爷知道了，你们快回家吧，危险；爷爷们给你们报仇！”

随即朝着晓森的方向跑去，气急败坏的大喊着，

“喂！我就知道就是你，还给我装不认识，是不是把你爷爷当孙子耍啊，你个老6，你快给爷爷我站住！”

终于被撕破了脸谱、揭开了伪装的晓森却只能委屈地撇撇嘴：

自己的求学之路还真是艰辛啊！

其实这些老人可不是第一次来找他了，自母亲出事以后，他们经常追着他骂街。

甚至晓森在学校里所受的那些排挤，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这些大人们的教授。

但最令晓森无奈的是，即便被辱骂的是自己的母亲，他却也不能去争辩！

因为似是早知道他日后所要面对的种种一般，母亲在他刚刚记事时就让他承诺，

“晓森，答应妈妈，即使有一天我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你也不准替我说半个字！”

这才有了晓森每次给这些老人们虚与委蛇、斗智斗勇的场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不让自己对那些对她恶语相向的人还口，可是晓森却还是照做了。

否则，以这些年来这数位老人对自己母亲的侮辱，早够在村口吃好几次席的了！

不过老人们却显然没有这个觉悟，甚至随着晓森的隐忍与退让，几个老人还越说越起劲起来。

其实也无怪乎他们如此，毕竟这些年来晓森可是从未跟他们正面顶撞过，

向来都是任由他们去撒泼，谩骂。

晓森大步向前奔跑，后面一个老人却突然老眼一转，劝诱起来，

“晓森你看看咱们这些当老辈的就只是让你停下你还不乐意了？你说要不是你妈妈做出那样的事，咱能说她吗？你…你快给我停下！”

谁要是停下，就是狗养的！

听着老头已经气喘吁吁了的叫嚷声，晓森又加快脚下的速度，

他知道往日里只要出了城，老人们很快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停下。

以他的脚力，很快就能摆脱这些人。

但这时他却听见身后离自己最近、跑的最欢、领先后面老人一大段、正激情澎湃叫骂着的老人，

突然“哎呦”地惨叫一声，然后痛苦的呜咽起来！

晓森回头一看，发现竟是他追的太急，不小心被绊倒了；

晓森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尊敬老人，这是母亲从小给晓森树立的规矩之一！

他蹲下身子，小心地伸手去扶这摔倒的老人——平日里大家都叫他蔫老头。

母亲告诉他，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能压制自己的本性；

人之初，性本恶，只有不断地以高标准要求自己，才能压制自己心中的邪念，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果然，刚搭上手，他就感受到这蔫老头瘦骨嶙峋，颤颤巍巍的身子打着摇摆，艰难地喘着粗气像破旧的风箱。

于是他手上的力道尽量的放柔放轻，蔫巴老头也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晓森......

晓森开心地想：现在看来一味的逃避果然不是太好的解决方式，

只有自己以礼相待，他们才会投桃报李，敬谢不敏！

看来，妈妈说的果然没错！

晓森为了让这蔫老头站起的更舒服些，甚至自己一直半跪在地上。

可没想到那蔫老头被他扶起来后却是脸色唰的一变，目射淫光，一双干枯的老手紧紧地攥住晓森的手臂。

然后把嘴一歪，就喜眉笑眼的坏笑起来，

“嘿嘿，这回！你可走不了了吧？你这小子，还真是和你那死鬼老娘一样好骗呢！”

可...可恶！

一直半跪在地上，小腿都沙砾硌的红肿的晓森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一张因为气极而被涨红的脸茫然的看着！

这个刚刚才被自己扶起的老人！！

他被震惊的一时半会都没回过神来，后才蓦然的想起：

这蔫老头的蔫可不是焉巴的蔫，而是蔫坏的蔫！

这时后边的老人也都赶了上来，束手围成一圈，看着被擒住的晓森，仿佛赢得了胜利般的笑意浓浓。

“这么多年每次都让这小崽子耍花招走脱了，这次亏你能想出这个办法。”

“是啊，老蔫头你可真行！”

......

这时，万念俱灰的晓森却突然看见了人群中的唯一一个老太太，浓妆艳抹、花衣金饰的张大妈，他眼睛一亮：这回有救了！

这张大妈在以前可没少受到自己母亲的帮助，她...她应该会帮助自己吧！

就在晓森心中激动之时，张大妈已经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