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报复(1 / 2)
秦桧被官家连夜急召入宫,还以为是十万火急的军情,结果官家一直和他在闲聊着,拉着他一块喝多了,还诉了一晚上的苦。
聊起青春年少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当时迎娶京城第一美女邢秉懿,就连皇兄都嫉妒得要命。
发妻邢皇后是如何美貌贤惠,两人年少时有多恩爱,可恨命运弄人,如今连邢皇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这些年他虽贵为九五之尊,可眼看着山河破碎,颠沛流离,哪里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讲到这里,刚过而立之年,却已两鬓斑白的皇帝不禁潸然泪下。
最后又说到如今膝下仅剩一女,老天爷对他何其凉薄,连个亲生儿子也不给他留,让他此生空忙活一场呀。
说到此处,他们君臣二人可谓是同命相怜呀,竟都抱头痛哭起来,哭得甚是伤心,连一旁的太监都动容了。
第二日,昏昏沉沉的秦相回到自己的私宅,才想起昨日带回府的那个天仙般的花娘。
立刻下令命小厮将人带到房中,他想到昨夜和官家二人都为膝下无子而悲痛万分。
眼下,他虽已年过半百,但还没有死心,也许这个美貌如仙的女人能为他生下一子,也未可知呀!
他这里还做着春秋大梦呢,下人却惊慌失措地跑了来,“报告相爷,昨夜府里进了贼,将侍从婆子都迷晕了,那姑娘也不翼而飞了。”
那两婆子还不知马上要大祸临头,还在那嘀咕:“莫不是这姑娘真是九天仙女下凡,悄无声息地就飞走了?”
秦桧想起昨日官家并无要事,却连夜召他入宫倾诉衷肠,韩府的二公子马上就要迎娶官家唯一的公主,看来此事是被韩府发现了,所以才使出这调虎离山之计的。
看来这间私宅暴露了,昨日那几个小厮和婆子也留不得了。
他叫出左右隐藏的暗卫,耳语了几句,自己就即刻从暗道回了相府。
不到半个时辰,这个府邸就改头换面,变成了茶商黄老爷的宅院,房契地契一应俱全,那几个小厮和婆子都被暗卫处死,丢到西湖里喂鱼了。
梁红玉一早就派人盯着这里,果然不出所料,这个秦桧老奸巨猾,若是韩将军真的带兵上门,反倒会被他倒打一耙,参韩将军一本,说他私闯民宅,目无法纪。
看来要想抓住这只老狐狸的狐狸尾巴,还得徐徐图之。
舒大人给舒卿尘留下的信,梁夫人也看过了,舒大人信中所说的证据都埋在了院子里的梨花树下。
只是舒大人的老宅经过战乱,如今早已易主,变成了李椿年李侍郎的居所。
这李椿年是秦桧的爪牙,他主张在国中大力推行经界法,丈量土地,重定两税等税额,百姓的税负越来越重,民不聊生,许多百姓都因不堪重负,而家破人亡了。
大郎韩彦直新任户部侍郎,这些天都在忙着查账,却发现朝廷里头亏空得一塌糊涂,连军饷都快负担不起了。
那百姓上缴的税款都哪里去了呢?
十有八九便是这秦相中饱私囊,钱都下了自己口袋了。这秦桧还极力主张官家向金国俯首称臣,岁岁纳贡,官家也担心若是真的打败了金国,自己的父兄被放回,赵构的位置就尴尬了。
如今在朝堂上官家也是极力打压主战派,维护主和派。
朝政大事,官家几乎都听这个奸相的。
秦桧老奸巨滑,心狠手辣,谁要是和他有不同意见,他就捏造一个罪名,轻则将其逮捕下狱,重则杀头处死。
被他陷害的忠臣良将不计其数,像岳飞将军和舒大人这样的忠义之士,都已惨遭其毒手。
韩将军和梁红玉两人如今的处境也是腹背受敌,内有秦桧在处心积虑地找机会陷害,外有金国、西夏和辽国在虎视眈眈。
秦桧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取豪夺,夺的还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这口气梁红玉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韩彦直就更忍不了了,只可惜此人太狡猾,一时半会还动不了他。
舒卿尘对此贼更是恨之入骨,已经想出一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韩彦直心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只有早日将卿尘迎娶进门,这秦桧才不敢胆大包天,打他娘子的主意。
更何况,昨夜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还是早日完婚才安心。
他一大早便去找母亲商议要将婚期提前之事,梁夫人也正有此意,媒婆上门重新算了吉日,下月初一宜婚嫁。
韩彦直又急匆匆地来找舒卿尘,他以为卿尘定是昨夜受了惊,睡得沉,也没去打扰。
日上三竿了,他才敢去敲卿尘的房门:
“卿儿,你起来了吗?我给你准备了好多早点呢,还在锅上热着呢!”
里头半天没人回答。
“卿儿,那我进来了。”
正打算推门进去,他弟弟韩彦质从身后拍了拍他,险些把他的魂儿都吓没了,看见他弟弟的模样,更是大吃一惊:“你,你这是从哪儿来,不是去练枪了吗?怎么会成这样了?”
“哥,此事说来话长。你是来找师父的吧,师父她不在屋里,在练武台上练枪呢!瞧那架势,真是六亲不认,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呀!弟弟我今早就和她过了两招,就成这副模样了。”
韩彦质此时的模样真的是跟经历了一场大仗似的,好好的盔甲上头全是银枪刺出的大大小小窟窿,盔甲上帽缨都歪歪斜斜了,真是惨不忍睹呐!
“哥,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昨晚和师父两人在房里是打架了吗?不会是你霸王硬上弓了吧?”
见他哥哥脸上泛起了两朵可疑的红云,他更是觉得应当是被自己说中了,看来这几日见着师父,还是绕着点走吧,要不然真的被大卸八块也说不定的,想到刚刚师父那六亲不认的架势,他赶忙提醒大哥:
“大哥,如果你没有急事,最好别现在去找师父。”
韩彦直听他三弟这么说,更加担心卿尘了,赶忙跑去练武台。
卿尘神君练了几个时辰的枪,一身大汗淋漓,心中的不快倒是散去了大半,正躺在那儿晒晒太阳歇歇,也顺便去去霉气。
韩彦直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又一把抓过她的手,用力地捶在自己身上:
“卿儿,你定是在为昨夜的事生气吧?你要有气,你就打我,骂我,就算你用枪将我杀了,我也绝无怨言!”
卿尘原本见到韩彦直还有些尴尬,现在看他不断地捶他自己,还夺过了银枪,就要往心窝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