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官家叫水了,难道......(1 / 2)
紫茉眼睁睁地看着赵祯那般紧张地,将那个小贱蹄子护在怀里,还用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关切地问她:
“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妼晗见紫茉还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又赶紧往赵祯的怀里缩了缩。
赵祯顺着妼晗的目光看去,这个形如夜叉还心肠歹毒的女人,竟想趁他上早朝不在时,将妼晗剥光了衣服杖毙。
幸亏他今早上朝时就一直记挂着妼晗这,怕她出事,只听到一半,就跟母后称病,提早下朝了,还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此刻里面的衣服都是汗津津的,不过幸好赶上了。
若是他再晚来一会儿,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恐就要遭了这毒妇之手了,思及此处,他又将怀中的珍宝向身前再拢了拢。
紫茉见赵祯把那小贱人紧紧地护在怀里,还为了那贱蹄子,踹了自己一脚,真想上去将那贱货撕烂,尸身丢去喂猪狗,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然此刻赵祯在这,她也不敢如平日那般嚣张,便抽抽搭搭装可怜,竟还恶人先告状。
她爬起身来,用那臃肿的身子挪着小碎步,那笨拙又忸怩的样子,真是让在场的宫人都没眼看呐!
扭捏地走到赵祯身旁,还扯着他的皇袍,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辩解道:
“桢哥哥,是这小宫女有错在先的,她先不敬我的,我这也是按宫规处置,王嬷嬷可以作证的。”
王嬷嬷也赶忙上前替郡主说话,“是这小宫女眼里没有郡主娘娘,郡主来了,也不参拜,我们郡主才处置的,官家可别被美色迷了眼呐!”
一向宽仁极少动怒的君王,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脸色紧绷,眸若寒冰。
看着紫茉和王嬷嬷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一团烂肉,将被紫茉攥住的皇袍一把扯出来,再次抬脚将其踹飞,紫茉当场就吐了一口血。
王嬷嬷何时见过官家动如此大怒,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求饶,浑身也是抖得跟筛糠子一样,再不敢多言。
赵祯瞧着这俩恶妇,从前因着刘太后,他一直对紫茉多加忍让,但她今日的恶毒行径,却是触着了他的逆鳞。
但有刘太后替她撑腰,不能处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将这嬷嬷收入内狱,充作苦役;褫夺紫茉的郡主封号,从即日起再不准踏入福宁殿一步。”
说完,赵祯便旁若无人般,将妼晗抱入殿内。
王嬷嬷还想着待紫茉日后成为皇后,自己也能鸡犬升天,威风八面,却没想到会落得这么个结果。
谁让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呢,自作孽,不可活呀!
紫茉郡主更是没想到她的桢哥哥,竟会为了一个贱婢,褫夺她的封号,还禁止她进福宁殿。
不过她也知道眼下整个朝政内宫,还是她姑母说了算,有姑母在一日,她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哪怕桢哥哥再不愿意,也得听姑母的,立她为后。
等来日自己翻了身,定要让这小贱蹄子不得好死。
刘太后今早就看出赵祯的异样了,上朝时就心不在焉的,下朝以后,她就听说赵祯为了那小宫女,褫夺了紫茉的封号,还将她禁足之事。
大娘娘想着这紫茉素来冲动行事,太过骄纵跋扈,得点教训,以后收敛些性子,也是好事。
郡主的封号褫夺便褫夺了,原本她就打算重新给她安排一个显赫的出身,为后头立后一事做铺垫的。
眼下正好,借此机会,将她送去郭家,重新改名换姓,再另寻个行事稳妥些的嬷嬷,好好调教调教,等时机成熟了,便迎入中宫册立为后。
刘太后便安排人将紫茉偷偷送去了郭家,改姓更名叫郭嘉柔。
当然刘太后这么做,还有她的另一层打算。
“儿大不由娘”,官家并非她亲生,安插个自己人在他身边,才更保险,若是将来“狸猫换太子”一事败露,官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要对她下手,她总得做好防范才是。
赵祯心内也知道,如今宫内宫外都是刘太后在掌控,他自己羽翼未丰,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
看着妼晗接连两日受了惊,只见她鼻尖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哭出来,那委屈的小模样,看起来更是格外惹人怜惜。
他的眉心皱得更厉害,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在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了,他把唇瓣用力地抿了抿,却没有说话。
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早日亲政,不能再让怀中的可人儿受一丝委屈。
这时,喜公公抱着一堆奏章进殿,还被赵祯紧紧搂着的妼晗,此时又害羞了,赶忙挣脱了他的怀抱,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侧。
赵祯为了早日亲政,朝政自然不能荒废,但还是不愿与佳人分离,便下令:
“将奏章抱去崇政殿,妼晗也一同到崇政殿伺候笔墨。”
喜公公心想:这官家可是一刻都离不了妼晗姑娘了。
有美人在侧红袖添香,鼻尖萦绕的除了墨香还有妼晗身上淡淡的体香,赵祯平日里专注力再好,此刻批阅奏章也是三心二意。
且这些奏疏最终都要交给刘太后定夺,他不过是过个目而已,想起他那野心勃勃的母后,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记得父皇还在位时,一年太白昼现,占卜后,得出结论“女主昌”。
父皇得知后,担心危及赵氏江山,于是向心腹透露了,想让当时还是太子的赵祯来监国之意。
当时的宰相寇准得知消息,便与父皇密议了“太子监国”一事,还连夜秘密起草了“太子监国”的诏书,也始终瞒着母后等人。
但母后在宫内外的耳目众多,事情最终还是败露,而原本就摇摆不定的父皇,又禁不住母后吹的“枕边风”,一句“不记得与准卿商议过此事”,便将责任全部甩给了宰相寇准。
最终,寇准被罢相,降职为太子太傅、封莱国公,丁谓则接替寇准出任宰相。
父皇驾崩之后,他顺理成章继承皇位,母后却借口他年纪太小,无法独自处理政事,还在父皇病重时,逼着父皇留下遗诏:“尊皇后为皇太后,军国大事权取皇太后处置”。
这才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他虽贵为天子,却并无实权,军政大权都被母后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不要说立谁做皇后这样的大事,他做不了主,就连给妼晗一个名分这样的小事,他想做主也都相当困难呐!
他怕母后的野心也许还远不止这样,他与皇室的几位皇叔都担心,母后有想学唐朝武后称帝之心。
可眼下他羽翼未丰,还需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立后一事他不能自主,但是宠幸谁他还是可以决定的,只要他不碰皇后,皇后便注定一生无子,这便是废后的最好理由了。
少年皇帝主意已定,刚刚紧锁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了。
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美人,一下就乐了。
妼晗见官家突然瞅着她,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纳闷不知何故。
原来妼晗一直在心无旁骛地研墨,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就用手去揩汗,结果手上沾了墨条上的墨,又弄到了脸上,小美人立刻就变成了个“大花猫”。